其他人暗搓搓交換眼神,跟着幫腔:“是啊,世子,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好友了,怎麼還能爲這點小錢翻臉?”
“世子您剛花幾十萬銀兩購買鐵礦,想來也不能差我們這點小錢!”
“世子胸襟開闊,不可能這般小氣的!”
“連多年好友都要明算賬,這等小人行爲,怎會是蘇世子所爲!”
衆人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地嚷嚷道。
一個個大帽子扣在蘇澤腦袋上!這羣人嘴上沒有直說蘇澤什麼,但話裏話外,無不是在暗中嘲諷。
尤其是那句“幾十萬銀兩購買鐵礦”說出口後,所有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嘲諷笑容。
“你們可真是本世子的‘好友’啊!”
蘇澤搖着扇子,笑容意味深長。
馮江笑呵呵道:“這就對了,世子不就是覺得一直請客,心裏不舒服嘛!大不了今日我馮江請世子!咱們這麼多年的友情,可別因爲這點小事給毀了!”
馮江勾着蘇澤的脖子,哥倆好的樣子。其他幾個紈絝圍在蘇澤身邊,主動讓蘇澤當中心人物。反而今天邀請蘇澤的王子良站在一邊,鬱悶至極。
他這個主人反而被趕走了!
這合理嗎?
但其他紈絝又都是蘇澤多年好友,他剛跟蘇澤認識不到十天,也不好意思湊過去破壞他們之間的氣氛。
王子良嘆息,鬱悶地想要離開。
“王兄,稍等一會兒。”
突然,蘇澤的聲音破空響起。
王子良愣了。
其他紈絝更是詫異。蘇澤這什麼意思?
蘇澤沒有推開周圍的紈絝,直接對王子良說道:“稍等,先不用走。”
王子良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
馮江眼底閃過好奇:“蘇世子難道想帶王子良一起欣賞歌舞?”
王子良跟他們這些紈絝可不一樣。人家是禮部尚書之子,自小便是神童,正人君子!
蘇澤這紈絝能跟王子良是好友?到底是蘇澤轉良了,還是王子良墮落了?
馮江在心裏好奇的想着。
但哪種可能性在他心裏都不成立!
壓根不可能!
蘇澤收回眼神,笑吟吟道:“王兄正人君子,跟你我可不一樣。”
馮江笑道:“倒也是。”
“不過,本世子倒想知道,你們之前在本世子手裏借走的那些銀子,打算什麼時候還?”蘇澤晃着扇子,清風拂過,臉上還掛着昔日熟悉的笑容!
他眼神倨傲,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樣子!對他們的態度也沒有了之前的熱切!
馮江幾人愣住,一時有點回不過神。
他們……聽到了什麼?
蘇紈絝要跟他們明算賬了?
圍在花滿樓周圍的其他人都好奇地伸長脖子,偷聽這邊說話。
不是吧,京城有名的紈絝團鬧矛盾了?
圍觀羣衆的喫瓜心爆棚,要不是礙於這幾個紈絝都身份特殊,他們早就圍上來了!
蘇澤毫不在意周圍的眼神,摺扇一收,打了個響指,道:“方叔,知道這些人欠本世子多少銀子嗎?”
“劉陽季少爺向您借了三千五百六十六兩銀子。”
“陸明公子欠您三千一百一十二兩銀子。”
“……”
“五位公子共欠您一萬八千二百四十一兩銀子,這期間不包括您請客的花銷。”
方叔有條不紊地說道。
蘇澤心裏給方叔點了個大大的贊!
我靠,這也太特麼給力了吧?
原主蠢是蠢,但耐不住方叔牛逼,借錢的時候,方叔都會提醒打欠條。
所以這些爛賬算起來並不難。
只是蘇澤沒想到,方叔不僅計算了這幾個紈絝欠了他的銀兩多少,還能如此清晰的說出來!蘇澤本意只是想借着方叔,打出氣場壓迫而已!
聽到方叔說的銀兩數字,五個紈絝同時沉了臉!
爲首的馮江咬緊牙關,話從牙縫裏飄出來,強行笑道:“世子,您這是什麼意思?”
蘇澤拿摺扇敲了敲掌心,笑道:“還不明顯嗎?幾位兄弟欠了本世子這麼多錢,本世子近日要做生意,銀兩不夠,便特來討回。”
幾個紈絝互相看一眼,無不是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悅!他們向蘇澤借錢,就壓根沒想過還的事!甚至,他們都不覺得蘇澤會朝他們討要銀兩!
畢竟對蘇紈絝而言,揮金如土纔有面子,錢不錢的最跌份了!誰能想到,今天蘇澤就特麼像鬼上身似的!
圍觀的羣衆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被蘇澤的財力震驚!
居然借出去一萬多兩銀子?這還只是借出去的!甚至沒算蘇澤這五年來請客的花銷!如果都算上……我的老天爺,這特麼是財神爺吧?
難怪馮江他們跟蘇澤交了這麼多年朋友!換成他們,也不願意放過這麼亮眼的一條金大腿啊!
王子良的小心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借出去一萬兩銀子……他活這麼大,都沒見過一萬兩長什麼樣!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世子,咱們多年好友,你難道就要爲了這麼點身外之物,跟我們撕破臉嗎?”馮江沉着臉道。
他言辭鑿鑿。實際上內心是不想還錢!如果是點小錢,馮江眼都不眨,可五千多銀子,他去哪兒拿?
只能道德綁架一下蘇澤了!
其他紈絝暗中對視,默契地跟着點頭!
“蘇世子,咱們多年好友,何必爲了區區錢財傷了和氣?”
“五年時光,終是錯付!”
“沒想到蘇世子居然是這等貪慕錢財之人!”
幾個紈絝七嘴八舌。
反而把蘇澤說成十惡不赦的小人。
蘇澤看着他們咄咄逼人的嘴臉,笑容譏諷:“區區錢財?上萬兩銀子,在爾等眼裏只是‘區區’二字嗎?”
“好,既然諸位如此豪氣,不如現在就把欠本世子的錢一併還了吧。”
蘇澤伸出手。
馮江臉色更難看!
“蘇澤!你我認識多年,爲何因爲這點身外之物,你就要撕破臉?”
他怒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