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卿這才移開眼神,放下疑慮。
蘇景洪瞪了蘇澤一眼,警告他少說話。
蘇澤無辜聳肩。
“蘇將軍,今日的事如何處理?西蒙的人繼續扣着嗎?”
鴻臚寺卿對蘇景洪問道。
蘇景洪點頭:“先扣着,按我大周律例,無辜尋釁滋事者,關押五日,五天後再放出來。”
鴻臚寺卿又問道:“若西蒙真把此事告到皇上面前……”
“那就由他去。”蘇景洪眼神輕蔑:“他要是真有這個膽子,本將軍倒是要看看,此事到底誰對誰錯!”
蘇景洪一副死保蘇澤的樣子。
鴻臚寺卿一臉羨慕。
難怪蘇世子平時那麼紈絝,還無所畏懼。有這樣的爹,是他他也紈絝!反正捅了婁子有人擦屁股!
“袁大人,此事你且照着規矩來,天色不早,本將軍先回去了。”蘇景洪朝鴻臚寺卿拱了下手,帶着蘇澤離開。
蘇澤感慨道:“老爹,我總算知道我以前爲啥那麼懶散還紈絝了。”
蘇景洪挑了一下眉,示意他說下去。
“我不紈絝點,不敗家點,哪兒對得起你這赫赫戰功和偌大家業啊!”
“蘇澤,臉伸過來,爲父保證不抽你。”
蘇景洪一邊說話,一邊抽出腰帶。
蘇澤見蘇景洪動氣,立馬跑開。
蘇景洪拎着腰帶,滿大街的追他!
他拱衛邊疆,竟然還成了這臭小子揮霍敗家的理由了?
大街上響徹蘇景洪的罵聲!這下,全京城都知道蘇家又出樂子了。但這樣的場景以前不知道發生多少次。
衆人也見怪不怪。
當夜,蘇澤氣喘吁吁的躺到牀上。
他那老爹體力是真好啊!
他跑了一整天,最後還是被蘇景洪抓到,揍了幾拳。
“方叔!方叔!”
蘇澤在屋裏大聲叫道。
方叔走進來:“世子,何事?”
蘇澤問道:“方叔,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強身健體的辦法?什麼太極啊都行!”
奶奶的,他確實得鍛鍊一下身體了!雖然穿過來這麼長時間,他沒再像原主那樣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身體勉強算是從弱不禁風的羸弱變成了亞健康而已。
這還遠遠不夠。身體是本錢,蘇澤鍛鍊身體,一是爲了躲蘇景洪,二來,也是爲了以後能活的長點。
殊不知。
方叔卻是被他驚了一跳。
“世子,您……您說什麼?您要習武?”
蘇澤忙解釋:“誒,不是……”
“太好了!世子您總算想通了!”
“方叔,本世子只是想……”
“世子稍等!老夫這就去找幾本基礎體術來!”
“……”
蘇澤無語地看着高興跑走的方叔。
方叔也太想讓他習武了吧。
他話都沒說完呢。
實話說,蘇澤對習武根本不感興趣。雖然飛檐走壁很帥,但那是用數年的風吹雨曬,刻苦修行換來的。
沒多久。
方叔拿着一本儼然上了年頭的書走了進來。
誰知。
蘇澤還是一臉嫌棄:“兩個時辰?咋不殺了我?”
每天出汗四個小時。
算了。
蘇澤擺手,突然不想練了。
這樣也不是不行。
方叔表情怔了一下,隨後嘆口氣:“世子,一天只要兩個時辰而已,只要堅持下來,今年過去,您的身子骨便能徹底好起來,明年也就可以着手練習武藝。”
“老夫這方家霸王槍,本就是想傳給世子的。”
方叔苦口婆心道。
他靠着一杆槍,能成爲江湖排名前三的高手,這霸王槍的含金量可想而知。想學方家霸王槍的人,能從京城排到宋國!
但蘇澤還是不斷搖頭:“不不不,真學不來,方叔你還是找別的天才吧。”
方叔復又嘆息。
唉!
他搖了搖頭,把帶來的典籍放在桌上,隨後自己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
看到方叔如此,蘇澤心裏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能喫苦的料,與其給方叔希望,莫不如直接拒絕。他重新躺在牀上,閉眼,呼呼大睡。
另一邊。
方叔坐在月色下,不斷嘆息。
蘇景洪恰巧路過,問道:“問天?怎麼有如此愁容?莫不是蘇澤又氣你了?”
方叔忙搖頭:“並非如此,而是……唉,我有意讓蘇澤習武,將方家霸王槍傳給他,但世子卻不太願意。”
這件事蘇景洪早就知道。
“問天,本將軍知道你想報救命之恩,這些年你在方家做的這些事,已足夠抵得上那些恩情了,方家霸王槍是你家傳絕學,與其教給蘇澤,還不如你另找個天賦異稟之人……”
蘇景洪勸道。
方叔苦笑:“方家霸王槍不傳外人,我膝下無子,這些年來照顧蘇世子,早已將其視若自己的孩子一般,另外蘇世子的爲人我也清楚,讓他學習方家霸王槍,總比外面那些善惡莫辨的人學來更好。”
總之,方叔是認準了蘇澤。
蘇景洪瞭解方叔的脾氣。
看似隨和,但有時候像個犟驢,認定的事必須要做。
否則,又怎麼會留在蘇家這麼多年,任勞任怨,放下自己江湖高手的架子,給蘇家當管家,又保護蘇澤的安危?
“罷,既然你堅持,那本將軍回頭跟蘇澤說說,讓他開始習武!”蘇景洪拍了下方叔肩膀,堅定道。
方叔擡頭:“世子不願意,便……”
“你等他願意,等到下輩子也等不來。”
蘇景洪嗤笑。
“我兒子我知道,本將軍若不出面,那小子就是打死他也不可能喫苦習武的。等這次盛會結束,本將軍便讓那小子好好跟你習武!”
蘇景洪拍了下胸膛,信誓旦旦道。
方叔笑了笑。
翌日。
清晨時分。
蘇澤便被蘇景洪揪了起來。
“今日是萬國盛會,不可疏漏。”
“早起準備一番,午時一刻,便要抵達宮門。”
“此事事關國體,你小子今日收斂一些,勿要胡作非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