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城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回來不去到周蕁旁邊坐着,來自己這邊幹什麼?
江宴還沒開口,身後已經傳來了尚潔氣急敗壞的聲音。
“江先生,你別過去,江先生——”
聲音剎那停止。
尚潔看着已經到了楚千城身邊的江宴,瞬間啞然。
“怎麼回事?”
哪怕再遲鈍,楚千城也看出了問題,頓時眉頭一皺。
“沒,沒什麼。”尚潔爭先開口,想要堵住江宴的嘴巴。
江宴挑了挑眉,轉頭看她,正對上她含淚祈求的目光。
求求你了……
“說!”楚千城眉眼一冷,看向尚潔:“你來說!”
“我……我……”
尚潔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江宴輕嗤了一聲,聲音清凌:“她怕是不敢說。”
“那你來說!”楚千城不耐煩的看向江宴。
你讓我說我就說了?
江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扭頭,反而走到了周蕁的身邊,坐下了。
楚千城:“……”
什麼爛人?!
明明是他主動找到自己的,現在讓他說他又不說了?
周蕁也有些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扭頭看向江宴,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蕁蕁,我覺得楚歌配不上你,要不,你考慮換個公司吧?”江宴道。
周蕁頓時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楚千城卻隨即明白,應該是尚潔對他說了什麼。
當即隱忍着怒氣,看向尚潔。
“說,你剛剛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東西?!如果你不說,那就立馬收拾包袱滾蛋!”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江宴,在他面前丟臉更是他最大的忌諱。
自己的員工讓自己丟一個這麼大的臉,他如何容忍?!
“楚總!”尚潔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您都不知道我說了什麼,就因爲他一句話,就要趕我走?”
“那你倒是說你剛剛說了什麼啊?!”楚千城不耐煩的看她。
尚潔卻又瞬間啞然。
她該怎麼說?
看着她這個樣子,周蕁福至心靈,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了什麼我的壞話吧?”
能夠讓江宴發這麼大的火,且尚潔又不敢當着楚千城的面說出來的,估計話題內容就是她了。
尚潔低着頭,沒吭聲。
江宴卻忍不住諷刺的看向楚千城:“你楚歌一共就這麼大點的公司,你直轄的設計部更是連三十個人都沒有。作爲老闆,你居然連這麼幾個人的品性都不瞭解?”
周蕁聞言驚訝的看着他。
雖然知道江宴和楚千城不對付,但兩個人見面時,多是楚千城表現比較桀驁,江宴反而要平和的多。
這還是她見他第一次這麼不客氣的,直面諷刺楚千城。
還是因爲她吧!
周蕁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慢慢變暖。
不顧楚千城徹底垮下的臉,江宴繼續道:“我尊重周蕁追求自己的夢想,但不代表某些人可以肆意妄爲,將自己的私慾強加在她身上!
楚千城,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好的員工,和你楚歌相互成就,只要周蕁同意,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我有什麼鬼?”
楚千城也火了,他可忍不了被江宴這麼指着鼻子罵:“別以爲你是周蕁老公,我就不敢弄你!今天當着周蕁的面,你倒是說啊!我有什麼鬼?!”
“呵!”江宴冷笑:“你的員工都敢當着我的面說我女人給我戴綠帽子了,可想而之,在私底下他們又是多麼猖狂的議論蕁蕁。這些,你做老闆的,敢說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
聽到但不制止,你又存的什麼心?還是說……你本就打算得到這樣的結果?!”
“……”
楚千城眼睛都紅了,卻並沒有立即反駁。
反而是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這件事是我管理不當,我回去會好好處理的。”
他有些不敢去看周蕁的眼睛,閃爍着看向旁邊低着頭的尚潔,目露厭惡:“至於你,我楚歌要不了你這種挑撥離間的員工,你自己走吧!”
聞言,尚潔立馬癱倒在地。
曾經過往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剛畢業時,她那麼努力的才進入楚歌。
工作後,又小心翼翼不出錯,努力在高敏的陰影下做出成績。
她習慣了謹小慎微,也明白一旦出手就要抓七寸,但今天她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栽在江宴手裏。
憑什麼呢?
憑什麼周蕁就能嫁給一個這麼信任她的老公?
憑什麼她能擁有這麼好的命?!
她到底哪裏比不上週蕁?
難道只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就可以讓這些男人都心甘情願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嗎?
這些男人果然都是舔狗!都是賤人!
不甘……
她不甘!
猛地擡起赤紅的雙眼盯着周蕁,尚潔又哭又笑,滿眼譏諷:“周蕁,看着兩個男人圍着你團團轉,你是不是很得意?”
周蕁剛剛還沉浸在江宴說的綠帽子的情緒中,如今聽到尚潔的話,更是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呵呵……”尚潔再也不裝了,直接露出自己對她最不屑的表情。
“你裝什麼呢?明明自己有一個這麼出色的老公,偏偏還和楚總眉來眼去。
你可真棒啊!靠着這張臉,暗地裏沒少勾引男人吧?”
“閉嘴!”
周蕁剛想開口,楚千城卻先她一步斥責出聲。
“你自己技不如人,心思不正,還有臉說別人?!”
“看啊!他多乖啊!”
尚潔笑出了眼淚,“周蕁,你現在心裏一定在狂笑吧?男人就是狗,被你訓好了,別人不能說你一句,他就自動護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
“楚總!”
楚千城還想說什麼,周蕁卻直接喊住了他。
她一張俏臉雪中含煞,冰冷至極。
看向楚千城的那一眼也說不出的冷漠凍人,楚千城剎那間心尖一疼,說不出話來。
她在怪他……
周蕁顧不上楚千城的心思,緊抿着脣,一步一步走到尚潔面前。
臉色冰冷,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