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沒了人質在手,江宴很輕易的便將江氏重新握在了手裏。
似乎是完成了最後一件心事,江老太太終於也熬不住,油盡燈枯。
江宴不得不再推遲去海城尋找周蕁的時間,將老太太的喪事辦完,順便鞏固江氏的政權。
而就是這麼一等,他絲毫都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單方面被離婚了。
……
周蕁讓人幫忙將東西寄到了海城,又把房子退了,然後就近尋找了個合適的時間,將骨髓獻給了祁夫人。
或許是見到她對祁夫人的誠心,祁墨白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但周蕁始終對他的態度淡淡的,聽過他和祁安之前的那些對話,說心裏不在意是假的,但他那麼做也是爲了祁夫人,的確也沒有什麼好責怪他的。
祁墨白也能感覺出來,不過他和祁安的心理是不一樣的。
他並不上趕着去見周蕁,既然她不想見自己,那他直接另尋辦法補償她就好了。
他將卡交給祁安,讓他轉交給周蕁,誰知周蕁看到這張卡之後更生氣了。
“你最好收下,如果不收,可能大哥會以爲你會有更大的圖謀。”
祁安無奈道:“雖然很抱歉,但他那個人一直在商場打拼,所以整個人的思想也充滿了銅臭味,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明白了。”周蕁將卡收下,而後再次看到祁墨白後親手將卡交到了他的手中。
似乎是清楚從他的嘴巴里面聽不出什麼好話,所以周蕁將卡塞給他之後,直接轉身就走,根本不聽他叨叨。
祁墨白卻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反而在祁夫人甦醒後當着她的面說到了周蕁的私事。
“媽,你能好轉,多虧了咱們這位周小姐。”
周蕁有些詫異祁墨白居然會爲自己說話,不過她仍然沒有開口。
直到祁夫人笑盈盈的對她表示感謝,周蕁這才趕緊說讓她不要太在意,自己這麼做是因爲將她當成了自家長輩來看待。
“自家長輩?”祁墨白若有所思,轉而看向周蕁的眼神更加深沉了。
“聽說周小姐最近在和老公鬧離婚?”
“我…”
周蕁沒想到他會提及自己的事情,心裏下意識有些反感。
但祁夫人卻有些詫異,轉而又有些擔心的握住了她的手。
“早些時候我就覺得你對你那位老公的態度有些異常,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想逼你。阿姨只是想告訴你,我是真心把你當女兒看待的,無論遇到了什麼事情,阿姨都可以成爲你堅厚的臂膀。”
見周蕁沉默,氣氛也有些厚重。
祁夫人笑了笑,對她道:“說句開玩笑的話,你也不要覺得離婚了就會怎麼樣。
現在的社會和以前不一樣,瞧瞧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如果你願意的話,阿姨希望能和你成爲真正的一家人。”
上次偷聽到他們聊天,周蕁只當是開玩笑,沒想到祁夫人會舊事重提,難免有些尷尬。
只是不等她迴應,祁墨白先似笑非笑的開了口:“媽,你這話當着我們的面開開玩笑也就算了,怎麼能和周小姐直接這麼說呢?
像她這種姑娘,我們不能用俗世的眼光去看待。”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周蕁,“周小姐你幫了我母親,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你。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我們也都是真心的希望能夠幫得到你。”
這話說的十分漂亮,配上他那張十分誠懇的臉,似乎是真心感謝她的。
但周蕁分明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真實的意思。
這分明就是在諷刺她,之前給她錢都不要,原來是爲了進入祁家當主人的。
偏偏祁夫人並不知道他們之前的瓜葛,更沒有從自己大兒子的話中聽出來有什麼不妥,反而就着他的話對周蕁道:“他說的是,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真的不要和阿姨客氣。”
周蕁淡淡的笑了笑,對祁夫人道:“謝謝阿姨,我會的。”
轉而又看向祁墨白,笑意慢慢收斂:“謝謝祁大少。”
他的意思周蕁明白,所以她並沒有想過真的要依靠祁家做什麼。
養母鄭媛之前留給她的那筆財產,加上她上班時也攢了一筆錢,足夠她在海城生活一段時間了。
所以周蕁在海城先租了一套房子住下,再盤算着和江宴離婚的事情。
方曉恩不明白她之前對江宴的態度,如今安頓好之後,又重新提起了這個話題。
周蕁將自己當初在南城賓館前看到的事情以及自己被綁架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方曉恩。
方曉恩聽完之後震驚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其中應該是有誤會吧?”
她是知道江宴公司出了事情纔沒有到海城來找周蕁的,雖然對這件事頗有微詞,但方曉恩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居然是他親手主導的。
但周蕁說的信誓旦旦,更是眼睛耳朵都確認了對方是江宴的信息,方曉恩一下子矛盾極了,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
在這之前她一直是在異地出差,並沒有見過江凌,而公司的事情江宴也沒有和她細說,所以從理智和情感上來說,方曉恩都是站在周蕁這邊的。
“他不像這種人啊!”方曉恩低聲喃喃:“這,這真的有點超出我的認知。”
“我也覺得他不像這種人。”提到江宴,周蕁再次眼淚滑落下來。
“可是我是親眼看到的,難道眼睛和耳朵會騙人嗎?”
見到閨蜜再次落淚,方曉恩忍不住幫她擦去了眼淚,心疼道:“不哭不哭,當初就當是我們瞎了眼了沒認出來,他居然是這麼一個大渣男。
沒關係,丟了一根草,我們獲得了整片大森林,帥哥不好找嗎?姐妹兒以後有好的,絕對先給你留着。”
被她這麼一逗,周蕁的情緒終於控制住了,然後緊緊的抱住了方曉恩:“幸好,還有你在我身邊。”
方曉恩又哄了她一會兒,好不容易將她哄睡覺,偏偏她自己又心肝氣的受不了。
大半夜的還是沒忍住給江宴編輯了條短信發了過去。
【賤男!渣渣!你這種噁心的貨色就該被天打雷劈!
我怎麼瞎了眼,居然把閨蜜嫁給你這種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