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蕁終於還是忍不住停下看他:“江宴,我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江宴聽到這話,也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話也不反駁。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他捨不得對她做什麼,卻又不甘心離開,就只能這麼跟着她。
只要能看着她,哪怕只能看着她…
周蕁無奈,乾脆由着他,自己打車前往祁家,他就跟着打一輛車跟在她車後,搞的司機還以爲遇到了什麼情況。
一直到了祁家,江宴沒辦法進去,就站在了祁家門口等着。
管家告訴了祁夫人外面的情況,見周蕁進來,她連忙拉住了周蕁的手,問怎麼回事。
周蕁便將昨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當然,她隱去了自己和江宴之間的糾纏。
得知安然獨自去堵她,還持刀劃傷了周蕁,祁夫人連忙拉着周蕁上下檢查。
“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
她眼神裏滿是擔心,看的一旁的安明東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嫂子,小然的事情…”
“你閉嘴!”祁夫人突然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扭過頭看向周蕁:“怎麼樣?如果受傷了你和阿姨說,阿姨幫你做主。”
祁墨白曾經吐槽過,說她對周蕁實在好的有些過頭了。
祁夫人也說不出來自己那種感覺,看到周蕁她就是打心眼裏面的喜歡,聽到她遇到危險,自己更是心中恐慌加驚懼。
她是真的不希望周蕁受一點傷害。
周蕁笑了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您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祁夫人見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確實沒有什麼事情,這才放下心來。
“那外面的他…”
“昨晚是他救了我。”周蕁想了想,並沒有隱瞞。
一碼歸一碼,江宴救了她是事實,沒有必要全然否認。
“嫂子你看,周小姐好好的也沒什麼事,但小然還在警局裏…”
安明東的聲音提醒了周蕁。
雖然她和安然有齷齪,但是祁家和安家關係匪淺,她若是做得太過,只會讓祁夫人下不來臺。
想了想,她對安明東道:“如果安小姐知錯了的話,我可以取消對她的控訴。”
“知錯了知錯了,以後我肯定會看着她的。”安明東道。
其實他並不怕周蕁一個小丫頭,只是故意傷人這事兒可大可小,如果祁家咬死了要幫周蕁出頭,他還真的沒辦法。
安明東就這麼一個女兒,他不得不暫時對周蕁低頭。
祁夫人礙於兩家關係,雖然心疼周蕁,但也確實知道自己不好真的控告安然那丫頭,便轉頭看向周蕁。
周蕁沉吟了片刻,看向安明東:“我現在就去一趟警局,說明情況後,你就可以把安小姐帶回家了。”
祁夫人立馬看向祁安:“你跟着一起去。”
三個人一起出門,見到門口的江宴,祁安的眼神閃了閃,湊近周蕁詢問什麼情況。
周蕁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祁安了然,主動配合她。
爲了讓江宴死心,周蕁一路上刻意和祁安保持一些親密的小互動,看着一旁的安明東又是鄙夷又是無奈。
“不知什麼時候能喫到兩位的喜酒呢?”
見他誤會,祁安看了一眼身後的江宴,對安明東模棱兩可的笑道:“快了。”
江宴的臉肉眼可見的僵了一瞬,他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周蕁,她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根本不回頭看他一眼。
警局內,安然見到安明東之後,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卻在下一秒看到周蕁和祁安兩人又僵住了。
安明東知道女兒心中不舒服,他卻又不得不給她使眼色道:“小然,你主動給周小姐認個錯,爸爸這就帶你回家啊!”
“給她認錯?憑什麼?”安然倔強道:“她搶了我的男人,憑什麼還要我給她認錯?
周蕁,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我昨晚只恨沒能一刀砍…”
“安然!”安明東驟然打斷她的話,“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不懂事的女兒?!
你和小安有緣無分,那不是周小姐的錯,你怎麼還執迷不悟?!”
“爸爸?!”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明東,“你居然爲了她兇我?”
“蠢貨!”安明東恨鐵不成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算你再生氣,也不能持刀傷人啊!那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說完,他又看向周蕁,微微低頭道:“周小姐,是我教女無方,抱歉…”
周蕁沒吭聲。
她只是心中嘆息,安然有這麼一個處處爲她着想的父親是她的幸運,奈何她卻絲毫不懂的珍惜。
“孽女!難道你真的想餘生就在局子裏度過嗎?!”
安明東斥責道:“如果你今天不向周小姐道歉,從此以後就別喊我父親!我沒有你這種沒有腦子的女兒!”
被這麼一通教訓,安然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家父親,眼淚嘩啦啦的掉。
“你兇我…”
安明東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卻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好面子,自己這個女兒恐怕真的得在局子裏待着了。
於是他再次狠下心,加重語氣:“道歉!快點!”
安然在局子裏呆了一夜,早就硬氣不起來了,看到自家老爹又是這樣,更是委屈的不得了。
但讓她給周蕁道歉…
安然牙齒幾乎要咬碎,但眼神幾個忽閃,到底還是紅着眼,聲音堅硬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掃了一眼周蕁的神色,安明東不得不再次呵斥道:“大聲點!”
安然啪嗒眼淚落了下來,低吼了一聲:“對不起!”
周蕁嘆了口氣,看着低着頭看不清楚神色的安然:“希望你真的能明白自己錯在哪裏。”
說完,她走到一旁,和警局的人解釋了下情況,對方便揮揮手,讓安明東帶着安然離開了。
父女倆走在前面,祁安卻在後面拉住了周蕁,覷了一眼外面的江宴:“他…你打算怎麼解決?我看着他好像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周蕁也有些頭疼。
她都說了自己要嫁入祁家,也和祁安打配合故意演給他看,但這樣江宴都不信,她還能怎麼做?
難道,真的要親眼看着她和祁安結婚他才罷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