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着眼角流下,她全身都開始抖動起來。
突然…
“阿宴!!!”
周蕁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愣愣的看着灰暗的病房。
“小蕁,你怎麼了?”耳畔響起江凌緊張的聲音,周蕁的思緒慢慢迴歸,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病房。
“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周蕁垂下眸,語氣說不出的蕭索失落。
她又做夢了。
那些悲歡離合,愛恨情仇,歷歷在目,彷彿是她親身經歷一般。
只是,她從來不記得自己和江凌經歷過那些。
“沒事了,有我在。”江凌貼心的幫她擦去冷汗,柔聲道:“我早說了,你懷着身子,還是回家裏休息比較好,你卻非要在醫院陪我。”
周蕁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最近有點累的原因。”
“不然,讓喬治過來幫你看看?”
“不用。”周蕁下意識拒絕。
雖然喬治每次幫她治療後,她的精神的確會放鬆一段時間,但她總覺得自己彷彿忘記的東西更多了。
她想找到那段記憶,不想再這樣不清不楚的下去了。
周蕁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她再睡也睡不下去,乾脆對江凌道:“你繼續休息,我出去買點早餐回來。”
“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江凌道。
“睡不着了,我出去走走。”周蕁對他安撫的笑了笑:“你有什麼想喫的嗎?我給你帶過來。”
“沒有,我都可以。”江凌搖了搖頭。
“行,那等會兒我再回來。”
周蕁和他告別後,獨自走出了病房。
她那邊身影剛剛消失,江凌臉上的溫情突然變成了冷漠。
他沒有聽錯,周蕁剛醒時喊的名字就是江宴!
她到底夢到了什麼?
江凌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不能再等了,萬一她提前回憶起來,自己這一番苦心就全白費了。
想着,他的眼神慢慢變得陰狠起來。
……
周蕁出了門,這才覺得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好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氣,她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
這裏只是一個小鎮,現在這個時間,人們還沒起牀,灰撲撲的街道上有些冷清。
早餐店還要一會兒才能開始,她走到一處公園停下,然後坐在長椅上整理思緒。
路燈的燈光撒下,將她的影子拉的極長,孤單的背影顯得格外凋敝和清冷。
有流浪漢起來活動,看到衣着光鮮的單身女人,眼珠子一轉,蠢蠢欲動。
“親愛的女士,你一個人嗎?”
周蕁的思緒被流浪漢打斷。
她看着眼前鬍子拉碴,臭味難聞的中年男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我的丈夫馬上就要回來了,請你趕快離開!”
M國與華國不同,這裏在某些時候是很亂的,而且法律未必可以爲你主持公道。
周蕁站起身就要離開,對方卻直接將她攔住。
“女士,我只是想讓你請一頓早餐而已。”流浪漢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周蕁想了想,還是打算破財消災。
她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紙幣,擡手的時候,毛呢風衣微開,露出裏面白色緊身襯衫和牛仔褲下姣好的弧度,流浪漢的目光瞬間盯緊不動了。
“給…”
周蕁擡手給他,眼睛掃過他的目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將衣服拉緊。
“看什麼?!”她斥了一句。
流浪漢卻嗤笑了一聲,擡手將她手中的錢裝在口袋裏,卻依然沒有離開。
“漂亮的姑娘,我已經許久沒有女朋友了,你能讓我安慰一下嗎?”
“你在說什麼?!”周蕁意識到不好,趕緊掏出手機警告他:“你若在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
“這個時間,那羣傢伙應該還在睡夢中吧?”流浪漢不以爲然道,眼神掃過周蕁的敏感部位,越發下流起來。
“而且,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嗎?”
話音剛落,他猛地伸手,將周蕁手中的手機給搶了過來。
周蕁見狀,趕緊轉身就跑。
但她肚子裏還有個孩子,體力又跟不上,很快便被流浪漢抓住。
“不要反抗了,否則我會更加粗魯哦!”
流浪漢見到周蕁掙扎的厲害,警告了一聲,然後快速將周蕁往公園裏的小樹林拖。
眼見着自己就要被拖進去,周蕁也不管髒不髒了,直接對準流浪漢拉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啊!”
一道慘叫聲傳來,周蕁趁他鬆手的功夫,拔腿就跑。
但很快,她的頭髮突然從後面被人薅住,倒拖着按在了地上。
流浪漢騎跨在她身上,對準她的臉就是兩個耳光。
啪!
“臭婊子,敢咬我?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他這兩耳光力道之大,直接扇的周蕁腦袋一懵,耳蝸裏也嗡嗡作響。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流浪漢大手一撕,她裏面的襯衫釦子直接被扯了下來,露出裏面膚色的胸衣。
胸口一涼,周蕁腦子終於有了信號,趁流浪漢扒她衣服低頭的空檔,她頭猛地向上,砸了男人一個措手不及!
又是一聲慘叫,流浪漢雖然被砸的痛苦哀嚎,但周蕁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只覺得頭暈的厲害,眼前人的影子都變成了兩三個。
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胸腔爬上來,讓她連連乾嘔。
眼見着流浪漢再次爬起來,周蕁卻徹底沒了還手之力,甚至跑都沒了力氣。
流浪漢嘰裏呱啦怒罵了一場,擡腳就要再次往她身上壓過來。
一種絕望縈繞心頭,周蕁腦海裏突然再次涌出了什麼熟悉的場面,只是她已經來不及去整理,身體已經被人用力的壓住,脖子上更是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讓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痛苦不斷折磨着她,周蕁忍不住一嘔。
但對方並沒有因此放過她,反而因爲看到裸露的肌膚更加瘋狂。
就在對方的手探到她褲腰時,周蕁腦袋裏的某根神經一顫,突然放聲尖叫起來。
“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