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看到她的雙眼,有些意外。
“怎麼?今天是不打算去上班了?”
周蕁搖搖頭,沒說自己這樣是因爲知道自己老公騙了自己的原因。
“司總,我想好了,我願意和你一起回國。”
她想過了,如果江宴是江氏集團的總裁,現在又來到了F國,憑藉他的勢力,恐怕找到自己也就是幾天的事情。
如果繼續呆在這裏,自己恐怕很快就會被他抓住。
早在國內,僅僅是因爲懷疑自己,他就能把自己像個金絲雀一樣關起來,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
如今,他找到自己,恐怕使用的手段會更加狠辣!
想要徹底結束這段孽緣,她就必須找到可以和江氏抗衡的存在,然後再和他談離婚的事情。
否則,她人微言輕,遇到他也只是被再次抓起來而已!
周蕁可沒忘記,南城的那幫警察都和他有關係,她別無選擇了!
想到這裏,她眼神雖然悲傷卻異常堅定的看着司年:“我們什麼時候走?”
“你若願意,等會兒喫完早餐後就可以走。我讓人訂票。”司年道。
“好!”
……
坐在飛機上,周蕁還有些恍惚。
她跟着江凌來到F國不過幾天的時間,卻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看着飛機窗外,卻只能見到一片白色的雲層,周蕁卻仍然怔怔的看着,慢慢出了神。
司年瞥了她一眼,見她情緒低落,將毯子給她蓋在了腿上。
“國內應該很冷,下飛機後我先帶你去買點衣服。”
周蕁沉默,她身上這件衣服還是逃出來那天穿的。
她不想再花司年的錢,但自己身上確實也沒一分錢。
囊中羞澀的感覺,終於讓她明白了那些窮人的感受。
爲什麼他們會腆着臉去求別人?
爲什麼他們不要自尊也要賠笑?
原來,只是他們沒的選擇而已。
有時候,活着已經讓他們拼盡了全力,哪裏還有資本去顧及自尊?
“我會還給你的。”周蕁小聲道,似乎這麼說就能代表什麼似的。
司年輕笑了一聲,周蕁的臉又開始熱了起來。
她沒去探索他笑聲中的含義,因爲那樣會讓她更加難堪。
幾個小時候,飛機降落。
因爲司年提前給祁安發了信息,說了自己帶着周蕁回國的事情,所以兩人一下飛機,就看到了祁夫人和祁安兩人一起站在出口處接機。
司年詫異的看了一眼周蕁,他又不是第一次回國,自然知道薛阿姨和祁安不是爲了自己而來。
周蕁在祁家人心中的地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呢!
“小蕁!”
一見到周蕁,祁夫人就衝了過來。
她在知道周蕁偷偷離開時自責了好久,覺得是因爲自己不夠關心她,才導致發生了事情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讓一個小姑娘鼓足勇氣背井離鄉,該是多讓她傷心的事情啊!
周蕁以爲自己是可以控制情緒的,但看到祁夫人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司年看着他們,眼神中慢慢的意外。
祁安笑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以爲今年你又不回來了。”
“你都給我命令讓我帶妹妹回來了,我怎麼敢不回來?”司年打趣道。
祁夫人和周蕁擁抱了一會兒,摸了摸眼淚,這纔看向司年:“瞧我,小年也回來了,跟阿姨一起回家喫飯吧!”
司年笑道:“好。”
周蕁卻有些意外,“司總和你們……”
祁安詫異的看向司年:“你沒告訴她?”
司年笑道:“還沒來得及。”
什麼沒來得及?
他就不想告訴她!
這有了依靠,和沒有依靠只能指望他的感覺可不一樣。
不過這話司年可不會說出來,笑着對他們道:“我們先回家吧!路上慢慢說。”
“好好好,先回家。”祁夫人握着周蕁的手不願意放。
幾個人一起上了車,司年慢慢說着,周蕁這才慢慢了解了兩家的關係。
“沒想到,祁、司兩家關係居然是世交。”周蕁感嘆命運的神奇。
救她的人,居然算得上是有關係的人。
“是呢!”祁夫人笑道:“想當初,小年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和他媽媽還想過要結個娃娃親呢!只是可惜了,生出來的是小安。”
祁安聽了不願意了,“這有什麼可惜的?難道你不想要我這個兒子嗎?”
“瞎說什麼呢?”祁夫人嗔了他一眼:“我就是感嘆一句,如果我有個女兒的話,就把小年招過來當女婿。”
“樂意之至。”司年突然笑着開口。
“只是可惜了,你妹妹當年……”祁夫人沒說下去,幺女的夭折,一直是她不願意面對的痛。
周蕁連忙握緊她的手:“您的小女兒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如果有緣分,她還會以其他的方式來到您身邊的。”
她這麼說只是安慰一下祁夫人,司年卻突然瞥了她一眼,“我倒是覺得,周蕁和薛阿姨長得有幾分相似。”
祁夫人聞言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周蕁,笑道:“別說,我第一眼見到小蕁這孩子,就覺得和她有緣。如今看着,這長相確實和我年輕時有幾分相似。”
司年笑道:“大約美女都是相似的。”
這話逗得祁夫人哈哈一笑,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司年道:“對了,你在國外談朋友了嗎?”
祁安忍不住道:“來了來了,過年回家長輩必問項目:談戀愛了嗎?啥時候結婚啊?什麼時候要孩子啊?”
“有你什麼事兒?”祁夫人瞪了他一眼,祁安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司年卻笑道:“沒有,這不是等着您給我介紹嗎?”
“好好好,你先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阿姨有好些朋友家的閨女都沒結婚呢!”祁夫人笑道。
“我不挑。”司年似有似無的瞥了一眼周蕁,然後對祁夫人笑道:“皮膚白一點,眼睛大一點,身材高一點,唔……條件和周蕁差不多就行。”
此話一出,車內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