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安很快便覺察到了身份地位的提高給他帶來的好處。
每月二十塊靈石的俸祿,家族藏經閣全面的開放,以及他現在正在享用的藥膳,每三日一次。
這藥膳當中,在李繼安看來,是一鍋亂燉,有赤須靈魚塊,以香料蘭芝草和之,再有一些七七八八的靈物混成,冒出的熱氣,散出些許香味。
這湯汁濃稠,嘗一口,卻是一股怪怪的味道,除了肉質鮮美之外,還有着一股子腥味夾雜着草藥的味道,其實味道一般。
李繼安皺眉,耐着性子吃了幾塊,感到一絲絲清涼在體內遊走,這是靈力加速運轉的徵兆,看來多吃藥膳可以增加修爲,此言非虛。
李繼安癟了癟嘴,他不願意爲了修爲而爲難自己的胃口,看着侍立在一旁的小澤,朝她示意;“來,這鍋靈膳,你吃了吧!”
小澤搖頭,道:“公子,這是少族特供,奴婢豈敢逾越?”
“來嘛,客氣個甚!”
李繼安起身,將小澤扒拉過來,而後雙手在其肩膀上一摁,讓她坐了下去
“都喫掉,若是有浪費,我要生氣的!”
“哦,奴婢遵命!”
小澤紅脣啓動,這藥膳剛喫兩口,便覺着體內氣血沸騰,隱隱有突破宗師中期的徵兆,心裏暗喜,大口吞嚥起來。
她因爲天生沒有靈根,所以不能修道。
但天無絕人之路,只要凡人武者能夠突破宗師入先天,卻是有一次機會!
入先天的武者,可以重塑根基,最差也能得到五靈根的資質。
有些先天武者,在重塑根基時,甚至可以得到三靈根甚至二靈根的程度。
不過,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而武者入先天,也是非常之難。
宗師之下有鍛骨、氣血、後天等境界,一般資質的凡人武者,想要達到宗師境界,需要耗上四五十年的積累,纔有那麼一絲可能突破。
這個時候,凡人一般都五六十歲了,即將年老,氣血衰退,便是成就了宗師,也難到先天。
所以,宗師一關,便能刷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凡人武者!
而天賦異稟者另論,就如這小澤一般,天生氣血磅礴,修行武道事半功倍,年僅二十四歲,便已經是宗師初期,所以心中對修道有了嚮往,在家族徵召下,願意到李繼安身邊服侍,但求一絲機緣。
否則,宗師強者,在凡俗界那也是名震一方的人物,豈能屈尊降貴,去做一奴婢?
小澤也做好了甚至於獻身的準備,哪想到,自己服侍的這少族,人品不錯,非但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反而那麼快就賜下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機緣!
她心生感激,暗道自己今後一定要盡忠職守,全力服侍好少族!
小澤一頓吭哧吭哧,風捲殘雲,這腦袋低下去之後,便沒有擡起過,看的李繼安目瞪口呆!
她抱着碗,將最後一口湯汁喝掉,擡起頭來,嘴角上掛着一塊殘留的肉片。
看着少族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郝然的放下了那口比她的臉還要大上三分的海碗。
李繼安很自然地伸手,扒拉掉她嘴角的肉塊,訝然道:“原來你喫飯竟是這樣豪氣,以後慢一點,細嚼慢嚥對腸胃好。”
小澤的臉有些泛紅,既是公子的舉動讓她感到一絲羞怯,也是下肚之後的藥膳令她氣血沸騰,已經有了突破之感。
她站起身,福了福身子,告罪道:“公子,奴婢已經感到突破將至,需要閉關一陣,請公子准許!”
“多謝公子。”
說完,便一溜煙,跑向自己的住所。
李繼安嘆氣,看着狼藉的飯桌,心裏頭吐槽,“這公子當的,還得自個兒收拾碗筷!”
他收拾了一陣,而後百無聊賴,出門在雙駝峯上轉了轉。
“少族長好。”
“少族,您溜達呢?”
“少族,吃了沒有呀,到我家去用頓便飯可好?”
每至一處,族人見到他,都會朝他問好,李繼安心裏美滋滋地,頗爲享受這種待遇。
……
與此同時,安陽城內,李家收復洪雙湖失地的消息,已然傳開。
特別是李家老祖上鄧氏堵門,將鄧家老祖暴打一事,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安陽城這座安陽郡的治所內,對於李家老祖重傷,不得輕易出手的流言,似乎已經告破。
李家昔日作爲安陽四大家族之一,似乎要重返自己應有的位置,一時間,這偌大的安陽郡有了些許風起雲涌的樣子。
可另外一件消息的傳開,又使得這局面,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那便是,安陽郡的頂尖修士,幾乎是戰力第一人的李家老祖李立虎僅剩下二十年壽元!
要知道,築基修士壽元二百五十載,僅剩二十年,可以說已經是半截身子埋進了土裏。
各家暗地裏猜測,李家已經是勢力衰竭,而李家老祖不顧一切的出手,怎麼看都像是人生中最後的瘋狂!
這也給各家族提了個醒。
鑑於李氏瘋虎強大的戰力,各家族都心照不宣地在家族當中頒佈了一條鐵律,二十年內,不得招惹李氏家族!
誰招惹,便逐出家族,去負責面對李立虎的瘋狂報復!
至於二十年後,那便各憑本事!
雙駝峯,可是一條二階靈脈,可供應數名築基修士修行,無論其他三家,哪一家奪得,都將佔儘先機,崛起之勢將不可阻擋!
……
李家議事廳。
老祖和家主等人商議族務。
李繼安這個家族少族長自然免不了要到場。
分析家族之勢,鑑於各族對老祖的忌憚,李家外部的修行環境已經有了很大的寬鬆。
故而家族內部則決定,由六叔李勤健和八姑李勤舞駐守洪雙湖,遇事則以八姑爲主。
李勤健不服,“憑啥?我修爲、戰力都比老八要高,憑啥要聽她的?”
李勤道眼睛一瞪,道:“你這廝粗枝大葉,整日飲酒,打架是把好手,承擔着保護勤舞的任務。
處理事務,勤舞心思縝密,要比你強,你莫撒潑!”
“哦,知道了!”面對自己的大哥,李勤健心裏還是有些發憷的。
李勤舞笑道:“若是真有什麼事情,咱們商量着來就是,說不得到時要仰仗六哥之力呢。”
李勤健咧嘴,道:“八妹這話我愛聽。走了啊!”
李繼安旁聽了一會兒,眼皮子打架,身子一動,跟着六叔屁股後頭,偷偷地溜了出來。
李勤健反身,摟住了他的脖子,拿出一壺酒,道:“裏面這幫鳥人,嘰嘰咕咕的,真是讓人煩躁!哪有喝酒痛快,來,來,這壺酒送你,喝一口,就當是給六叔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