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韓紅纓身下十階之處,王錘西眉目剛毅,他已經感受到了此處階梯所帶來的壓力。
足以讓他感到一絲困難。
再往下則是雄安、若璃、白劍衣等人。
李繼安緊隨其後。
他是後來居上,前面幾個天驕都全神貫注地攀登着,並沒有多去關心下方的情況。
他們雖然聽到了些許驚呼聲,可卻是認爲有人又不自量力,挑戰極限沒有成功,從而從階梯滾落。
這種事情,他們這一路走來,見多了。
這幾個天驕唯一的想法,就是登上那該死的九百九十九層階梯。
還有百餘,困難可想而知。
王錘西雙目通紅,“老子這次一定要登上山峯!”
其他幾人也都紛紛信念堅定,要走完這條階梯。
只有挑戰成功之人,才能獲取藥王宗傳承的資格!
李繼安看看這個憋的通紅的臉,看看那個盤山的步履。
他就奇了怪了,怎麼爬個階梯怎麼就那麼費勁呢?
這不有腳就行?
李繼安是個有同情心的人,看到他們一步一步苦挨的樣子,也不願意過於張揚。
突然間大吼一聲,“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我輩修士,何懼一戰,攀起!”
他做出奮力擡腳的樣子,往前上了一個臺階。
這一幕,落在前方天驕的眼中,特別是他那句‘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的話語,足夠鼓舞人心。
晴川仙子喃喃自語,將這幾句話唸了一遍,覺得意境悠遠非常。
她頷首,目露欣賞,多看了李繼安兩眼,“沒想到,如此偏遠之地,卻也有這般勇猛精進的修士!”
而後心中又輕輕一嘆,李繼安攀登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好似筋疲力竭,爲了突破自身極限而努力攀登。
“光是有進取之心也還是不夠的,最終還得看實力,可惜了!”
晴川仙子心中暗道。
其他幾人,也都是如此想法,只有王錘西大喊道:“這位兄弟,好樣的,我輩男兒就是要敢戰,敢拼,頂着壓力勇於攀登,王某看好你!!”
李繼安遙遙拱手,心中卻是發笑:“媽的,那有什麼壓力啊,真是咄咄怪事!”
他繼續邁步,面露痛苦之情,仰天長嘯,聲音嘶啞,擡腿再邁一階!
沒辦法,都演到這兒了,氣氛也已經到位,不演下去,那就太打擊人了!
可接下來,大夥兒就發現個怪事。
只見這廝每次上一層階梯,就如同要命一般。
可每次都能安然無恙的成功,嘶吼着一連上了二十多階,一躍和白劍衣同層。
白劍衣嘴角抽搐,尼瑪這也可以?
他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大喝道:“在楚南之地,能與白某打成平手的,這世上沒有幾人,你莫非就是那避而不戰的厲非雨?!”
“放你個狗屁,勞資豈會是那救苦救難厲非雨?”李繼安心中咯噔一下,這是前些日子乾的太過火,讓人識破了他的戰力麼?
他知道‘厲非雨’這個馬甲已經惹了衆怒,若是讓人知道,他就是厲非雨,那還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啊!
這時候,下方一位丹霞派女弟子說道,“白師兄,他確實不是那厲非雨,那人我們丹霞派見過,不是長這個樣子。”
白劍衣冷哼一聲,心裏卻是已經相信自己認錯了人。
李繼安呼出口氣,好險,居然有人能猜到他的身份,居然如此牛逼,那就得想個辦法,不能留下這禍根了。
攀登繼續,李繼安又開始了他的表演,一路啊啊啊的走了上去,僅在韓紅纓身後。
韓紅纓道:“閉嘴,你嚎夠了沒有?”
李繼安懵道:“我嚎一嗓子就有一嗓子的力氣,嚎十嗓子,就有十嗓子的本事,你管我?”
韓紅纓綽槍在手,直刺而來。
“臥槽,這小妞飆啊?一言不合就開打?!”
李繼安躲了過去,伸手一撈,不懂玄武真身發動,瞬間使出上萬斤力道,將亮銀搶拔了過來。
韓紅纓一個趔趄,羞怒道:“換我槍來!”
李繼安道:“這是我的戰利品,憑什麼還你?!”
“你!”韓紅纓滿臉通紅,沒想到對方的力量這麼強大,自己一着不慎,吃了個大虧。
此時人在屋檐下,只好道:“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叫我幫你做一件不違背道德的事情。”
李繼安略加思索道:“也行,不過等你做過以後再說,人情呢我也沒想好,來日方長,咱們不缺這幾天。”
這時候,前方的晴川仙子開口道:“這位道友,何故更小妹玩笑?還請你將亮銀槍還給紅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如若不然,晴川也只能請教道友的高招了!”
“這麼牛逼?”李繼安賞析打量了一下晴川仙子,發現對方也是隱藏了氣息。
“難道遇見同道中人了?這麼幹的人,都不簡單吶,算了,這槍我留着也沒什麼用,以此豎個強敵,也不划算。
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萬一起到了作用,那可就太秒了。”
李繼安問道:“你的人情好使不?”
晴川仙子淡淡道:“楚國之內的勢力,恐怕還是會給幾分薄面,你覺得呢?!”
“成交!”
李繼安將亮銀槍扔還給韓紅纓,“小姑娘,今後脾氣不要那麼爆,下次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
韓紅纓冷哼一聲接過槍,“要你管!”
李繼安沒有理會,繼續向上面的臺階走去。
他以恆定的速度,既不顯得很快,也不顯得蹣跚,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之中,追上了晴川仙子,和她並列在同一階。
晴川公主皺眉,“韓道友真是修爲高強,居然到了這裏,不過晴川也不會輕易輸給你的!”
“神經兮兮,什麼輸啊贏啊,有那麼重要麼?勞資就是向快點走完這些階梯,獲得進入傳承大殿的資格!”
李繼安嘀咕一句,沒有理會,擡腿就往下一級階梯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