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怒吼一聲,揮舞長劍,衝向碼頭!
楚經國看着陳遠不要命的架勢,嚇了一大跳,立馬喊人往上撲。
可那些人哪裏是陳遠的對手?
很快,碼頭上就多出了幾具屍體,而楚經國見狀不妙,立馬往碼頭的倉庫上面跑!
陳遠也不追擊,一個楚經國而已,他壓根不放在眼裏。
“葉軒和南宮玟在哪兒?”
陳遠此刻滿臉都是血水,宛如殺神一般。
“等你死了,自然能在泉下和他們會面了、”
津門各個勢力的人都匯聚在了陳遠前面,看來,今天勢必要將他葬於大海。
“陳遠,你知道我們爲什麼都不待見你嗎?九龍青瓷盞的事,你應該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吧?”
沉睡的記憶猛然間甦醒過來!
陳遠沒有一天是不想九龍青瓷盞的,正是因爲這個,自己的師父和葉袁廷都死因不明,現在他們又拿這個說事,無疑是想要讓陳遠的心思受到一些干擾。
“其實,關於九龍青瓷盞,津門名流又有誰不知道?只是當初那位宮裏的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們得到了這個寶物,卻還要將他送進宮,這不是愚蠢嗎?”
“要說葉袁廷,其實也是被你的師父害死的,當初無論我們怎麼勸他都沒用,現在知道了吧?哈哈哈!”
“和當初九龍青瓷盞有關的人,都得死,就算是賽掌櫃,也護不住!”
陳遠愣住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合着自己即使不捲入津門各個勢力的紛爭當中,小命依舊難保?
現在他們之所以要對付自己,不過是斬草除根?
等他想通了這一點,那些人已經衝上來了。
陳遠顧不得思索,提起長劍就開始招架。
一路從城裏到碼頭,陳遠不僅沒有好好休息過,甚至因爲那些當街阻攔的人,導致他現在體力下降的很快。
而這些人最喜歡趁虛而入,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漸漸的,陳遠體力開始不支,動作越來越緩慢,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可他們的人,卻越聚越多……
恍惚中,陳遠看到了嶽長征的身影,他撫摸着陳遠的額頭。
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大部分地方都存在是非之地,如果單靠跑能逃過的話,當初他們師徒二人又豈會在山上餓這麼長時間?
陳遠忽然明白過來,無論自己怎麼做,現實中的事,永遠也逃避不了!
九龍青瓷盞的謎團,只有等到他站於高位,足以俯瞰整個津門,屆時,才能撥開迷霧,一探究竟!
所以,他不能死!
陳遠憋着一股氣,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可他就像是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一劍一劍的相繼刺出!
那些人不敢再縮小包圍圈,此刻的陳遠就像是瘋子一般,他們只敢小心的上前試探!
這更像是一種遊戲,而陳遠做着困獸之鬥!
“嗡~”
遠處,忽然亮起了一排的車燈,刺眼的光芒照在碼頭上,衆人連忙擡手擋住眼睛。
陳遠因爲眉眼有血水擋着,並不覺得光亮刺眼。
這些車將碼頭團團圍住,等他們停下之後,從最領頭的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她搖曳着身姿,一路小跑着往陳遠跑去,此刻她不再風情萬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陳遠……”
走近時,她終於看清楚陳遠身上的情形,那一道道的傷口被雨水沖刷,止不住的往外淌血。
“陳遠,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這一刻,陳遠再沒了提劍的力氣,他指了指碼頭的方向,徹底昏死過去……
賽掌櫃摟住他,又看了一眼背後的金翎,殺意十足的說道:“清場。”
金翎只是微微點頭,轉而面向一衆津門勢力,沉聲道:“午時,黑市發佈津門各界召集令,爾等罔顧情面,陽奉陰違。黑市爲保津門太平,今晚,掃除裏應外合之小人!”
“膽敢反抗者,殺!”
洋人和倭人不再久留,紛紛退去。
津門各勢力的主導者見狀,少了靠山,頓時想要委屈巴巴的在賽掌櫃面前求情。
可火器的火舌迸發而出,伴隨着電閃雷鳴的響聲,越來越多的人倒下。
“找出葉軒和南宮玟,送往莫家。”
離開前,賽掌櫃吩咐了一聲,便直接抱着陳遠上了車。
這一晚,津門各勢力重新洗牌,秦家和黃家拼完了家底,從此一蹶不振。
等陳遠知曉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他足足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賽掌櫃寸步不離的照看着陳遠,外界之事充耳不聞。
……
隆盛昌。
在莫家休息了三天的兩個倒黴蛋打開家門,發現隆盛昌多了一些古玩珍品,並且還置辦了不少的傢俱。
葉軒微微咂舌。
“乖乖,這黑市得有多少錢啊!”
南宮玟卻是緊抿雙脣。
“我還以爲陳哥回來呢,合着還待在黑市呢,這都幾天了啊!”
葉軒也頗爲感慨的回道:“他爲救我們受了這麼重的傷,留在黑市調養也挺好的啊!”
“你想,黑市渠道多,什麼天材地寶啊,補品啊,都能弄來,說不定等我們再見到他的時候,還長胖了呢!”
南宮玟卻冷哼一聲,不滿的回道:“習武之人,受了傷,燉只老母雞不比啥強?”
葉軒發現和南宮玟說話屬實費勁,也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沒好氣的開始吩咐道:“現在開始,你要打掃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開門前,我要看到你把這些東西擺放好。”
南宮玟看了一眼地上幾大箱子的古董,以及新來的貨架,頓時有些不太開心。
這個賽掌櫃,真是越看越不順眼了!
此時正在品嚐美酒的賽掌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嗯?好像有人在罵我?難不成還有人逃出去了?”
她放下酒杯,皺着眉頭看向窗外正在打拳的陳遠,原本還有些鬱結的她頓時心情舒暢許多了。
“喂,陳遠,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陳遠聽到賽掌櫃的聲音,連忙轉過頭。
靠在窗戶上的賽掌櫃雙手托腮,雙眼迷離的樣子很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