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兒,我來了。”
耳邊傳來了拓跋復的聲音,並沒有感受到別人的氣息。
楊逍暗暗好笑,存心戲弄他一番,便隔着涼蓆踢了一腳。
雖然他這一腳並沒有用力,但拓跋複本就失去了靈力,剛剛又受了傷,哪捱得住這一腳?直接就踉蹌倒地。
“小娘皮,我就喜歡這調調。”
拓跋復不怒反笑,一把掀開了涼蓆,緊接着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怎麼是你?”
他喉嚨沙啞,一臉難以置信。
“你不是喜歡這調調嗎,我就陪你玩玩。”
楊逍微微一笑,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
只見拓跋復那張臉,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很快就暈了過去。
楊逍這纔將他五花大綁,又用破布塞住嘴,扛在了肩頭。
算算時間,呂芊芊應該過來接應了,他不再遲疑,連忙向外跑去。
可是,剛剛來到門口,便感覺到有人向這裏靠近。
“糟糕,難道被發現了?”
楊逍念頭急轉。
他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人,根本無法跟人動手。
想到這裏,他只好將拓跋復丟到牀下,放下了牀上的簾子。
剛剛做好這一切,屋外便一人尖聲說道:“小王爺,皇上請你出去拜堂。”
“知道了。”
楊逍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施展獨猞之眸看去,只見屋外站了一羣人,全都穿紅掛綠,顯然是爲拜堂做得準備。
自己若是闖出去的話,也不是難事,但絕對會驚動別人。
想到這裏,他心念一轉,便換上了喜服,又用晉國人的貂皮帽,將自己的臉嚴嚴實實包裹了起來。
確認沒有任何紕漏之後,這纔打開屋門。
“小王爺,這邊請。”
見到楊逍這身打扮,那太監也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當這是大晉國的習俗。
不一會兒,一衆人來到了偏廳。
卻見除了文武百官之外,還有不少年輕武者。
“這位就是晉國的拓跋復嗎?”
“聽說他踹了別人一腳,反倒把自己給弄受傷了,真有這回事嗎?”
“像你這種廢物,也想做我們大夏國的駙馬?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衆人一邊說着,一邊哈哈大笑。
“各位,這是我們軒轅皇室的駙馬,不得無禮。”
六殿下微微皺眉。
“拜了堂纔是駙馬,這不是還沒拜堂嗎?”
“對啊,就讓我們領教一下晉國的少年英雄吧。”
一人排衆而出。
楊逍露出一雙眼睛,只見這人身穿白衣,袖口上繡了一把金劍,正是天劍門的人。
“白鹿師兄,我這妹夫剛剛受了傷,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苦苦相逼呢?”
六殿下已經有些生氣了。
然而,白鹿根本就不理會他,一掌便向楊逍打了過來。
看得出來,他也是有所顧慮的,這掌並沒有使力,只是存心想讓“拓跋復”出醜,好耀武揚威一番罷了。
楊逍看在眼裏,紋絲不動,任由他一拳打在了自己小腹,然後氣沉丹田,猛得一鼓。
剛剛還熱鬧的大廳,突然間鴉雀無聲。
“好啊,原來你是假裝受傷!”
“你居心叵測,到底有什麼陰謀,快說!”
白鹿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顯得又羞又憤。
楊逍還沒說話,百花宮南琴宮主、天劍門歐陽海等一衆前輩已經走了進來。
接着便是軒轅峯等人。
見到偏廳中一片狼藉,衆人也是微微一愣。
“鹿兒,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海問道。
“師父,這小子假裝受傷,暗算於我。”
白鹿咬着牙說道。
“哦?”
歐陽海眯着眼睛,望向楊逍。
楊逍連忙收斂氣息,不跟他對視。
歐陽海修爲雖高,但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拓跋復受傷,可是他親眼所見,因此此時也沒有太過懷疑。
“吉時已到,請公主出來吧。”
軒轅峯大聲說道。
衆人紛紛站起身來,只見七八名宮女持着紅燈走在前邊,後邊一名女子被兩個年老婆婆攙着走在後邊。
她蒙着紅蓋頭,看不清相貌,不過看身形,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父皇,我想瞧瞧這拓跋王爺長什麼樣子。”
七公主突然開口。
楊逍心中一動,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
軒轅峯則是哈哈大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還沒拜堂呢,就急着要見父君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七公主款步走向楊逍,突然之間,身形急刺,不知何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把長劍。
“不可!”
軒轅峯大驚失色,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突然下殺手,因此一時之間也來不及救援。
其他人也是紛紛張大了嘴巴。
衆人本以爲,“拓跋復”必死無疑,可誰知道那劍尖剛抵到他的咽喉,他突然伸出兩根手指,死死夾住了尖鋒。
就這麼一緩,軒轅峯已經衝到近前,一把躲過長劍,怒道:“你幹什麼!”
“我不嫁!”
“父皇若是非要女兒下嫁此人,女兒只好以死明志。”
七公主跺了跺腳,聲音已經微帶哭腔。
“你敢!”
軒轅峯揚起手來,卻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他貴爲皇帝,向來一言而決,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七公主也不說話,只是揚起了腦袋。
雖然她頭上蓋着紅布,但衆人也能猜到此刻她臉上那倔強的神情。
“她不嫁就不嫁吧!”
“難道大夏兒郎都死光了,非要嫁給這蠻人小子?”
就在父女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緊接着,衆人便見到一大一小身影如同雁過樹梢一般,從自己頭上掠過。
見到此二人,楊逍也是大喫一驚。
因爲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在祕境中見過的鐵獅。
而那老者,則是鐵獅的師父,刑通。
他二人都到了,難不成這七公主竟是面紗女,木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