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逍正猶豫要不要出手,眼睛不經意一掃,突然看到了八師弟手上的長劍,頓時瞳孔一縮,心臟狂跳。
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練紅裳看着二個喇嘛越來越近,髒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衣服,頓時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寧可死,也不像被這些臭男人觸碰。
就在她死意已決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而來,兩個喇叭直接倒飛而去。
再定睛一看,原來是楊逍出手了。
“多謝你了!”
練紅裳略微心安,道:“對方人多勢衆,先殺了這個剛象,咱們疾速離去。”
然而,楊逍卻充耳不聞,一把掐住住了八師弟的脖子,冷冷地問道:“你這把劍,是從哪裏來的?”
“什麼劍?”
八師弟被撞得頭暈目眩,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一旁的七師弟見楊逍背向自己,便悄悄爬了起來,一掌打向了楊逍的後腰。
這一掌,他可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慢說是一個剛剛踏入玄丹衝的武者了,就算是元嬰強者,也非受重傷不可。
可誰知,楊逍竟不閃不避,直到掌力貼近之時,這才猛然擡起肘來向後揮去。
咔!
這一肘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七師弟的下巴上。
此處是人身體上神經最密佈的部位,稍微一碰,就有可能昏厥。
而楊逍這一下,更是力大無窮,竟直接將他的下巴給打爛了。
鮮血狂噴而出,在雪白的牆上勾勒出一副極爲血腥的圖案。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八師弟更是張大了嘴巴。
他想不通,七師兄的實力明明在他之上,怎麼可能被一招打倒?
他哪裏知道,決定一場戰鬥的輸贏,有很多因素,實力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戰鬥經驗纔是勝負的關鍵。
而楊逍,兩世爲人,大小戰鬥上千次,豈是這小喇嘛能夠相提並論的?
“說,這把劍是你從哪裏得來的?”
楊逍的聲音又嚴厲了幾分。
雖然他已經竭力剋制,但身體還是忍不住輕微顫抖。
因爲這把劍,正是他送給柳輕雪的飛雪劍!
時隔數月,他終於找到了柳輕雪的消息,心中自然高興,可是聯想到剛剛那幾名武士說的話說,又忍不住緊張萬分。
“難不成……難不成被他們玩弄至死的那個夏國女人,真的是柳輕雪嗎?”
在這一瞬間,他的臉色已經變了好幾次,身上的殺意幾乎要凝爲實質。
八師弟本想戲弄他兩句,可是當見到他臉上的神色時,話到嘴邊立即就忍住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監獄的獄卒孝敬給我的。”
“獄卒?哪裏的獄卒?”
楊逍強壓着怒火,每一個字,都是被他從喉嚨中硬擠出來的。
“就是他們。”
八師弟一指旁邊的幾名武士。
幾名武士互相看了一眼,轉身便逃。
然而,他們的速度又怎能快得過楊逍?剛剛來到酒館門口,便被楊逍給堵住了。
幾名武士拔出腰刀,發一聲喊,便向楊逍撲了過來。
楊逍手掌虛空一抓,飛雪劍便落於手心,腳尖一點,轉了個半圈,衝在最前邊的武士立即倒地。
除了脖子上的一道細線之外,渾身上下再無傷口。
他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有喉嚨處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
直到死,他們都怒睜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輪到你了!”
楊逍甩了甩飛雪劍上的鮮血,指向了最後一名武士。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啊,這件事跟我無關啊。”
那武士跪在地上,艱難嚥了一口唾沫,才哆哆嗦嗦地說道:“一月多前,有人送來了幾名女子,說是夏國什麼宗的武士。”
“其中一個女子好不厲害,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長劍,一下子就殺了我們三個兄弟,就是……就是這把。”
他陳了指楊逍手上的飛雪劍,身體更是抖如篩糠。
“她是不是叫柳輕雪?”
楊逍雙目通紅,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好生厲害。”
“我們……我們廢了好大勁兒,才把她控制住,我本來是想給他個痛快的,可老大說不能讓她死的那麼輕鬆,於是……給她吃了迷藥,讓她無法自殺。”
“然後……讓大家輪流……輪流……”
“直到三天後,確認她死透了,老大才讓我把她埋到了亂葬崗中,這把劍我看着不錯,就……”
不等他說完,楊逍已經聽不下了,衝上前去,兩手按住他的腦袋,狠狠撞向了牆壁。
嘭!
嘭!
嘭!
……
每撞一下,都勢大力沉,整間酒館彷彿都在跟着晃動。
撞到第二十下時,八師弟就已經沒有了呼吸,腦袋就像被馬車軋過的西瓜一樣。
但楊逍依舊不鬆手,直到撞得他身體散架,牆壁倒塌。
“小乞丐,小乞丐,你冷靜一下。”
江玉奴看不下去了,連忙從後邊抱住了楊逍。
此時,楊逍就像暴怒的野獸一般,哪裏聽得進去?一把將八師弟的屍體舉了起來,一手抓住右腿,一手抓住左胳膊,雙掌一分……
整間酒館都變成了人間地獄。
江玉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望向一旁的姬無心,道:“他最聽你的話了,你快勸勸他啊。”
“我?”
姬無心眼睛快速轉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楊大哥,我瞧那可憐的女人,未必就是柳輕雪姐姐。”
“嗯?”
聽到“柳輕雪”三個字,楊逍猛然轉過頭來,狠狠瞪向了她。
姬無心也被嚇了一跳,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剛剛這傢伙也說了,他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叫什麼,說不定只是巧合呢?”
“那……那這飛雪劍呢?”
楊逍停下了手上動作,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彷彿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