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物戒中,除了一兩萬的玉幣在,剩下的都是一些低階丹藥和不值錢的材料,連帶儲物鐲本身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四萬玉幣,相比於千星島主的身份,實在算得上寒酸。
東荒海域的富饒十倍於南山域,所以即便是隻有萬數人口的千星島,其島主的財力也絕對不會低於十萬。
只不過千星島主先是爲了佈下千鬼鎖魂陣花去半數身家,後來又怕水靈宗插手綠羅島,自己墊付了十年的供奉,最後能留下這麼財物,已經是極限了。
石青溪也就剩下一萬玉幣,現在搜刮了千星島主的剩餘,也算是補充了一下腰包。
此外,他還找到了兩本祕籍,一本是《煉魂真經》,另一本是《千鬼鎖魂陣》。
石青溪粗略翻看了一下就放棄了,《煉魂真經》是一部修煉神魂的功法,需要虛靈境才能修煉,但他有《大荒鎮獄經》,其中記載的修煉神魂的功法冠絕大荒,自然不可能修煉他法。
而《千鬼鎖魂陣》正是千星島主困住他們的陣法,只不過要配合《煉魂真經》才能佈陣,對石青溪來說也是雞肋。
不過再怎麼說這兩本祕籍都出自四方神城中的幽冥千鬼城,石青溪心想要是拿出去拍賣,恐怕每本都要超過十萬玉幣。
四方神城屹立大荒數萬年,其中流傳出來的東西,不能以玉幣衡量。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果不其然,在太陽昇起時,鬼霧很快就消失不見,而石青溪與孔雀也再次登船前往煙雲島。
雖然沒有餘錢封那樣高超的掌舵技術,但是石青溪很快就找到了高效的笨辦法。
他與孔雀兩人輪流以法力化成勁風吹動風帆,讓船隻始終順風而行,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真的有效,讓他們的航行速度不比餘錢封在時慢多少。
只不過這樣做唯一的問題就是太消耗法力了。
好在石青溪和孔雀都非常人,輪流恢復法力倒也能應付下來。
雖然有通往雲霞山的海圖,但是畢竟沒有走過,所以爲了安全起見,石青溪彎彎繞繞多走了許多冤枉路,最終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纔到了雲霞山。
千餘年前,雲霞山也是東荒海域的一流門派,門中更是連出雲霞仙子和棲霞元君兩位神火境的絕世弟子,一度躋身十大宗門之列。
但是好景不長,雲霞仙子在斬龍崖斬殺惡龍後音信全無,原先被打壓的敵對宗門趁機聯手來襲,棲霞元君獨木難支,最終雲霞山在這一戰中被滅門。
但參與剿滅雲霞山的宗門,在其後千年內也一一滅亡,有傳聞說棲霞元君當時並沒有戰死,最終突破重圍逃了出去,後來那些宗門的滅亡,都與他有關。
石青溪登上雲霞山的時,沒有意料中的激動,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靜,似乎一年以來的萬里行程,在他心中不過是尋常散步。
他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破敗不堪的景象。
千年前的大戰將此地靈根盡毀,讓這座海外仙山變成死地,雖然經過漫長歲月,但只能凝聚出一點稀薄的靈氣,甚至比不過一些二三百人口的小海島,所以也沒有人或宗門佔據此地。
他心情漸漸複雜,要是讓雲霞仙子知道這個結果,恐怕也會心痛吧?
雖然這裏靈氣稀薄,但還是有許多小動物生活,一隻毛髮純白的兔子想不到會有生人登上雲霞山,慌不擇路之下一頭撞到石青溪腿上。
突如其來的反震之力將它撞得眼冒金星,四條腿癱在地上不斷抽搐,石青溪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撫摸着它柔順的皮毛,然後一道法力渡入它的身體,白兔子很快恢復正常。
它很快翻身逃了幾步,沒見到石青溪有更多動作後,才停下腳步,然後好奇地看了他幾眼,見沒有危險後,才又安然地喫起草來。
石青溪輕笑了一聲,他以赤霞羽衣掩蓋氣息,在兔子的感知中,他只不過是一個會動的人形石頭而已。
“棲霞元君可在?晚輩石青溪受故人所託,還望前輩現身一見!”
石青溪拾階而上,催動法力,讓聲音傳遍整個雲霞山。
既然鳳儀妖王寫了親筆信,那就說明棲霞元君還活在世上,並且很有可能就在雲霞山中。
但是雲霞山並不只是一座山,附近還有數座山峯,佔地足有百餘里,短時間內不能走遍所有地方。
石青溪只能選擇主峯這條路,然後通過這種呼叫的方式,讓棲霞元君現身。
“晚輩石青溪受故人所託,有一物交給元君,還請元君現身。”石青溪神色平靜,他緩慢而又堅定地向上走着。
棲霞元君要是在這裏的話,在石青溪喊話時就應該注意到他的存在了,要是等他登上山巔仍然沒有現身,那就說明不在這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石青溪就會將雲霞仙子的屍身和遺物葬在這裏,也算是完成自己的承諾了。
“晚輩石青溪求見棲霞元君,如果元君在這裏的話,還請現身一見!”
石青溪又走了十幾步,忽然間一個藍色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就好像他原本就在那裏,只是一直被石青溪忽略一樣。
石青溪看到藍衣男子的一剎那,整個心神便爲之所奪。
在他眼中,巍峨的雲霞山,蔚藍的大海,甚至整片天空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藍衣男子孤獨寂寞的身影,以及那雙比星辰還要深邃的雙眸。
“你受是哪位故人所託來見我?”
藍衣男子的聲音溫和中帶着凜冽,他一開口,石青溪的心神立刻恢復正常,再望向他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感覺。
雖然已經猜到藍衣男子的身份了,但石青溪依舊詢問了一句:“前輩就是棲霞元君沈星辰?”
藍衣男子答道:“正是本座,你二人來此所爲何事?”
這時孔雀上前道:“晚輩孔雀,受鳳儀妖王之命,將親筆書信送與元君。”
不見棲霞元君如何動作,孔雀手中的書信已經被他拿到手中,他親啓書信,很快就看完信上內容,然後看向石青溪說:
“當年我欠鳳儀一個人情,她現在要把這個人情用到你身上。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你所求之事,我皆應允。”
說罷,他靜靜看着石青溪,等他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