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好像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白清久眯了眯眸子,幽幽道。
“什麼啊?”林森撓頭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那應該是極爲少見的……招鬼之術。”姜雲在一旁接道,“沒想到,竟然能在此處遇見……”
“招鬼之術?”趙雷聞言瞳孔驟然一縮,他皺眉思索了一番,驚疑道,“不會吧……那招鬼之術,我倒也略有耳聞。聽說,施術之人需要有極強的怨念,才能與一些了不得的惡鬼簽訂契約,將其招攬而來,聽從其差遣。據我所知,距離上一次掌握控鬼之術的人出現,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了吧……”
“嗯。”白清久點了點頭,隨後輕聲嘆道,“這樣看來,如今還真是到了修煉盛世,什麼樣的怪物天才都紛紛出現了……”頓了頓,他又有些苦澀道:
“羣星閃耀之時,不知誰會是那最終唯一耀眼的光呢?”
……
“哧哧——”
腐爛之音持續響起,南知意雙翼輕展,懸在半空,蹙着眉頭瞧了瞧自己那對仍在冒着腐臭白煙的雙爪,美眸緩緩閉起。
她青絲飛舞,玉面肅容,朱脣輕啓:
“青鸞舞!”
但聞,清厲的鸞鳳啼鳴聲響徹寰宇,上達九天,下通十地;
但見,浩蕩的靈力震盪波席捲四方,橫掃六合,縱卷八荒。
“唳——”
氣勢磅礴的靈力風暴中,一顆清冷高絕的冰藍色青鸞鳳首徐徐揚起。
它仰天長嘯,冷芒似電,身巨如嶽,睥睨天下。
它的飛羽輕輕一扇,即可掀起千重風浪;
它的玉翅輕輕一振,便能直上萬丈高空。
它飛翔於九天之上,它清麗絕世的風姿,令所有人不禁爲之失神。
它,彷彿便是那舉世無雙的鸞鳳之王!
……
“南知意的實力,果然深藏不露啊……”姜雲心神微蕩,舉頭望着那足有十幾丈方圓,如同一座高樓般大小的青鸞鳥,嘆息道,“這恐怖的威壓,還有那凌厲的威勢,恐怕至少是行氣期巔峯的戰力水平了吧……”
“哼……”風揚翻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沒有這樣的戰力,怎麼跟你這種變態打架?”
“就是。”趙雨也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附和道。
“哈哈……”姜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繼續看,繼續看……”
……
“看來,想贏似乎沒那麼簡單啊……”
見到這風姿絕世的青鸞鳥,演武場中的那重重鬼霧之中,響起一聲低語。
“也罷,憑你的實力,倒也勉強算有點資格見見他……”
但見,森森鬼霧翻涌蔓延,整個演武場轉瞬間便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伴隨着陰森可怖的鬼泣之音,那漆黑如墨的鬼霧之中,忽然響起叮鈴鈴的金鐵之聲。黑霧翻滾間,緩緩走出一個身高十餘丈的龐大鬼影。
那鬼影,隱約可見其頭戴一頂高而細長的白帽,身穿一襲長及曳地的白袍,手拿一條血跡斑斑的鐵索,腳踏一雙尖頭平底的白靴。
當鬼霧漸漸散去,那鬼影的樣貌也逐漸清晰起來。
只見其蒼白如紙的臉上,滿面陰森笑容。他身材高瘦,一條猩紅的長舌自口中垂落直至腰間,其頭頂的高帽上,書有四個大字:“一見生財”。
“無常輪迴·謝必安。”
那巨大的白色鬼影下,一聲輕語,宿人間周身的黑霧在此刻已經完全散去,露出一個身穿漆黑兜帽長袍的少年。他的四肢都隱在長袍之中,帽檐低垂,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大約露出小半個白皙的下巴,還有那幾無血色的兩瓣薄脣。
“白聖,有勞。”宿人間輕聲道。
“桀桀桀……”
白色鬼影謝必安陰森而笑,那笑聲沙啞刺耳,配着其森冷的面容,還有那滔天威勢,直駭得人頭皮發麻。他仰起碩大的頭顱,望向高空之上的龐大青鸞,桀桀冷笑:
“一隻小小的雀鳥,也敢在白爺面前妄稱鸞鳳……給本聖死下來!”
“叮鈴鈴——”
謝必安那隻白皙之中透着青紫之色的鬼手,拎着那條粗如百年巨木的奪命索在頭頂轉了幾圈,隨後便帶着呼嘯爆鳴的破風聲,兜頭照着那南知意所化的青鸞鉤索而去。
“唳——”
青鸞清嘯,振翅而起,試圖避過那突襲而來的奪魂鐵鎖。然而,那奪命鐵鎖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無論它如何輾轉騰挪,始終跟隨在它的身後,彷彿能延展無限長度。
“叮鈴鈴——”
終於,那奪命鎖追上青鸞鳥,在它細長的脖子上兜了幾圈,登時便將它牢牢鎖死,令它難以掙脫。
“唳——”
青鸞鳥青翼猛扇,周身覆蓋的藍羽根根亮起,只見它長喙微張,一團青幽碧火噴吐而出,順着那奪命鎖一路蔓延,撲撲撲地眨眼便燒到了謝必安的鬼手之上,頓時騰起陣陣青霧,發出哧哧的皮肉蒸發之音。
“鐺啷啷——”
謝必安受青鸞鳳火一燒,鬼手登時便是一抖,那粗重的奪命鎖便轟然砸在了地上。青鸞鳥趁機展翅高飛,擺脫了那栓於其脖頸之上的奪命鎖。
“唳——”
青鸞鳥周身再度亮起朵朵冰藍色的靈火,它長喙再張,一顆徑有四五丈的龐大冰藍色靈力光球開始在它的喙前點點匯聚而起,傳出陣陣驚人的靈力波動。
“哼……得寸進尺的畜生……”謝必安拾起那條奪命鎖,冷笑道,“太久太久沒有出手,世人怕是將白爺遺忘了。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白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