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出什麼事了?”
衆人聞聲看去,只見南玥兮扶着王權,緩步的走了過來!
富貴見狀,連忙上前問道:
“大哥,你怎麼出來了?”
“想通了便就出來了!”王權淡笑道!
昨晚一晚上,南玥兮都陪着王權跪在祠堂,半夜,南玥兮靠在王權身上睡着了。
今日一早,王權叫醒了南玥兮,對着靈位磕了幾頭,便走出了祠堂,剛到內院,就看見了這一羣人!
王權見狀,輕聲問道:
“這是在做什麼?”
“來找你的!”富貴眉頭緊蹙的說道。
找我的?就在王權疑惑之時,只見文晟上前對着王權拱了拱手,躊躇了一下,嘆聲說道:
“王權,希望你不要反抗!”
王權神色一變,連忙道:
“什麼不要反抗,到底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宮中宦官緩緩走上前,用他那鴨舌一般的嗓音,大聲說道:
“王權接旨!”
王府衆人一愣,聞言都跪了下去,只見王權還是站着沒動,那公公又大聲說道:
“王權,你要站着接旨嗎?”
南玥兮聞言,旋即拉了拉王權的胳膊,兩人雙雙跪了下去!
那公公見狀,旋即才緩緩宣道:
“奉,天承運,皇帝斥曰:原武成王世子王權,德行有虧,驕縱無理,於鬧市之中諱言,與國家皇室有二心,此乃反叛之罪!”
王府衆人頓時一驚,連忙擡頭看去,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但隨即又聽見那公公繼續說道:
“但念其王府功高,其父王梟亦鎮守北境之功,可免其死罪,今,將王權壓入天牢候審,廢其武成王府世子封號,不得反抗!
欽此!”
王府衆人沉默了,但隨即只見王富貴猛地站起身來,對着那公公便一腳踢出,咆哮道:
“你放屁,一大清早的來我王府犬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罷,又要朝着那公公踢去!
就在這時,文晟出來護住了那公公,一把將富貴抱住,沉聲喝道:
“富貴,你想幹嘛,他只是陛下的宣旨官,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
話音剛落,突然,門口又傳來一道咆哮聲:
“放你孃的屁!”
衆人連忙看了過去,只見南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內院的門口,冷冷的看着文晟,沉聲說道:
“你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文晟連忙拜道:
“大將軍,末將起初也是十分不解,但這是陛下親自對末將下的令,這聖旨也是陛下當着末將的面交給的這宣旨官!”
南戰聞言,狂怒道:
“王梟還在北塞抗敵,陛下就因爲王權一句玩笑話,就要將他下獄,還要廢了他?
老子現在就進宮找陛下,當面問問他到底是不是老糊塗了!”
說罷,南戰氣沖沖的就往門外走去,文晟見狀,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攔下了他,在他身上極快的點了幾下,旋即就見南戰動彈不得的站在原地!
“文晟,你狗日的敢對老子動手,是不是也要將老子一起抓進去啊?”南戰見狀憤怒道。
只見聞言連忙拱手,無奈說道:
“我的大將軍呀,陛下現在正是惱怒之時,以您的脾氣,您此時去見陛下,無異於火上澆油,屆時不僅救不了王權,您也得搭進去!”
“老子不怕,你立刻將老子放開,老子一定要進宮去見他!”南戰滾刀肉般的回答道。
就在文晟想要繼續勸他之時,一直沒說話的王權突然開口說道:
“伯父,您不能進宮!”
衆人連忙聞聲看去,只見南玥兮扶着王權,緩步走到南戰面前說道:
“伯父,就算您不怕,您也要爲伯母跟玥兮他們想想!”
南戰聞言,遲疑了片刻,旋即說道:
“我不相信這是陛下的決定,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你們王府,會這樣對王梟,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
“將南伯父解開!”
文晟遲疑了一瞬,旋即解開了南戰,只見王權隨即又問道:
“我二叔在宮中嗎?”
“在!”
“他什麼時候進的宮?”
文晟回憶道:
“王大人昨晚辰時進的宮,隨後便進了養居殿內見陛下,不久後陛下將所有人都攆了出來,附近十丈之內不得有人,兩人一直待到今晨卯時過半,期間還不斷傳出劇烈的爭吵聲!”
王權頷首,旋即沉思了片刻,擡頭正色說道:
“我跟你們走!”
此言一出,富貴連忙上前說道:
“大哥,你不能去,以你的武功,相信逃出京都不算困難,只是~~”
王富貴看向了文晟,只見文晟緩緩的低下了頭沉思一會兒,隨即看向了那躲在一旁的宣旨官太監,頓時一股殺意驚現!
王權見狀,連忙將手拍在了文晟的肩上。
文晟扭頭看去,只見王權蹙眉對着自己搖了搖頭,說道:
“我跟你們走,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大哥~”王富貴還想相勸,只是王權擺了擺手,對着富貴說道:
“你安心在家操辦馮爺爺的喪事,其餘的,你什麼也不要管,清楚了嗎?”
王富貴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王權見狀,隨即又看向了南玥兮,只見南玥兮緩緩一笑,輕聲說道:“兄長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這臭小子都要被抓走了,你還笑得出來?”南戰聞言,無奈的說道:
“臭小子,你知不知那天牢是幹什麼的,那是專用來關押皇室宗親的牢獄,進去了就從來沒有人能出來的!”
王權一愣,這他倒還真不知道!
在大承,一般的犯人,按犯事的輕重,分別關在刑部、御史臺或大理寺的任意大牢之中,只有天牢是關押皇族重犯的,但說是重犯,也只不過是奪嫡失敗的最終歸屬!
王權淡淡一笑,道:
“伯父您不必擔憂,咱就當進去休養一番!”
南戰沒好氣的看着王權,狠狠說道:
“你小子記住,你要是出不來了,老子不可能讓玥兮給你守活寡的!”
南玥兮頓時一羞,跺了跺地板嬌羞道:“爹~~”
旋即南玥兮又說道:
“女兒除了王權兄長,誰也不嫁!”
“………”
………
王權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禁軍給帶走了,此消息一時間便傳遍了京都,京都猶如地震了一般!
京都醉仙樓中。
此時客棧內,無一不在討論此事!
“唉~聽說了嗎,武成王府世子王權,今日一早被禁軍帶走了!”
“可不是嗎?聽說王世子昨晚被王府的二爺執行了家法,今日一早就被禁軍帶走,還被廢了他的世子之位,直接押入了天牢,聽說還是上邊親自下的旨意拿人!”
“什麼?這是爲何啊?”
“還不是昨日王世子在城門大聲諱言唄!”
“可是~,就憑這,也有些小題大做了吧,昨日之事我是全程目睹的,王世子說這話,有誰會相信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再說武成王府是個什麼樣的權貴,要造反早就造反了,還能等到現在?還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那人聞言,連忙小聲說道:
“或許正是因爲武成王府權勢過大,而王世子又正好觸犯了天威,這才導致陛下要打壓王府一番吧!”
衆人聞言,連忙閉嘴了,都是一副這就是真相的表情!
而醉仙樓的一角,本來因爲聽聞昨晚王權回府後,便被教訓了一頓,路小禾正一臉愜意的喝着小酒。
但此時他的臉上卻是異常的凝重,喃喃道:“王權你究竟在做什麼,怎麼把自己都給玩沒了呢?”
路小禾沉思了一番,旋即站起身來,急匆匆的朝着客棧外走去,不一會便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