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宮裏和京都各世家的人已經去了,相信此時已經快到北塞陵州了!”
大殿中,東宮一位侍衛打扮的男子,正躬腰回話。
只見大殿之上,太子皇炎緩緩的合上的摺子,站起身來輕嘆一聲說道:
“精彩!父皇與王叔倒是安排了一出好戲,把整個朝堂的人都給騙了!”
“殿下是說~王世子被下獄的事?”那侍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炎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恐怕還不止這事,父皇雖生性仁厚,但絕不是沒頭腦的君主,他與王叔二人,實乃我大承文武之君,缺一不可吶!”
那侍衛神色一變,將頭深深埋下,不敢再多言。
皇炎見狀,笑道:
“怎麼?本宮說得不對嗎?”
那侍衛聞言,鼓起勇氣擡起頭來提醒道:
“殿下慎言吶,君只有一個,那就是陛下,武成王又算得上是什麼君?”
皇炎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你這話倒是說得沒錯,但卻不適用在這一朝,武成王叔與父皇情同手足,且他也絕無反叛之心,這一朝若沒他,我大承不知要處於何等風雨飄搖之境,他擔得起這一君!”
說罷,皇炎又深深嘆了口氣!
那侍衛見狀,小聲問道:“武成王既無反叛之心,殿下又在憂心什麼呢?”
皇炎擡頭朝着殿外看去,淡淡說道:
“又一個武成王成長起來了,可是本宮與他,卻沒有王叔跟父皇這般的情分,如何不憂呢?”
“殿下是說,王世子~未來或爲隱患?”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皇炎苦澀一笑:
“有時候挺羨慕父皇的,能有一個王叔這般的人物做臂膀!
但其實父皇與王叔,也給本宮培養出了這麼一個人物,只是~我不太敢吶……!”
看着皇炎十分掙扎的神情,護衛告退之後,緩緩的退出了內殿!
………
幾日前。
西域梵音寺內!
大殿之中,正在舉行半年一次,爲期一月的講經大典,當地百姓紛紛前往聞經!
此時殿內人滿爲患,但又顯得井井有條!
大殿之中,一位頭上打着戒疤的中年和尚,正在講臺之上滔滔不絕,眉飛色舞!
突然,殿中下方,一個盤坐於地,手杵腦袋打着瞌睡的年輕和尚眉頭一蹙,隨即緩緩睜開眼睛,猛地起身便朝着殿外飛去!
“戒律,你去做什麼?”那講臺之上的中年和尚見狀大叫道。
就在這時,殿外天空之中,一道金光乍現,就在這青天白日之下,竟將大殿都照的亮堂了些,頓時間殿內的人紛紛朝着殿外跑去!
擡頭只見大殿上方,一位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士,仙風道骨佇立於空中!
若是王權在此,一眼便能認出這老道士,他便是那三清觀觀主道玄子!
只見那名爲戒律的年輕和尚見狀,大聲喝道:
“老道士,這是我佛門之地,你道家之人過來作甚?”
道玄子沒有說話,只是朝着大殿後方看去!
戒律見狀,縱身一躍,便朝着道玄子飛去!
“戒律不可!”
只見那底下中年和尚擡手阻止道,只是話音剛落,便瞧一道金光閃過,隨即便看見那戒律和尚倒飛而出,踉踉蹌蹌的落在了地上!
同樣一道刺眼的金光從大殿後方閃出,一位年邁的老和尚飛到了空中,與道玄子對視了起來!
“道法盎然,儒意並存,道玄子,你這些年來,學得有些雜了!”
只見那老和尚定睛說道:
“你來此,何爲?”
道玄子輕嘆一聲,道:
“來攔住伽羅大師的!”
這老和尚,便是天下第三的伽羅,只見他聽到道玄子的來意,淡淡一笑道:
“大可不必,老衲沒這心思!”
道玄子頓時鬆了口氣,淡淡說道:
“既是如此,貧道可否在貴寺借住幾日?”
“你信不過老衲?”伽羅蹙眉道。
“非也,只是貧道着實沒有去處,也想觀摩一番貴寺的經學,還望成全!”
伽羅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道玄子,感嘆道:
“你~開悟了?”
“一半,另一半還未找到!”道玄子如實道。
伽羅點了點頭說道:
“看來儒意是一半,這倒是不難理解,但~我佛法與道法相生相剋,你怎會認爲它就是另一半呢?”
“總得試試吧?”道玄子笑道。
伽羅眉頭一蹙,神色複雜的看向道玄子,嘆息道:
“也罷,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雖明瞭,但老衲還是得提醒一番,你若是一個不慎,便會身死道消,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非死勿往矣!”道玄子堅定道。
“你竟這般決絕?”伽羅神色複雜道:“好,既如此,我便將偏殿空出,授你佛門經法,生死由命,你~量力而行!”
“多謝!”道玄子拱手道。
伽羅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下方說道:
“戒律,你該出寺了!”
戒律和尚頓時一愣,雙手合十道:
“師父,我該去哪?”
道玄子眉頭一蹙,看向那戒律和尚,頭上光禿禿的,但卻沒有戒疤,喃喃道:
“未曾受戒?”
“不錯!他是我最小的弟子,也是梵音寺唯一未曾受戒的弟子!”
“爲何?”道玄子不解道。
只見伽羅淡淡一笑:
“他天賦異稟,不該屬於梵音寺!”
道玄子甚是不解,天賦異稟卻不留於寺中,這是何爲?
就在這時,那戒律和尚繼續問道:
“師傅,您還未說,徒兒該去哪呢?”
伽羅聞言,看着北邊說道:
“大承北塞,邊關陵州…...,那裏將是你新的開始,日後不必回來了!”
戒律聞言,心中一顫,強忍着淚水,雙手合十淡淡道:
“是!”
道玄子蹙眉看着底下戒律和尚,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便聽見伽羅說道:
“我不去,他也被我逐出梵音寺,不算老衲打誑語吧?”
道玄子意味深長的看着伽羅,淡淡一笑:
“不算!”
只見伽羅又看向北邊的天空,淡笑道:
“老衲這逐出師門的徒兒,與那北塞王梟的兒子相比,如何?”
道玄子一愣:
“你想聽真話嗎?”
“當然!”
“或有不足。”
“哦~誰有不足?”
“你說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