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叔伯,是躺在被窩裏抱着小妾不舒服嗎,一大早的跑來上朝,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又多麼的專精朝事呢?”
王梟冷眼瞥了瞥身旁的諸位老王爺,淡淡說道。
話音落下,諸位老王爺頓時勃然大怒。
“王梟,你放肆!你就這麼跟長輩們說話的嗎?”
突然,一旁雙手背背,一副清高模樣的老者,冷冷說道。
王梟見狀,隨即冷哼一聲,拱手說道:
“王梟見過齊王叔!”
說罷,他隨即又站直了身子,淡淡說道:
“齊王叔年事已高,確實是抱不動小妾了,不過你府上小妾這麼不懂得伺候人的嗎,還要您自己動?”
皇室之中,洪宇帝這一脈並無長輩存世,而這齊王,跟其他幾位老王爺,都是皇室分支中,洪宇帝的堂叔叔,所以在宗親之中,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隨即只見齊王頓時臉色一黑,隨即冷着臉看向王梟,冷冷道:
“本王不與你計較,畢竟王玄屠死得太早,沒有教你學會規矩,這也怪不得你!”
話音落下,王梟臉色一沉,隨即冷冷一笑,目光凌厲的看向齊王,淡淡笑道:
“齊王叔說得不錯,父王去世得的確太早了,竟然讓齊王叔你還苟活在世!”
“你...”齊王厲聲喝道。
但只見他還未說些什麼出來,又只見王梟冷笑道:
“本王確實沒學會什麼狗屁規矩,但本王有自己的一套規矩,齊王叔想不想嘗一嘗?”
“怎麼,你是在北境待得太久,殺人殺得腦子也壞了嗎,你敢對本王動手嗎?”齊王冷笑道。
王梟淡淡一笑,說道:
“齊王叔這是說的哪裏話,本王怎敢對您動手呢,這殺北蠻人,可不必殺王叔啊!”
“你知道就好...你...你還想殺本王?”齊王頓時反應過來,高聲喝道。
但只見王梟又是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不敢不敢!不過...您府上那十一個小妾,還有她們爲你生下的那九個尚未成年的兒子,和六個女兒,本王就....
說罷,他又是一笑,體貼的說道:
“您不也是爲此而愁嗎,免得您那爛泥扶不上牆的的世子皇程昱,天天在府上跟您鬧,索性本王一鍋給您端了,也好還您一個安寧的齊王府啊!”
齊王臉色一變,厲聲喝道:
“你...你怎麼知道...你敢!”
王梟掏了掏耳朵,淡淡道:
“這麼大聲做什麼,這裏可是朝堂之上,禁止喧譁的,你懂不懂規矩,老不死的東西!”
“你...”
就在齊王要大發雷霆之時,只見大殿之外,一隊禁軍護衛,井然有序的衝了進來,在諸公之上,諸王之下,左右兩邊,各自擺下了一張牀榻。
就在諸公一臉茫然的時候,只見又一隊禁軍護衛,擡着一副擔架,緩緩地走了進來。
諸公見狀,頓時動容。
“太子殿下都這般了,怎的還來上朝,就該多休息休息啊!”不少大臣,心中關心道。
隨即,又有不少人朝着王梟投來不善的目光。
這廝實在可惡,仗着與陛下從小的交情,做事這般無法無天!
諸公心中,已經有了狠狠參他一本的念頭!
雖然平時不敢與他針鋒相對,但朝堂之上,可不管你是誰,只要衆人合力參他,就算是陛下再怎麼袒護,也不得不聽他們的意見!
實在不行,也要在朝堂之上爭論一番,噁心噁心他!
但就在諸公“想入非非”之時,只見大殿之外,又有一隊禁軍擡着一副擔架,緩緩走了進來。
“什麼情況,這...這是王權?”
看着王權背上染血的血布,諸公頓時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只見禁軍護衛將王權緩緩放到諸位老王爺身下不遠處的牀榻上。
王權趴着身子,撅起屁股,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老爹,久久不說話。
王梟見狀,隨即頓了頓,裝作沒事人一樣,將頭扭到了一邊。
“爹啊,我可一定要爲我做主了啊!”
突然,王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身子還不禁朝着王梟夠去,只是怎麼也夠不着。
見狀,諸公頓時一愣,就連上方不遠處的老王爺們,也一時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梟父子倆。
王梟臉色一黑,隨即訕訕一笑,對着在場衆人點頭笑道:
“見笑了諸位,犬子一時玩鬧過度,摔了一跤,哈哈摔了一跤...”
諸公一副我信你個鬼的神情看向王梟,睜眼說瞎話,你是第一人啊,真當我們的眼睛是瞎的嗎,他這傷,是摔一跤能摔出來的?
果然,只見王權抹了抹眼眶的淚水,看着王梟哭訴道:
“爹啊,陛下也太狠了,足足打了孩兒一百二十大板啊,您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諸公聞言,頓時一驚,一百二十大板!!他竟還能活着?
但隨即又看了看另外一邊趴着的太子,他們頓時又恍然了。
原來陛下,也並非就這麼慣着王梟,只是這王權,可就受了老鼻子苦了。
該!他們老王家的人,就沒一個無辜的!
另一邊。
王梟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權。
這小兔崽子,做出這幅丟人現眼的模樣,是想氣死老子嗎!
隨即便擡步準備朝着王權走去。
但就在這時,一道鴨舌音高聲而起。
“陛下駕到!”
下一刻,後殿之中,洪宇帝身穿龍袍,緩步走了出來,隨後沉着臉,穩穩的坐在了龍椅之上!
見狀,王梟剛邁出的腳步,又退了回去。
“臣等恭請皇上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諸公下跪拜道。
洪宇帝看着殿下跪拜的諸公,輕嘆一聲,沉聲道:
“起來吧!”
隨着諸公緩緩站起,洪宇帝又看向了原內閣首輔文真卿,以及幾位皇室宗親的老王爺,淡淡說道:
“有事啓奏!”
諸公頓了頓,一臉的茫然。
不是您派人通知的早朝嗎,吾等能有什麼事?
但隨即只見文真卿拍了拍自己的老腿,緩緩地站了出來,高聲道:
“陛下,不知老朽,在這朝堂之上,還能否有啓奏的餘地?”
洪宇帝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文真卿,無奈的說道:
“文老大人,你說這話,是要陷朕於不孝不義的之地嗎?”
這文真卿,乃是先皇在位時的內閣首輔,更是當年先皇繼位時,最衷心的擁護者,更爲重要的是,他還是當朝皇后的親大伯!
這麼多年來,雖無太多耀眼的政績,但也從未出過差錯。
當年先帝駕崩前曾經說過,無論何時,文真卿在朝堂之上,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隨即只見文真卿老朽作揖道:
“老臣不敢,既然陛下准許,那麼老臣,的確有要事啓奏!”
“說!”洪宇帝沉聲道。
隨即只見文真卿擡起頭來,緩緩舉出自己手中,一把用皇室專屬錦緞包裹住的,短棍一般的東西。
憋着一口老氣,高聲喝道:
“老臣,想請陛下您,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