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都是不相信的模樣,要是早就知道,何必還要等這麼久?
沒有去管周圍的人想法,張鋒摟住楊紫月的腰肢,飛上了天空。
後面的人見此,雖然疑惑,但也都紛紛跟了上來。
一行人朝着東南方向飛去。
被摟住的楊紫月沒有掙扎,看着前方,反而浮現出一抹深深地憂慮。
這一幕,恰好被張鋒的餘光掃到,嘴角不禁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看來,他這一次是賭對了,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白費。
一個人離家太久了,難免就會有思念故鄉的時候。
張鋒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雖然從未提及任何葬仙嶺的事情,卻在不經意提及家人的故事。
很容易便讓人產生思念家的滋味。
偶爾的不經意間,就會不自覺的往家的方向看。
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久在山嶺的楊紫月,心思單純天真,又哪裏想到了這些細節。
便是一個情感的流露,都被張鋒毫無遺漏的看在眼裏。
一個月的時間,她朝着東南的方向,看了不止十次。
或許在別人眼裏不算什麼。
但在張鋒的眼裏,無疑是將答案擺在了他的面前。
一路上,走的極爲的安全,再也沒有碰到過類似血井,礦山這種地方。
就算是偶爾有一兩頭兇獸,也被慕長生一劍斬了。
而且越是往裏面走,那種荒蕪的氣息便越是稀薄,四周的崇山峻嶺,開始出現生機,隨時都能看到一抹抹綠色。
這些變化,讓衆人也不禁相信了張鋒的判斷。
而天空中那個巨大的六道輪迴盤,卻是一直都沒有變過,如同固定了一般,自轉不停。
張鋒看着六道輪迴盤的方向,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一次去的,將會是同一個地方。
第二天傍晚時分。
張鋒一行人停留在了一座萬丈大山面前,沒有在繼續前行。
和前面有所不同,張鋒在這裏感受到了人的氣息。
向前望去,隨着森羅之眼的開啓,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林,彷彿要將整座大山透視。
衆人看出了周圍的異常,比起以往大有不同,心也逐漸緊繃起來。
終於要看到葬仙嶺的人了麼?
幾乎是從懂事起,這三個字便像是夢魘一樣在他們腦海中揮之不去。
便是到了至尊,他們對此也有着深深地畏懼。
對於那種未知力量的恐懼。
一張張臉,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渾身精氣神更是提升到了極致,做好了隨時大戰一場的準備。
周圍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凝固。
張鋒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楊紫月,問道:“這裏,就是你的家了,對麼?”
楊紫月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告訴你,你爲什麼會知道這裏?”
張鋒淡淡道:“有時候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不一定要用嘴巴說的。人能表達情緒的東西,不只是只有嘴巴纔可以。”
衆人一聽這話,也是恍然大悟,在心中暗暗佩服張鋒的細膩心思,他們先前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沒想到竟是什麼都沒說,卻也被他看出了端倪。
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自己不聽勸阻,反而將敵人引到了族內,如此罪孽,她又想一死了之。
奈何全身經脈都被封住,便是想死都不成。
想到族人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若是在這個時候因爲她而失敗,楊紫月的心就顯得慌亂無比。
沉吟了片刻,她忽然緊緊地抱着張鋒,哀求道:“可以不下去麼?”
張鋒反問道:“若是你的親人朋友被人抓走,你會在這個時候回頭麼?”
他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現在並不敢下去。
因爲面前的這座大山,被一層強大的禁制籠罩着,便是他的森羅之眼,都沒有辦法看穿。
萬一下面隱藏着厲害的陣法亦或是禁制,如此貿然下去的結果,必然是全軍覆沒。
當然,最讓他驚奇的,莫過於那巨大的六道輪迴盤,此刻竟然就懸浮在山頂上。
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錐子頂着一個圓盤。
楊紫月不明白張鋒腦海中在想什麼,但她只想能託一刻是一刻。
那張冰涼的臉頰,甚至已經貼到了張鋒的臉上,吹彈可破的肌膚輕輕地觸碰着,沒有一絲溫度的嘴脣,就這樣湊到了張鋒的嘴脣上。
還來不及感受這片刻的溫存,張鋒便看到楊紫月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低聲哀求道:“只要你答應我不下去,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
面對此刻極盡嫵媚哀婉的楊紫月,任誰看了都想要好好憐惜一番的模樣,張鋒仍舊是不爲所動,仍由楊紫月上下其手,身體上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若是換做平時,張鋒或許還能把她給收了,但現在關乎的是門人弟子的生死,便是慾望再大,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泄出來。
反而從楊紫月的哀求聲中察覺到,這大山之中,很有可能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危險。
要不然又怎會如此哀求自己。
而且楊紫月被他們限制自由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沒有回來,葬仙嶺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
卻沒有派人出來尋找。
加上她曾經提到過計劃兩個字,張鋒心中猜測,很有可能是葬仙嶺的人,此刻所謀劃的事情,涉及了太多的人,已經無法在抽人出來尋找楊紫月了。
如此想來,那麼這座大山的危險,似乎又小了幾分。
而楊紫月見張鋒完全無視了自己的一番動作,臉色緋紅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手足無措的像個孩子,只是摟着張鋒的脖子不鬆手。
其餘的至尊見張鋒還沒要下去的意思,也都沒動。
前兩次血淋淋的教訓,直到現在都還浮現在眼前。
沉吟了一會兒,張鋒決定賭一把,不然一直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
“走,下去。”
他摟着楊紫月率先沒入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