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雨水比較充裕,時而會下一些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且現在正是插秧的時節。
每一條連通的水溝雜草都被處理的的乾乾淨淨的,溝裏的水也是清澈見底,正午的日光灑在上面,波光凌凌,水波瀲灩,好不耀眼。
水裏還有清晰可見的小魚還有小蝦米自由歡快的四處奔走。
白佳嘉沿着田埂走下去,彎下身來,小心擦拭布條上的黃色泥巴,雖然說幹了的血跡不太容易被洗掉,但是它同樣被雨水浸透了那麼久,多多少少還是得注意些。
不一會兒,整個布條就露出了它的原貌。
上面的血跡雖然已經有些斑駁了,但是那上面還是能清晰可見的看到寫着“救命”的兩個大字。
這布條應該是求救者從衣服上撕扯下來的布料,看樣子物主年齡應該不大,整條布料不算太長,但是好像已經撕扯到衣服的邊界縫線處。
如果真的是小孩的話,這要不是綁架那就是拐賣。
似乎後者可能性要大的許多,這個年代,拐賣最爲猖狂。
沒有太多科技的制約,還有各種精密行蹤的追捕,人販子只要是拐到手了,她們幾乎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然後再賣個好價錢。
不只是對少年兒童的拐賣,少女的市場似乎更加大,因爲貧窮娶不到老婆,便想方設法的從人伢子那裏買老婆。
這樣不知道破壞了多少家庭,害的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剎那間灰飛煙滅,支離破碎。
她前世就聽說有的村裏重男輕女,一有女孩出生就被處理了,只留下男孩當成心肝寶貝,用來傳宗接代。
就這樣村裏的男娃長大了,卻沒有適齡的女娃。
就只能通過外界買媳婦了。
即便如此,她們還是仍舊有些極其變態的重男輕女思想,繼續重複着上一代的老路線。
周而復之,惡習相傳,直到被外界曝光。
雖然最後有些壞人確實得到了他們應該有的嚴懲。
但是無論怎樣少女們的命運卻回不到盛如朝陽般的開始了。
結局的最終,有一些已經被迫接受了現狀,還有另外一部分在遭受了身體上的折磨和內心的煎熬後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
甚至有一部分,永永遠遠的停留在了最美的年華。
懷着對人販子和買家的怨恨,對家人的思念,還有對人生的可惜,遺憾的的閉上了雙眼。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拐賣人口的人,爲了一點點利益,泯滅人性,模樣是個人但是卻做着畜牲般的事情。
甚至連畜牲都不如,至少牲畜都還有感恩之心,而他們完全是社會的渣滓和敗類。
沒有對社會做出一丁點貢獻也就罷了,還隨意擾亂社會的秩序,破壞和諧,肆無忌憚的傷害她人。
一想到這個,白佳嘉不禁捏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頓了幾秒,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手中之物。
這個布條被人放置的時間應該不長,首先它沒有被黃泥土水浸泡多久。
另外一方面,她們前天也駕着同樣的馬車,經過了同樣的路程都沒有出現現在的情況。
所以這布條只能是在這兩天丟的,就是今天的可能性更加大。
可這地域那麼廣,一眼望過去都是高低不平,綠油油的山林和雜草叢。
南方最不缺的就是樹,更何況是這個年代。
幾乎所有的山林樣貌都還是原汁原味,沒有搞開發,樹木也都還沒被亂砍濫伐,依舊好好的呆在他們的位置,時刻在爲地球做出它的貢獻。
忽然白佳嘉又注意到布條左下角一個特殊的圖案。
畫了一個類似於三角形一樣的圖形。
這應該不是不小心弄上去的,而是有意爲之。
雖然沒有清晰的一筆一劃的痕跡,但也絕對不會是偶然把血滴上去的。
她突然想到前些天她和謝璟延幽會。呸呸呸,什麼幽會。
他帶她去抓野味時,在後山山頂上看到的地形。
若水大隊的後山是這附近最高的山峯了,現在在上幾乎能把這周圍的地形看盡收入眼。
當時兩人正好抓完兔子,便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也不是因爲她們累了,可能是彼此都想留個空間和時間安靜的說會兒話。
說話時眺望遠處之際,她當時就眺望到遠處有三座山峯相圍在一起,中間好像被構成了一個三角形模樣。
她當時都還指給謝璟延看了,因爲一般的山峯要不就是錯綜交橫,要不就是就是綿延起伏,要不就是一山接着一山,所以她對這個印象比較深刻。
不管是不是這裏,現在她所能想到的位置就只有這一個。
關乎人的安全,無論是不是這個地方她都得去試一試。
白佳嘉斂起神色,暗暗在心底下定決心。
轉過頭,就對毛麗華髮表了她對塊布的想法。
“太可惡了,這應該是團伙作案吧。”
毛麗華聽白佳嘉這麼一說,堅強溢出滿臉的憤怒,那平日裏舒展開來的柳葉眉此刻也緊縮在一起。
作爲一名自認爲是俠肝義膽的女俠,毛麗華此刻恨不得衝到那人販子面前,一拳帶走一個人。
“對,拐的人應該也不少。”
像這種把法律視若無睹且有特定地點的社會敗類是不會單獨只拐賣一個的。
而且她們是把人當成物件一樣,殘忍的一件一件的定批定期出售。
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地方的地形確實有點複雜,三面環繞,難攻易守。
而且她也不確定他的下一次的交易時間是什麼時候,對方有多少人。
雖然她和毛麗華是比普通人強上不少,而且她還有系統作爲保障。
但這種事情也不能也不能憑藉她倆的一時硬氣和魯莽而隨意行事。
她們都不是專業人士,極大可能因爲救人不成,還把自己搭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