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青再次感受到了萬衆矚目的感覺,當他發現衆人已經在等待着他的回答時,連忙說起了林驚蟄和他提起的聖法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
掌門大殿內衆人的臉色也隨着張長青的講述發生了有趣的變化,有的人聽後喜上眉梢,有的人聽到一半就想打斷張長青對其進行質問,卻被旁邊的人攔住,有的人則是作恍然大悟狀,等等不一而足。
傲天真人聽着卻是越來越滿意,心想他徒兒果然長大了,知道大是大非,什麼是當前重要之事也有了觀點。
最重要的徒弟這次是要領導他們這一輩的弟子拯救聖法門於水火,不僅成全大義,而且也確定了他在新一輩弟子中的地位,這樣未來朝陽宗的領導地位應該也能持續下去了。
於是當張長青再次閉口不言,不等殿內開始討論,傲天真人就發言道:“原來如此,我說我徒弟不會輕易忤逆師長,他是想幫助友宗奪回領地。”
“掌門,現在林驚蟄與妖族勾結的嫌疑還沒洗清,又怎麼能相信他所說的幫助宗門弟子對付妖族呢?”
傲天真人瞪向出聲那人:“你身爲朝陽宗一員,不僅不加以辨別就輕易相信謠言,還以此爲根據作爲攻擊同門的工具,心裏還有半分同門之誼嗎?”
那人被傲天真人出言呵斥,不禁臉色發漲但卻不敢反駁,不過他不止一個人,另有長老爲他幫襯道:“掌門息怒,不是蒼長老不信自家弟子,而是如今這外面流傳的信息可以說是證據確鑿,不少當事人都一口指認就是林驚蟄所爲,這怎麼能不讓人相信呢?”
“當然如果林驚蟄能回來自證清白我們自然還是向着自家門人的,一定開口爲林師侄講話。”
傲天真人知道這樣爭論下去也爭不出一個結果,直接揮手製止他:“好了,不用說了,現在再怎麼爭論也沒辦法讓對方信服,現在關鍵是讓驚蟄回來澄清。”
“掌門說的是,可如今林驚蟄偏偏不回來,這是否說明了他在心虛呢?”
“說這些沒有意義,都是臆測,這樣吧,我再派人去催促驚蟄立刻回來跟所有人解釋清楚,還他一個清白,也還我朝陽宗一個清白。”
傲天真人說完看向自己的一位小師侄:“松相,你來。”
松相道人站出來拱手:“掌門師伯。”
“嗯,松相這次就派你去找你林師弟,務必講他帶回來,聽明白了嗎?”
松相有些驚訝,怎麼師伯剛纔還爲林師弟說話,現在就要他把林師弟帶回來?
忽然聽到耳邊傲天真人傳音道:“此去一行不必太過着急,既然你出去,路上就多感悟感悟自然,遇到百姓苦難也要出手救助,也可多傳播道法,爲我朝陽宗揚名。”
這下松相懂了,總之這一路上啥都可以幹,就是一定要能多慢就多慢,爭取拖到林師弟把聖法門相關事宜都處理完再到最好。
那些圍攻林驚蟄的人看掌門都這麼發話了,也無話可說,一場對林驚蟄的逼問就這麼不了了之。
朝陽宗山門,弟子們正認真地值守,忽然發現有人要出去,定睛一看連忙紛紛露出笑容:“松相師兄,您這是要出門啊?”
松相微笑點頭:“不錯,奉掌門命令,要出去一趟。”
“原來是要爲掌門辦事,不愧是長老親傳弟子,松相師兄已經受到掌門的重視了嗎。”看守弟子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松相道人聽到反而苦笑搖頭道:“什麼受重視,這次是去辦一個苦差事。”
“什麼苦差事?”
“林驚蟄,林師弟的事你們聽說了嗎?”在看到看守弟子點頭後,松相接着說道:“之前掌門召喚,林師弟沒有回來,所以掌門再次下令,命我將林師弟帶回來。”
看守弟子一聽果然是個麻煩事,甚至連打聽也不想再接着打聽下去,像他們這種底層弟子,誰都招惹不起,還是少知道點的好,於是訕訕笑道:“看來是掌門看中師兄的能力,認爲您能成功,纔會派您去的。”
松相聽完心裏不禁莞爾,表面上卻是裝作苦惱一笑,搖着頭遠去了,留下看守弟子還在討論他此行的艱難。
離開朝陽宗一段距離,松相道人感知中無人跟蹤後,就轉換了方向,不再朝着聖法門去,而是如同下山感悟歷練一般,開始了他的下山之旅。
木狼城內,衆人重聚於客棧,林驚蟄將他遇到的一個與孟津很像的妖怪的事告訴了衆人,大家都很驚奇,如果有孟津的蹤跡,那麼這點他們不會在意,但偏偏如今沒有半分孟津的線索,出現了這麼一位與其相像的妖族,就很可疑了。
林驚蟄不禁有些嘆氣:“我當時不該那麼輕易就認爲那妖族不是孟津的,起碼應該再多瞭解一下。”
又聊了一會兒後幾人重新散開,期間林驚蟄便開始尋找起那名妖族,並暗暗觀察起對方的行爲來。
越觀察林驚蟄就越覺得對方像孟津,可如果對方是孟津當初卻視而不見,不承認呢?
“難道和他變成妖族有關係?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心中有了猜測的林驚蟄終於等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好機會,他直接出現在那名疑似孟津的妖族面前,給他留下一句話。
“跟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咱們好好談談。”
孟津沒想到林驚蟄又找到他,並且似乎確認了他的身份,認真思考了一番默默跟上林驚蟄。
在一處無名山林中林驚蟄停下,並佈下了結界,才轉頭與孟津說道:“孟津師兄,別來無恙。”
孟津見林驚蟄這次眼裏沒有絲毫懷疑,就知道他再否定也不會騙過林驚蟄,只好無奈嘆氣不再否認。
“你現在找我做什麼,我不過是一個與人族對立的妖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