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到這一刻,他們還是頭皮發麻,後背由於冷汗浸溼,微微發涼,這次只是他們地第一次盤問,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次,稍稍往後想就心裏沒底。
林驚蟄聽完鄭峯的講述,問向其他人:“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然後其他幾人也補充說了一些鄭峯沒有提及的細節,但大體不差。
林驚蟄陷入沉思:“結界之內,好幾個人目不轉睛地盯着,竟然還能不動聲色地消失於無形,這是怎麼做到的?”
“鄭峯他們都說沒有觀察到長風道長做什麼異常動作,甚至連施展法術地光芒也沒有看到,那就是有人接應?”
林驚蟄站在原地,低着頭看着腳下,鄭峯幾個人偷偷互相瞄了幾眼,露出無奈的神色,等又等了好一會兒,林驚蟄還是沒什麼反應,鄭峯只好硬着頭皮開口:“林師兄,不知您是否還有什麼事?要是沒事的話可否讓我們先行告退,我們還要向宗門彙報所見所聞。”
“啊,哦,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
林驚蟄回過神看向鄭峯,點頭讓他們離開,鄭峯幾人偷偷鬆了一口氣,腳步輕盈地迅速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後,林驚蟄又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長風道長是用什麼手法離開的,突然他一拍自己的腦袋:“現在想這些做什麼?重要的是把長風道長重新找回來。”
林驚蟄立刻離開密室,向外面走去,打算跟邵陽他們商量一下如何尋找長風道長,可剛一出去就聽到許多人在討論長風失蹤的事。
這也是正常,畢竟剛剛抓住殘害宗門弟子的幕後黑手,突然就消失了,這怎麼能讓他們這些弟子們不生氣。
“那羣監視長風的人是幹什麼喫的,長老們一定要重罰他們,他害死我們多少同門,讓他這麼輕易逃走,逍遙法外,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重罰有什麼用?應該讓他們加入搜捕長風的隊伍,找不到就一直找。”
“怪他們有什麼用,是他們放跑長風的嗎?要怪也得怪讓長風出去的人,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呢?”
一人連忙拉住那人:“別亂說,這事是朝陽宗的林驚蟄師兄做的決定。”
不想那人不但沒住嘴,反而語氣更加嘲諷:“我不知道宗門高層們爲什麼這麼相信他,他好像才洗清嫌疑沒多久吧?還是這個長風主動招供才洗脫的,現在又是林驚蟄主動提出用長風來釣魚,結果魚沒釣到,魚餌反而跑了。
你們說,他們這是不是互相幫助啊?”
這話一說出口,場上突然安靜了一會兒,隨後更加熱烈的討論聲想了起來。
“我怎麼沒想到,該不會他們是兩個兇手在互相演戲互保對方吧?”
“現在大致可以確定長風應該是有人幫忙,不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在衆人監視下離開,只是想讓別人幫忙,首先需要告知外界,他是什麼時候把消息傳給外界的呢?還是說有人走漏了消息?”
林驚蟄想不通,打算去找王釋然、邵陽他們一起商量,可走在半路就被人羣攔了下來。
“站住,你想去哪裏?難道想要畏罪潛逃嗎?”人羣中有人聲色俱厲地喝問道。
基地內許多弟子忍不住心中怒氣,一齊找上門來,發現林驚蟄便圍了上去,隨後人們越聚越多,遠遠望去不知道的還以爲宗門基地在召開什麼大會。
有一人站出來質問,就有更多人前赴後繼。
“林驚蟄,你身爲朝陽宗首席弟子,敢不敢以宗門發誓,你沒有故意放跑兇手?”
“對,你若是問心無愧的話,就親自把人再找回來。”
林驚蟄轉頭看向那位讓他把人找回來的弟子,平靜說道:“我自然問心無愧,而且我一定會把長風道長帶回來。”
那人嗤笑道:“嘴上說說誰不會,我也會說,我要做天下第一呢,可你做得到嗎?”
林驚蟄反問:“那你要我怎麼辦,我現在也沒辦法立刻變出一個長風來。”
“這是你犯下的失誤,理應你來解決,你反過來問我是什麼意思?我沒有閒心給你解決。”那人說着風涼話調笑,“要是你有膽子就帶着我們一齊衝上長信宗,長風身爲長信宗副宗主,總不能永遠不回去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就算他現在不在,我們也可以堵在他老家,或者讓長信宗把人交出來。”
林驚蟄聽完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好,現在我就帶你們去長信宗。”隨後轉頭環視周圍一圈,揚聲道:“各位若是不信我的,也可以一併跟着,看我怎麼去長信宗要人。”
那人有些傻眼:“你可別吹牛皮,我們大家可都知道了,長信宗可是隱世宗門,實力比五大門派還要厲害,你還敢闖人家宗門?醒醒吧,長信宗不是聖法門,到了那裏你敢撒野,性命都沒了。”
“信不信由你,我現在就要去長信宗,想去的人可以跟着。”林驚蟄把話又大聲說了一遍後,就自顧自往外走去。
那人臉色頓時漲成紫紅色:“各位師兄弟,我還偏不信他敢去長信宗,他就是賭我們都不敢跟着,等到了半路他肯定就逃走了,大家不要讓他得逞,走,我們一起跟上去。”
“對,我也不相信他敢去,我一定要跟着他,看着他灰溜溜找藉口選擇其他路的模樣。”
衆多弟子一唱一和,聚集在一起跟上林驚蟄的背影,朝着傳說中隱世宗門長信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