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莉一臉嚴肅,進到韓家就一直在打量,即使看到韓母也用的是審視的目光。南晚知道媽媽是在擔心她,所以一直精神緊張,因而拉着徐莉的手撒起了嬌,在南晚的記憶裏,徐莉最喫她這一套了。
“喲!是親家來了啊,小晚,快讓你媽媽去堂屋坐,我去沏茶。”韓母走到井邊洗了手,就去廚房。
“老姐姐,我來幫你。”張娟知道南晚母女肯定有好多話要說,所以藉機走了出去。
母女兩個來到堂屋,那擺設就是那種有規矩的家庭的樣子,用的東西也挺講究的,沒想到在一個小山村還能看到這麼講究的家庭。
南凱旋調查韓颺的家庭時跟徐莉提過一嘴,說他們家是村裏的外來戶,似乎還是戰爭年代逃荒到這裏的,看樣子以前的家庭應該也不差。
“媽媽,要不我帶你去看看新房?”
南晚知道徐莉關心什麼,爲了安撫徐莉的心,南晚必須要把好的東西都露給她看好讓她放心,看她一直神經緊張的樣子,南晚於心不忍。
“好!”
南晚拉着徐莉出了堂屋,不忘朝廚房方向叫道:“伯母,我帶媽媽去樓上看新房。”
“哎!去吧去吧!”韓母笑着回道。
上樓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放在走廊上的藤椅和小藤桌,桌上放着一盆花。
“這是休息區,平時沒事的時候坐這裏看看書喝喝茶,可舒服了。”
“就你會享受。”徐莉露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個笑容。
看到新房後徐莉真的相信韓家對南晚的重視了,這七十二條腿可是實實在在的,不僅如此,房間的裝扮也新穎,縱使她見識廣,也覺得這房間讓人舒服。
徐莉進門這裏摸摸那裏看看。
“這窗簾你自己做的?”
“是啊,上面的杆子是韓颺親手做的,還有這地和牆都是他刷的,都是我喜歡的顏色。”
“就你懂,這窗簾爲什麼要做的那麼大啊?多浪費布料啊。”
“您不覺得這樣好看多了嗎?”
“韓颺和他爸媽沒說你?”
“幹嘛要說啊?我要幹嘛他們都很支持的啊,這布還是韓颺的二嫂給我弄到的,要是她沒給我弄到,韓颺還想找關係幫我去弄。”
“他們也太縱容你了。”徐莉笑着用手指戳了下南晚的腦門。
“韓颺不是沒兄弟姐妹的嗎,哪裏來的二嫂?”
“是他姑姑家的,姑姑家的哥哥嫂嫂們可好了,二嫂是供銷社的會計,還有老三也在供銷社工作,要買東西還是挺方便的,哦,對了,二嫂家爸爸是肉聯廠的老師傅,買肉也方便。”
“真有你的,說說又說到喫的上了。”徐莉這下是真的開心了,要說完全放心倒不至於,畢竟最關鍵的人物還沒看到。
“沒想到還你們做的是高低牀,那我給你繡的牀簾也用不上了。”
“本來是要做把步牀的,是我不喜歡,覺得累贅,牀也不夠寬,所以才做了這種,這牀頭不錯吧?靠着挺舒服的。”
“我還沒看到過高低牀這樣做的,這是沙發廠定做的?”
“你這小腦袋瓜真厲害,這樣確實會舒服很多,樣子也好看。”
“可不是嗎?爲了做這些東西,韓颺沒少往傢俱廠跑,生怕他們做錯了。”
“傢俱廠裏的師傅沒煩你們?”
“煩什麼啊,那些師傅都誇我們的設計好,傢俱廠廠長還特意問韓颺買設計圖,經過我同意把設計圖賣給了傢俱廠,我們不僅免費得了這麼多的傢俱,還另外給了我們錢。”
“真的啊!那這傢俱廠廠長也夠大手筆的。”
“那叫眼光,這廠長挺有前途的。”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徐莉無奈的笑了笑。
“下去吧,你婆婆她們都在下面,我們這樣不禮貌。”
南晚覺得自家老媽終於迴歸正常了,本來就是個和氣的人,板着臉孔真的不適合她。
韓颺下班回來,剛進村子就被告知自家丈母孃來了,村裏的嬸子們七嘴八舌,把徐莉的情況跟韓颺說了一遍,韓颺覺得自己真的緊張了。
韓颺知道自己遲早會見老丈人和丈母孃的,可沒想到這麼的突然。
他真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怎麼辦?
“小颺,你那丈母孃長的真是好看。”
“哪止好看哦!跟南老師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母女,太年輕了,這軍裝一穿,老帶勁了。”
“可不是嗎?城裏人就是不一樣。”
“城裏的水土養人,都快做外婆的人了,還這麼水嫩。”
“都羨慕了吧?”
“你不羨慕?”
嬸子們都哈哈大笑。
韓颺的腦袋瓜都宕機了,哪裏還管嬸子的調侃啊,推着自行車慢慢地往家走,心裏想着一定要好好表現,讓丈母孃放心的把南晚交給他。
由於婚期進了,韓颺明天開始就不用去公安局了,這可是鍾局長親自批的,他說再不放人的話縣長要追着他揍了,韓颺知道那是玩笑話,但也知道鍾局長是看在縣長的面子上才提早放人的。
韓颺一路上走去,路上碰到個人就跟他說丈母孃的事情,弄得他心裏也好奇了起來。
韓颺剛進院子就聽到堂屋裏傳來的笑聲。
看樣子交談的還挺愉快的,韓颺稍微放心了點。
“小颺回來了啊,快洗洗手來堂屋坐。”韓母叫道。
“今天下班早。”張娟說道。
“沒有婚假嗎?”徐莉問道。
“有的,明天開始應該就不用去了,我聽老林提過一嘴。”
“孩子在這邊幸虧有你們照顧。”徐莉拉着張娟的手說道。
“看你說的,老林也沒少受首長照顧,再說了,我們能做什麼啊,也就耍耍嘴皮子,還不如村裏的那些幹部們照顧的實實在在的。”
“真給他們添麻煩了。”
“哪有麻煩哦,你不知道我們小晚有多討人喜歡,全村老少沒有不喜歡她的,我可一點都不誇張。我們小晚脾氣好,對誰都溫溫柔柔的,脾氣再不好的人在她面前都能收斂幾分。”
韓颺洗了手,拘束的走了進來。
南晚看他那僵硬的樣子有點好笑,招了招手讓他過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