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看了錢梅琴一眼,看着她赤紅的雙眼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將心比心,如果韓颺出事了,她或許不能做到像錢梅琴那樣的心性,所以她很是敬佩這個時代的人對出事後的定力。
南晚又看了一眼歐華生,他那呆萌的樣子讓南晚心酸又想笑。
這個時候的南晚不太敢說話,她怕歐華生和錢梅琴找她算賬。
明明知道他們夫妻就在一個村裏,卻瞞着他們不讓他們見面,明明知道他們夫妻牽掛着對方,卻讓他們以爲天各一方,要是南晚是不搭嘎的人倒沒什麼,但偏偏她是他們倆共同的乾女兒。
唉~
難啊!
都怪韓颺這個臭男人,爲了他,她容易嗎?
在京城軍區醫院裏腳上打了石膏被高高吊着的韓颺猛的打了兩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難道感冒了?
說起來韓颺這次運氣也真是挺背的,在抓餘孽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女人,那人長的很是妖豔,在逃無可逃時突然使美人計,幸虧韓颺躲閃的快,沒讓人得逞,只不過當時腦子裏突然閃過南晚憤怒的表情,他走神了,直接一腳踩空從高處摔了下去。
韓颺看到自己摔下去的時候黑子已經把人給抓住了,只是他沒來得及拉住韓颺。
當時黑子那表情讓韓颺終生難忘,欠揍的很,伸手想拉他是真,忍着沒笑出來也是真。
說實在的要不是韓颺想到南晚走神了,這種錯誤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雖然高度不高,但爲了不讓黑子太嘚瑟,他居然愚蠢的用了蠻力,最後的後果就是腳骨錯位被打上了石膏。
韓颺覺得或許打石膏這事也是黑子的手筆。
唉~~~
真是一步錯就步步錯啊!
馬上過年了,他想回家,可看着這腳,能回的去嗎?
南晚偷偷地溜出了堂屋,移步去竈膛邊坐着,這火真暖和,暖和的讓人想睡覺。
韓母看南晚回了廚房,她也跟了回來,看樣子錢梅琴是做不了飯了。
“你們倆傻站着幹什麼?都過來坐,這麼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吧?放心,我把他們都趕走。”葛老高興地說道。
沒有什麼比他鄉遇故知來的高興的事了。
“不用趕,我們自己會走的,再說了,我們是那種不識趣的人嗎?爺爺我們去廚房幫忙吧,王叔叔,你和他就去劈柴吧,我爸出門了那麼久,劈好的柴都用的差不多了。”韓棟派起了活。
他?
他是誰?
李國忠現在連生氣的勁都沒有了,剛開始還跟在這小子屁股後面糾正,現在連糾正都懶得糾正了,等韓颺回來再教育教育吧!
親生的,
不氣,
有啥好生氣的?
李國忠走出堂屋,瞅了眼他最近劈好的柴火高高壘在柴房裏,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海看着他那幽怨的表情沒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看人都走出去了,錢梅琴上前拉住了歐華生,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小梅,你怎麼會在這裏?是小颺他們接你過來的嗎?”
小颺?
難道說的是韓颺?
原來韓颺一直知道歐華生在哪裏的嗎?
對了,聽說韓颺是在一次任務中受傷退役的,難道那次任務就是保護歐華生?
錢梅琴是聰明人,一下把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如今歐華生又問是不是小颺接的她過來的,這熟稔程度一聽就不一般,難道韓颺受傷退役只是幌子?
錢梅琴早就覺得自己下放的蹊蹺,要說當時那些人給她的說法,她後來想想有好多地方不合理,對她說是歐華生叛變所以她被牽連了,但她這一路下來,後來並沒有這個說法。
那時的錢梅琴由於害怕沒有深思,現在想想或許把她弄到這裏來的初衷並沒有那麼簡單。
錢梅琴記得她剛到村的時候不僅看到了南晚的相貌後感到驚訝,更驚訝的是大隊幹部並沒有爲難她,還特意把她分到學習班這裏來住,還特意把劉波分開。
再後來就是她的待遇根本沒有她所想象的那樣,最可疑的是南晚,好像一開始就對她釋放了善意。
以前的錢梅琴沒察覺出來,一直以爲那是緣分使然,現在想來,從一開始她就被人照顧和保護了,怪不得南晚一直想讓她住進韓家。
錢梅琴此時對韓家真的感激極了,沒想到那麼多人爲了他們夫妻在默默地付出。
“老歐,你能說說你的情況嗎?”
歐華生並沒有隱瞞,把他去國外交流遇到突襲,然後韓颺他們冒死保護,再後來懷疑有叛徒把他帶回了洋凹村的半山腰隱居。
歐華生還說了他差點死了,是幾個孩子冒死找藥一直拖着的,後來還是南晚救了他。
說起南晚歐華生的驕傲油然而生,他說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個姑娘有南晚這麼蕙質蘭心的,還說他就沒見過有什麼是南晚不會的。
南晚:我除了跟喫有關的,還有就會考試,好像其他的都不會了。哦!不,現在再加一個會生孩子,估計一胎四個應該沒誰了。
本來沉浸在傷心之中的錢梅琴被歐華生這麼一驕傲,好像撥開烏雲見彩虹似的,忍不住開心了起來。
她也覺得南晚老厲害了,如果不厲害的話上面會派葛老來守護她的孕肚?如果不厲害的話那些技術員會千里迢迢的過來學習?如果不厲害的話部隊和首長療養院會指定要南晚培育的蔬菜水果?如果不厲害會一胎四個?
想起這些錢梅琴也老驕傲了。
“老歐,我們可能上輩子修來的善,否則這輩子運氣怎麼會那麼好呢?我看你挺喜歡小晚的,或許我告訴你件事你會更開心。”錢梅琴賣起了關子。
看到歐華生一臉的求知慾,錢梅琴心裏老有優越感了。
“你知道小晚是誰的孩子嗎?”
“誰啊?”歐華生奇怪,難道還是親戚不成?
歐華生可不想要什麼親戚,南晚是他的乾女兒,誰不同意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