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劉麗華和張麗武的時候,腦袋就是嗡的一聲。
這兩口子怎麼到這裏來了?再看看地上那個丫頭,赫然就是她的親閨女,這些人怎麼虐待她的親閨女?
她捂着頭晃了幾下。
這些人爲什麼穿的跟要飯似的?當時穿的多麼光鮮亮麗,不僅坐着小汽車,還出手大方。
從半路把她們救了,還把自己送進醫院生孩子,就連費用也給交了。
她揉揉眼睛,確實是那對小夫妻呀!
怎麼了?她看了一眼天空,老天在跟她開什麼玩笑。
她剛剛可聽說了,這些人是那老死頭子的家人,那都是什麼人,全是勞動改造的壞分子。
“老姐姐,是你啊!咱們還真是緣分呢!”
劉麗華看到張母驚訝不已,過來跟她打招呼。
張母甩開劉麗華,“少跟我套近乎,我不跟壞分子打交道。”
“你……”劉麗華表情僵住了,她當初爲了救他們,害得自己早產,生下孩子也傷了身體,好幾年才把身體養好。
“我說的不對嗎?你們不是嗎?”張母連個正眼都沒給她,而是瞅地上的那個丫頭,一看就是她的親閨女,長得那麼周正。
“造孽!這麼好的丫頭,你們不知道珍惜,卻在大庭廣衆之下說打就打。”
張麗武扶住劉麗華,冷冷的說道:“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當他們眼瞎,救了白眼狼。
“哼,現在可是新社會了,就算是親閨女,也不能這樣虐待,你們要是不願意要,我領走養,你們不稀罕,有人稀罕。”
張母突然來了主意,這丫頭也長大了,用不上一年半載,就能找個好婆家,不管咋滴,一份彩禮少不了。
如果能嫁到城裏,她們照樣能跟着喫香的喝辣的。
她可忘不了那句話,老張家要想發達,全靠她這個老閨女。
有人大喊:“老張家的,你們是不是想閨女想瘋了?”
“從前想賴上張月月當親閨女,那也說得過去,人家出息呀,可是這個上不了檯面的,老張家想啥呢?”
張秋美一聽不樂意了,立馬坐了起來,她指着張月月大喊:“我哪點不如她了?”
“丫頭,別聽他們瞎說,張月月哪能跟你比,那就是一個白眼狼,自己發達了,連親爹孃都不管。”
張母就算認親閨女,關起門來認,也不想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
張秋美哽咽,“終於有人理解我了。”
張桂花拉了拉張母,這是什麼情況?
想要認張月月,她能理解,可是這個醜不拉幾的人,也值得她娘維護,她可知道,她老孃可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你們還別說,你看她們仨站在一起,還真像一家人,長得還有幾分像呢?”
“這叫啥?臭味相投。”
“哈哈哈……”
劉麗華聽在耳裏,看在眼中,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她不管不顧的衝過去,“這是你的親閨女吧?當初我們在一個病房,一定是你把孩子換了,難怪當初你非要幫我照顧。”
張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馬上鎮定下來:“你胡說八道什麼?”
難怪這麼多年,她跟張秋美格格不入,兩個人就沒有一天合拍的。
張立武看了看張秋美,又看了看張家母女,他腦袋就是一聲炸裂,這三個人長得豈止是像啊!
他跟周邊的人打聽:“老張家是不是有個小閨女?”
“有的,好多年前就說死了,扔到山上去了。”
“啥……”張立武驚呼。
劉麗華直接暈了過去。
張春來和張夏天連忙去扶,整個場面弄得人仰馬翻。
還好掐人中,人慢慢緩過來了。
說扔到山上去的那個人,正是王二愣子,他表情訕訕的,“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一個大喘氣,早晚害死人。”
“你們別聽他的,老張家人說扔到山上去了,但那年我們村子裏的張奶奶,就在山上撿了一個孩子,就是張月月。”
“對的,這事情早在村子裏鬧開了,但是張月月不承認,就說她跟老張家人長得沒有半分像,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劉麗華看向張月月,這是她的親閨女嗎?她伸了伸手,又縮了回去,不會也嫌棄她吧?
張月月瞅了瞅,又扯上了自己。
老張家認親,都快把她給認麻木了,她看了看劉麗華,這是原主的親人嗎?
確實有幾分相像。
張母眼睛亮了亮,“難道當時抱錯了?”
她嘴角忍不住的上翹,這死丫頭也要變成壞分子了。
張秋美瞅瞅張月月,再瞅瞅劉麗華,原來她不是壞分子,她是真正的貧農,是真正的勞動人民。
王二愣子又道:“你們別瞎嚷嚷了,張月月都說了,誰想要認她當閨女,必須拿出證據來,你們有證據嗎?”
“證據?”
劉麗華和張立武相視一眼,證據?他們上哪裏整去?
“有證據。”張夏天大喊。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張夏天挺着胸膛說道:“我們家人都特別的聰明,學習也特別的好。”
當初張秋美學的是最差的,成績是最爛的,都不及格,跟他們根本沒法比。
他當時就說,這人不是腦子燒壞了,或者就不是他們家人。
當時迎來的就是他爸的一頓胖揍。
咋的?真相來了,打臉了吧!
張立武上去就拍了張夏天一下,“啥時候了,還擱這兒胡說八道。”
王二愣了大聲說道:“你們還別說,張月月可不就是我們村子裏最厲害的,去學沒多長時間,拖拉機駕照就拿到手了,人家能把拖拉機拆開再組裝上,你們說她厲不厲害?”
當然了這也只是他道聽途說,但是,他覺得這真不是謠傳,沒準兒張月月真能做到。
“啊?沒天理了,大哥,你這回碰到對手了。”
張夏天沒被安慰到,反而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他可不想當最差的。
他的腦袋一定是被他爸爸拍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