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借不着光了,但是心情卻莫名的大好。
她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們就不要白費脣舌了,張月月心高氣傲,連我們老張家都不肯認,何況你們這些壞分子。
劉麗華低下頭,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以她們現在這個情況,就算閨女想認也不可以呀!
她擦乾淚水,故作無事的樣子說道:“月月呀,是我們弄錯了,你怎麼可能是我閨女呢?”
張月月聽到這話沒有高興,心反而揪着疼,看來母子連心啊!
也許,這真是她的親生父母,霍建文不也找到了他的父母。
眼前這兩個人,雖然看着比自己的父母蒼老了許多,但是也有幾分相像。
這一世她也是有爸爸媽媽的人了。
她走過去拉着劉麗華的手,叫道:“媽。”
劉麗華激動不已,直接哭了出來。
“唉,我的苦命的閨女啊!”
她剛剛也聽明白了,這老張家人根本就是故意抱錯的。
否則,爲什麼要把她的親閨女扔到山上?
要不是被好心人撿了去,那麼幼小的生命……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處境,連忙把張月月的手推開,“一定是我們弄錯了。”
“麗華?”張立武紅了眼眶,他也知道爲什麼,可是,他連一聲爸爸還沒有聽到呢!先叫一聲,再拒絕也不遲啊!
張春來看到這麼柔弱的妹妹,可不能拉走跟他們受苦。
他艱難的說了一句:“你過得好就行。”
“你們?”
張夏天看着這麼軟乎乎的妹妹就喜歡,跟原來那個根本不一樣。
難道這就是血緣嗎?
從前父親總說,你們都是親兄妹,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讓他不要跟妹妹打架。
他卻總是忍不住,就是看那丫頭不順眼。
可是眼前的張月月,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就想使勁兒欺負,看她生氣哭鬧,然後給她買好東西,再看她破涕爲笑。
反正各種奇怪的想法都冒了出來,但是……
難道真不能相認嗎?
他們什麼時候能把那個大帽子摘下來?
從來沒有這麼迫切過……
張月月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心裏冒着絲絲的甜。
“一家人,什麼時候都是一家人。”
“小妹,只有我親妹子纔會說出這樣的話。”張夏天嚎啕大哭,那聲音響徹雲霄。
幾個人相擁在一起,那無言的哭泣聲,讓人看了心酸。
“緣分,真是緣分啊!”霍老爺子感嘆。
他喃喃低語:“劉老哥,咱們最終還真成爲了親家,只是你卻看不到了。”
“變成了壞份子,有啥可高興的。”
張秋美滿臉的不屑,從前也沒有對自己這樣,她心底涌上了一股酸意。
“老閨女,還是你說的對。”張母拉着張秋美的手,越看越喜歡,很快就能享閨女的福了。
瞅瞅那滿手的皺紋,還有滿臉的褶皺,這怎麼比劉麗華在大西北造的還要老。
難道這邊也很苦?
她父母爲什麼不在城裏?爲什麼不是工人?爲什麼不是廠長?
那樣她也可以混個工人噹噹。
劉麗華看到張母,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她衝了過去,把這人撲倒,騎在她身上就是一陣捶打:“讓你笑,讓你笑,你還能笑的出來,把我閨女偷走,不好好對她,竟然扔到山上,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枉費我豁出命了救你,要不是我,你早就一屍兩命了。”
張春來和張夏天,還有張月月也跟了過來,像是在拉架,卻擋在了前面,讓別人無法靠前。
“啊啊啊,你這個瘋婆子,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張母大喊大叫,她拼命的反抗,可是這人壯的跟小牛犢子,她不管怎麼用力都不能把人推開,沒幾下子就毫無還手之力。
張桂花看着都疼,但是卻不敢上前,她身上可有傷,要是再碰到了,肯定得留個大疤拉。
張秋美嚇得連連後退,她第一次看到劉麗華這個樣子,這個粗鄙的人,真面目終於露了出來。
圍觀的人更是聲音大,雨點兒小,沒有真想上去拉架的。
畢竟把人家孩子換了,又扔到山上,這個仇怨再不讓人把氣撒出來,那簡直天理不容啊!
大隊長離老遠就大喊:“咋的了?因爲啥打起來了?”
張月月連忙拉起劉麗華,“你這老太婆把我扔到山裏,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反過來欺負我們?”
“誰欺負誰呀?沒天理了。”張母嚎了起來。
她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子了,沒一個地方不疼的。
“大隊長啊,你可算來了,這些人聯合一起欺負我,你看看把我揍的。”
大隊長看她連滾帶爬的過來,趕緊躲了躲。
這人着實有點兒慘,臉上被撓了好幾個道子不說,就那眼睛已經變成了熊貓眼。
“你們咋回事兒?怎麼還動上手了?”
大隊長聽說劉非凡的家裏人找過來了,這才趕過來。
劉麗華一提起閨女,眼淚又流了出來,她把張母忘恩負義,偷走自己的閨女,然後給扔到山上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你就在那裏胡說八道,兩個出生的嬰兒長得都差不多,我一時沒分清,就給抱錯了,後來知道張奶奶撿了回來,我們就想要回來,可是這老太太不給呀!後來那老太太死了以後,我們又想認回張月月,可是她不認我們呢,這個鄉親們都能作證,我們什麼時候故意不要她了。”
張母鼻涕一把,淚一把,她委屈啊!莫名其妙的捱了一頓揍。
“都到了現在你還死不承認,就算出生的嬰兒長得再像,她們的衣服也不一樣啊!”
劉麗華又要衝過去,今天的火氣沒法控制了,可是卻被張月月拉住了,她也不敢太用力,就怕給這丫頭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