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玉瘋了,孩子沒保住,非說我們跟張月月是一夥兒的,故意害她,讓她沒了孩子,讓她永遠不能生育。”
她們去了鎮衛生院,那裏治不了,又上了縣醫院,最後折騰下來,一句感謝的話沒聽到,全都是埋怨她們的。
醒了發現孩子沒了,根本不聽解釋,對她們又打又撓的,要不是大夫說再這麼鬧下去,還會造成大出血,否則都不帶消停的。
還好後來婦女主任去了,把她們換了下來。
“啊,不能生育了。”有個嬸子驚恐的問道。
一個女知青搖頭:“不知道,大夫說大出血,以後得好好養着,要是養不好,以後受孕艱難,還說要是能早點兒就好了。”
“哼,活該!張月月要用拖拉機送,她不幹,這要是能早點送過去,身子也不能造成這樣。”
“我看老天就不想讓她生下這孩子,這野孩子說不上是誰的呢?”
“咳咳咳!你們可不能在這裏造謠。”大隊長回來聽到這話,立刻大聲訓斥。
這敗壞女人的名聲,那跟要她的命沒啥區別,碰到一個剛強的,還不得以死明志。
“大隊長,你可算回來了,我們可不是瞎說,好多人都看見了。”
那個人立馬學了起來,還帶着動作,就彷彿身臨其境一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就是那幾個孩子,也拍着胸脯保證。
大隊長臉色煞白,他們大隊鬧不好,要被抓典型了。
全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得受劉小玉牽連,他就是去大隊開會,都擡不起頭來了,檢討那更是躲不過去了。
光想想做這種檢討,他就頭疼。
再頭疼也沒辦法,既然事情發生了,必須得上報,亂搞男女關係還不算,竟然還想把孩子推進河裏。
這可是害人性命,不管哪一樁,拉出去都夠劉小玉喝上一壺了,他要是敢隱瞞不報,也得跟着一起喫瓜落。
“大隊長,這回你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種人留在大隊,那可就是個禍害。”
大隊長搖搖頭:“我明天就去公社,不過這種事情很快就會傳的沸沸揚揚,村子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啊!”
衆人只想着懲罰劉小玉,卻忘了這個。
有一個人尖叫起來,“哎呀,那我閨女要定的親不得黃了啊!”
“還有我們家,剛相看好的兒媳婦,不會也得反悔了。”
衆人面露驚恐之色。
大隊長無奈的嘆了口氣,趕緊回去寫彙報,這種事情上面肯定要介入調查,不是他說啥就是啥。
“月月姐,是我惹禍了嗎?”劉非凡躲在張月月後邊,看那些人怪異的表情,就更加害怕了。
張月月蹲下來安慰:“不是,都是壞人的錯誤。”
不過鬧開了也好,要不然大家爲了名聲,高高的拿起,再輕輕的放下,那就太便宜作惡的人了。
她想想上一世非凡的結局,就覺得再重的處罰,都是應該的。
“舅媽,回去吧!”張月月看朱慧芳呆愣愣的看着衆人的背影,她輕輕的叫了一句。
只是受點教育,做做檢討,那都太便宜她了。
能做出那麼惡毒的事情,根本不配當母親。
她光想想差一點失去非凡,都會讓她不寒而慄。
次日。
大隊長早早的就去公社了,還好去得早,要不然公社的領導也會找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出去了。
他慶幸自己如實寫的彙報,一點都沒有遮掩,否則,等待他的將是更嚴厲的批評。
現在大隊長一職,都變成了留用觀察。
公社很快成立了調查組,還沒下去調查,縣裏的調查組就到了。
大家都以爲是同一件事情,可是當看到文件時,全都傻眼了。
“小張啊!你說說你們大隊到底是咋回事兒?有人告你,大隊長假公濟私,還有那個張月月公報私仇,村民受傷需要送診,連拖拉機都不讓用,而張月月自家卻隨便兒開。”
“誰呀?這不是昧良心說瞎話,張月月家裏確實用了一回,那可是人家父親昏倒了着急送醫院,怎麼就成了隨便用。”
大隊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起的幺蛾子,這人在醫院都不帶消停的。
“是這樣啊,那爲什麼劉小玉受傷,非要用驢車送醫院,最後耽誤了治療。”吳書記追問。
人家可不是空口白牙,醫院都出了證明,確實是耽誤了,那可是關乎一個女人的一生啊!
“天地良心啊!吳書記,您親自上村子裏問問,那麼多人都在場,張月月要開拖拉機去送,是那個劉小玉死活不幹。”
大隊長都冤死了。
這口大鍋壓過來,真是要命啊!
調查組的負責人說道:“還是上村子裏看看羣衆怎麼說。”
羣衆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不是誰想矇混,就能矇混過去的。
“好!”大隊長一口贊成,“希望領導調查清楚,還我們清白。”
“放心吧!誰也逃不過羣衆的法眼。”
調查組有兩個女同志,當聽到劉小玉遭遇的時候,那可是掉了不少同情的淚水。
村裏的人看到調查組來了,他們又不是第一回見到,還真沒有以前害怕了。
都以爲是調查劉小玉的事情,一個個都義憤填膺,既然事情傳開了,那就不要捂着了,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毒瘤清除,纔是正道。
“閨女,你沒弄錯吧?誰這麼喪良心?竟然這麼誣賴月丫頭。”
一個老太太滿臉的氣憤。
“大娘,你彆着急,你跟張月月有親戚關係嗎?要是那樣就得避嫌了。”
“啥嫌?那丫頭可憐呢!是老張太太從山上狼嘴下撿回來的,跟誰有親戚關係,要說有,跟我們都有,那可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那丫頭人義啊!嫁人了自己啥都不要,卻傾盡全家之力,給大隊買一臺拖拉機,這樣的人卻被扣屎盆子,喪良心啊!”
調查組的兩人面面相覷,她們也沒說啥呀!咋把這老太太氣的直哆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