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美快速過去,泫然欲泣的說道:“爸,你別說他們,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眼淚劈了啪啦往下落。
張立武嘆了口氣,搖搖頭,還真是個傻丫頭。
然後回頭惡狠狠的說道:“你們還在這裏傻瞅啥?有事進去說,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
張月月咬咬牙,要不是這副身體的父親,她真想上去掄一拳。
張春來看了看周圍,拉着張月月和張夏天進去了。
他覺得他們要不進來?張立武真能把他們關在門外。
張夏天進去就憤怒的喊到:“爸,你太過分了,明天可是大哥下定的日子,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回去,卻要跟仇人的閨女混在一起,難怪媽生氣。”
“混賬!這是你小妹?叫了十幾年,這怎麼能說變就變?”
張立武怒不可遏。
這些臭小子能這麼囂張的欺負秋美,都是因爲有劉麗華在背後給他們撐腰,這人真是糊塗啊!這麼慣孩子怎麼行?
“爸,明天下定……”張春來咬着牙提醒,他平時多有忍讓,從不發火,可是,今天真的是忍不住了。
張立武吞了一下口水,想要發火的話,看到昂着頭的張春來,他愣是沒說出口。
張秋美一看張立武又心軟了,這人就這點不好,就跟牆頭草似的,誰說就往誰那邊倒。
她拽着張立武走到一邊,然後小聲說道:“爸,這種事情我本不好開口,可是我真爲你抱屈啊。”
她頓了頓又道:“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你這次堅守住,以後還怕他們不聽話,特別是我媽,這些年總是說一不二,我真的是……”
張秋美欲言又止,卻讓張立武更加難受了。
是啊,誰家的大老爺們,不是家裏的主心骨,這次必須把大權拿到手,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他攥緊拳頭走過去說道:“下定怎麼了?有你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有什麼事情讓劉麗華來跟我說。”
劉麗華最重視老大的婚事,這次非要讓她低頭不可。
他看看一邊委屈巴巴的張秋美,不僅要認下這個閨女,還要讓她搬回家去住,並且把她的房間再還給她。
張月月已經出嫁了,還給她留着幹什麼?
“爸……”張春來瞪圓了眼睛,這還是他爸嗎?
難道真要認了仇人家的閨女,棄他們全家不顧嗎?
可別忘了這人,當初爲了不回大西北,跟他們劃清界限,還有在父親暈倒的時候,拋他而去。
難道都忘了嗎?
張月月似笑非笑,“大哥,我們回去吧!別耽誤人家父女倆喫飯。”
“對,我們走。”張夏天癟着嘴,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
張春來沉痛的點頭。
“好,我們走。”
他沒走兩步,又回頭說道:“爸,你可別後悔,你今天的話。”
他頭也不回的,帶着張月月和張夏天離開了這個房間。
然後後邊就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吼聲。
“孽障,孽障,真是孽障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多的不孝子。”
張立武氣的直捶胸口。
這個家是該整頓整頓了,這次說啥他都不會軟下來,再這樣下去,真是家不成家了。
“爸,都怪我,我不該回來,我就應該讓婆家人,把我的錄取通知書賣了,然後再把我賣了。”
“不管咋樣,好歹苦了我一個,幸福你們大家啊。”
張秋美邊說邊哭,把自己說成了一個小可憐。說着說着,她覺得自己可不就是這麼苦。
“丫頭,我可憐的丫頭,你可是我從小疼到大的,我怎麼捨得讓你回那家受苦?”
張立武痛心疾首。
劉麗華太心狠了。
就算再看不上秋美,這丫頭眼瞅就上大學了,用不了幾年就工作了。
到時候找個婆家嫁出去,能礙她什麼事兒,怎麼就這麼不容人呢?
非得把家裏鬧得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