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呂峯連看也沒多看一眼,徑直點頭。
見狀,林美頓時慌了。
這不是自己往身上攬火麼?
兩天,這怎麼可能嘛。
認定呂峯這是和林棟賭氣呢。
她急忙低聲道。
“呂峯,別啊!”
可這話,在此刻的呂峯面前,根本無半點作用。
有如一塊石頭扔進去陳年的沼澤裏,連半點漣漪都沒有泛起。
眼看着呂峯往刀頭上湊。
無奈之下,林美只得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林風,以眼神暗示他,讓他多說點軟話。
打消掉林棟的念頭。
畢竟,林美,絕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個如此善良之人徑直往火坑裏跳。
林風一向寵妹。
領會了妹妹的意思。
林風連忙柔聲細氣。
“爸,您別當真,這件事,我和林海,五天時間內,一定會想法子處理好的。至於呂先生的話,您聽聽也就算了。”
五天時間,這些生鮮還是能夠抗住的。
再不濟,他也完全可以選擇走第二條路。
雖然不盡善盡美,但是至少能夠解決實際的問題。
至於員工嘛,得罪就得罪了。
到時候瞞住林棟也就沒事了。
說着,就要衝着林棟走去,順便將話題從這上面繞開。
將這件事給敷衍過去。
可林棟分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林風不等他走出三五步。
林棟略帶沙啞的嗓音將他叫住了。
“別動,都別動。”
林棟看一眼迎面走來的林風。
旋即,他的眼眸再度落回呂峯身上:“呂先生,老實說,我林某人,這麼多年,可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麼狂的。”
狂!
林棟的咬音極重。
情緒瞬間激動。
坐在林海一旁的女人聞言,臉色有如一塊冰冷的石頭。
但是心底裏,早已樂開了花。
“這回,看你還能如何?”
女人默默嘀咕道。
這話,算是將她身上殘存的怒火給卸掉了一大半。
現如今,林棟分明被呂峯給刺激到了。
戳中了林棟的痛處。
又被林棟點名道姓,無疑是判了死刑了。
一旦被林棟討厭。
無論這人如何優秀。
至少在林家,在林棟的視線範圍之內,此人,恐怕再無留存下的一席之地。
女人目光緊盯林棟。
期待着自此人的嘴裏聽見對自己更加有利,對眼前這小子更加不客氣的語句。
“不過,我倒是挺欣賞你的狂妄的!”
“哈哈,你小子死定了。”
聽見林棟的聲音。
女人不等過腦子,瞬間喜形於色。
可當這些字句被大腦的神經解析後。
女人的臉色刷一下慘白。
“不對,什麼?”
女人連忙驚愕萬分看向林棟。看見此人本來肅然的眸子里居然流瀉出了一道道柔和之色。
她一瞬間蒙了。
林棟剛纔不是還惡狠狠,一副打算要呂峯好看的臉色。
短短几秒鐘,這是怎麼了?
她整個人瞬間有如石化。
林美聞言,終於長出一口氣。
“太好了。看來,我還是把爸想得太小氣了!”
她本以爲,林棟要和呂峯在這件事上較真。
林美正要亮起聲音。
就在這時。
林棟將最後幾句話自心底裏端出,亮在了一衆人的眼前。
“既然呂先生願意做這件事。不知道呂先生是否願意跟我賭上一賭啊!林某人,也是好久沒碰上這等情形了,呂先生,一代英雄出少年。不知道呂先生是否有此意啊。”
不等呂峯開口,林棟繼續道。
“要是呂先生兩天之內,真的辦到了,那麼我林某人,願意拿這個跟你賭。”
說着,自口袋裏,摸出一張卡。
“這裏是這十噸貨估摸10%的利潤。要是呂先生有這個打算,那麼這張卡,也就是呂先生的了。如何?”
打賭?
呂峯倒是沒想到。
林棟眼見呂峯沒有立刻發聲,一面說着,一面悄然來到呂峯的附近。
一隻蒼老的手搭在呂峯的肩膀上。
他的聲音驟然間低沉。
這壓低的嗓音僅僅呂峯能聽見。
“林某人沒有記錯的話,其實,你是打算找董葉的吧。這好辦,我可以給你引薦,但是此人,畢竟不是一般人,想要見到這等人,你應該明白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說白了,不就是錢麼?
這個道理,呂峯不是傻子,他怎會不懂?
“我知道,林先生。”
呂峯同樣低聲迴應道。
只是他眼下很是好奇。
爲何林棟一門心思想要自己如此。
呂峯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對方這等動機,隱藏很深。
但是和那個坐在林海身邊的女人卻有着本質的不同。
那女人,純粹是打算看他出洋相。
最好是從極高處直接跌落。
摔在地上,摔得越狠,此人越是興奮。
可眼前這人,呂峯雖然暫時不清楚此人的目的。
但他透過此人渾濁卻閃爍着點點光明磊落的眼眸。
他能夠斷定。
此人應該不會害自己。
“所以,你有打算拿這個錢麼?”
林棟的聲音再度由低沉逐漸亮起。
既然林棟都給自己規劃好了接下來的路。
呂峯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再者,他可不能被那個氣焰囂張的女人給看扁了。
“成,我答應你。”
“好。”
得到了呂峯肯定的答覆,林棟心頭的激動瞬間溢於言表。
“至於沒辦成的話。”
林棟說着,稍作猶豫。
剛纔一臉失落的女人瞬間睜大眼。
本以爲林棟變了性。
原來是深藏不露,在這裏等着呢。
“這林棟,怕是打算在輸掉的條件上對呂峯下手。不錯。”
女人眼下,對於林棟老謀深算的策略很是佩服。
自然,對於輸掉的籌碼的興趣也越發的濃厚。
女人期待無比的等待着林棟接下來的話。
林棟猶豫了一會兒。
旋即僅僅只是擺了擺腦袋。
“輸了就輸了吧,生意場如戰場,勝敗,兵家常事。”
言語輕描淡寫。
聞言,女人再度感覺到三觀被震裂。
她是越發的看不透眼前這個叫林棟的人了。
這人,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以女人的鼠目寸光。
她是自然看不透林棟的。
林棟此舉,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