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等氣氛之下。
絕不准許出現這等企圖長他人氣焰,滅自己威風的言語。
劉放冷眼掃一下面前這個言語之中夾雜着質疑之人。
聲音冷冷。
“不管說什麼,張董都是我們這邊的,咱們跟着向前衝就成了,我一個人,你們害怕,難道,你們連張董都不認了麼?”
這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相當具有分量。
那些還打算騎牆的兩面派現如今全然鉚足了勁頭。
這時,張雲的嘴緩緩張開。所有人全然屏住呼吸。
“葛軍,身爲你的長輩,本來我打算等你說完後說的,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提前了。”
葛軍微微點着腦袋。
“那是,張董,您說。”
眼見張雲在葛軍面前明顯佔據了上風。
劉放心頭竄動的激動之色越發的明顯了。
“好,張董,就是這樣!”
劉放於心頭狠狠道。
說話間,一雙手更是緊緊握拳。
彷彿眼下,正和葛軍面對面,針鋒相對的,不是什麼張雲,而是劉放自己。
“葛軍,我呢,就一句話。”
“我覺得,其實臺東集團還是需要一代新人換舊人,所以,我覺得,臺東集團,還是得葛軍你來。要是不行,再另選他人。再者,我考慮清楚了,你葛軍在臺東的時間也不短,眼下,什麼人比你在臺東集團更有公信力呢!”
“什麼?”
“什麼!”
會議廳內,一衆人,除了葛軍之外,剩下的所有人全然傻眼了。
尤其是劉放。
整個人有如一剎那被一記厚重的鐵錘直接命中了腦門。
“張董!”
他一張嘴此刻張開着。
但是那張嘴有如被寒潮給侵襲,封凍在了原處。
這還是張雲麼?
劉放一剎那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一對眼珠子死死凝視張雲。
此人,昨天還口口聲聲說要扳倒葛軍的。
可眼下的張雲,卻並沒有半點改口的意思。
相反,此人說完,臉上更是多出了幾分堅決。
這還了得?
劉放此時恨不得直接衝上去,質問清楚。
可是眼下,這等場合,容不得他如此。
不光是劉放,身邊一幫人也全都傻眼了。
這些人的心頭,張雲可是唯一的指望。
現如今,這本以爲堅實的指望,居然說塌就塌了,這什麼人受得了?
“這!”
“張董這是怎麼了?”
一羣人全然迷茫了。
而一衆人裏面,分明有幾個人已經不打算繼續一條路走到黑了。
只聽其中一人低聲道。
“我看,這次連張董也隨大流了,咱們還堅持個什麼勁啊。”
此人這句,極其具備實用主義的言辭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
“是啊,繼續堅持下去,怕是到時候連位置都保不住啊!”
這話,有如洪流。
自高處疾馳而下。
聞言,一衆人心頭本來的堅決一剎那全然土崩瓦解。
縱然是劉放自己,瞬間也不知道究竟何去何從。
雖說劉放已然做好了被葛軍自臺東集團趕出去的心理準備。
可是這等結果,未免太令人不甘心了。
可眼下,葛軍正分毫不損,得意洋洋的穩坐釣魚臺呢!
反倒是一衆親葛派們,一個個臉上的忐忑和驚詫蕩然無存。
劉放心頭,有如刀割一般疼痛。
而這等前後極爲迅速的反轉。
助理也差點沒能反應過勁來。
此刻,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幅大白天見了鬼一般的架勢。
不過,很快,他收斂起臉上的驚詫。
與此同時,放下一顆心,默默道。
“看來葛總,還是那個葛總!”
旋即,此人的目光落在劉放和他身邊一衆人的臉上。
這回,看這幫人還能如何。
明白了葛軍的意思。
助理亮起聲音:“劉放,傻了吧!張董那可是看好葛總的。”
說話間,言語之內,帶着滿滿的得意。
果然,這回,葛軍並未有阻攔,更沒有打斷。
畢竟,現如今,他要的效果已然來了。
“張雲兄,還是您支撐我,往後,臺東集團內,您還是張董,畢竟,我這個做晚輩的,還得有問題不時向您這個經驗豐富的長輩請教呢!”
葛軍一臉平靜。
但張雲的臉上卻不住的抽搐。
“那,那我先走了!”
這地方,張雲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本來,張雲可是跟劉放和一幫人交待好了的。
這時候,繼續待下去,他豈不是成爲了衆矢之的麼?
再者,葛軍的手段,更是讓他聞之色變。
尤其是想起劉董的慘狀,此刻的張雲就差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暈厥過去。
葛軍一眼便瞧出了此人的內心活動。
既然此人已經知趣了,他也沒必要得饒人處不饒人。
以至於葛軍聲音淡淡,甚至言語之內,縈繞着假惺惺的關切。
“成,張雲兄,看你神色不太好,要不,讓我的祕書送送你!”
“不了,不了!”
一聽這話,張雲頓時尷尬一笑。
張雲此刻生怕多看一眼葛軍。
他哪裏還敢讓葛軍派人送自己。
疑心葛軍這是打算斬草除根。
這話不等說完,他早已跑出了會議廳,臨出門,甚至一個趔趄,也沒有絲毫打算他前行的步伐。
“張董,您這!”
見此,劉放實在忍不住了。
他快步衝着張雲追去。
試圖找到此人討一個說法。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劉放即將追出門去的瞬間。
一個低沉且冰冷的聲音赫然自他的身後響起。
“劉放,你今天要是走出了這扇門,那麼從今往後,你可就失去了在我臺東集團內董事的資格了啊!”
劉放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頓時扭頭。
視線內,葛軍正雙目炯炯看向他。
就是面前這個人,這個刺頭。
葛軍早就打算拔掉了。
只是之前,此人和劉董乃至張董,形成了一張緊密的網絡。
想要將這張網撕破。
相當困難。
葛軍眼下可是好不容易將這張網的兩端給扯開了。
只剩下最後一端。
斬草必須除根。
這個道理,葛軍怎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