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葛軍稍稍定神。
助理立刻揚起了腦袋:“劉璐,你有良心麼你?這麼多年,葛總怎麼對你的。”
可現如今,這等言辭,早已喪失了任何意義。
一個父親,喪失了女兒的悲痛。
這個一輩子的創傷,是根本無從彌補的。
劉璐看向葛軍:“對不住葛總,我知道,這樣做,對我沒有好處,但是我若是不這麼做,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心安,我的女兒,也一輩子不會瞑目的。”
會場內,一衆親葛派全然傻眼了。
“什麼?這麼說,我虧損,根本就是一個局啊。”
剛纔還在一個勁替葛軍正名的人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個被矇在鼓裏的傻子。
他一時間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葛軍,你,我弄死你我!”
被人戲弄之後爆出的憤怒可不是什麼都能阻擋的。
眼看着此人即將來到葛軍面前。
“住手!”
一個嘹亮的聲音赫然傳開。
緊接着,一衆警察衝了進來。
“所有人,都別動!”
“葛軍,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多時,葛軍和劉璐被帶走。
而呂峯和林美也跟着從會場之內出來。
臺東集團外面,隔着的另外一條馬路邊上。
林風早已在那裏站着了。
看見林美和呂峯,他不覺主動迎上去。
“看樣子,呂兄弟,這次很成功啊!”
呂峯微微揚了揚嘴角,不過,他很快嘆了口氣。
“哎,想不到,最終是這麼一個結果!”
“是啊,這個劉璐,還真是慘啊,不過,我已經照你說的告訴警方了,說是到時候會寬大處理,我呢,也不虧待他,等他出來後,一切費用,我林風承包了,也算是一點補償吧!”
林風雖然也是林家內長大的生意人。
但是此人,性格之中,多少有點像林美。
所以,遠沒有那麼極端的勢利。
感知到四周一片死寂。
空氣也分外的凝滯。
林風不覺主動挑起話頭:“哦,對了,我呢有一個好消息,是陳清月給我的,說是宋飛的狀況已經好轉了,兩週後估計就能出院了。”
“是麼?”
聞言,林美自剛纔的陰沉之色之中走出。
不過很快,意識到臺東集團內,親葛派可是大有人在。
她逐漸平靜下來的臉色頃刻間泛起了一層掩飾不住的擔憂。
“哥,這個宋飛,是不是往後最好不要在東南市了?”
林風臉上略過幾絲笑意。
“這個啊,呂兄弟早就想到了,呂兄弟的意思很對,東南市,宋飛這一舉,樹敵太多,我呢,打算等待宋飛身體恢復了,直接帶他南下,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開啓全新的人生。只要消息不走出去,臺東集團那些親葛派畢竟不是葛軍。想找,怕是隻能大海撈針了。”
說着,林風聲音轉低:“我呢,得立刻趕回去,你們去醫院見見宋飛吧。對了,等會兒記得回林家,有大事等着呂兄弟呢!”
林風聲音剛落,整個人則鑽入停在一旁的車裏。
一縷青煙自車屁股的後面冒出。
呼哧!
隨着一陣風馳電掣的聲音,整輛車消失在視野的盡頭處。
呂峯整個人渾身上下緊繃的神經直到這一刻,才徹底鬆弛開。
雖然,整個計劃,最終沒能出岔子。
同樣的,也料到葛軍會有如此的後手。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葛軍也找過劉璐。
萬一今日,劉璐沒能被林風按照自己的法子給全服,那麼怕是真的得出大事了。
“這麼說,你都知道這些?”
林美瞪大一對眼眸,一臉氣鼓鼓的模樣。
呂峯看了一眼,笑着說:“知道一些,但是別說,剛纔劉璐剛開口的瞬間,沒把我給嚇死!”
“嚇死你得了!”
醫院內。
慘白色的病房外,林美和呂峯來到了走廊上。
陳清月已然等候多時了。
“林小姐,呂先生,你們來了?”
“是啊,醫生怎麼說?”
陳清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旋即道:“我爸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到時候就等着醒過來了!”
不等呂峯開口,陳清月繼續道:“真的很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我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到我爸了。”
“謝什麼,應該的。”
林美看向陳清月的眼眸之中,滿是誠懇。
的確,若不是陳清月,眼下,出事的,可是她自己了。
林美和陳清月在走廊上聊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下午一點半。
吃了頓飯,林美帶着呂峯向着林家別墅而去。
而臺東集團內。
自從葛軍被人帶走後。
整個集團內部,頓時一片凌亂。
“這叫什麼事啊!”
“這個葛軍。”
一幫親葛派雖然親葛。
但是這些人,也不是那些沒有腦子的腦殘。
現如今,葛軍這架勢,分明是塌了。
葛軍此去,就算是手眼通天。
回來的可能性那也是微乎其微的。
這幫人,自然懂得什麼叫做趨利避害。
再者其中不少人,可是被從葛軍的騙局之中點醒。
這幫人之前對於葛軍有多麼的信仰,那麼此刻對於葛軍就有多少的恨之入骨。
葛軍不在了。
這幫人自然將着眼點落在了葛軍的助理和祕書的身上。
“現在,你們說怎麼辦?”
助理此刻早就蒙了。
本來好端端的優勢局這等時候變成了這幅德性。
他心底裏本就不順。
此刻,他不覺大聲嚷道。
“你們吼什麼吼,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然而這幫人此刻就是單純打算找出一個發泄的點。
“葛軍走了,不找你我們找誰!嚷嚷怎麼了?”
這話不等說完,一衆平素裏自詡爲精英的文明人輪番對助理動手。
“你們別打了!”
祕書一開始還敢喊幾句。
片刻,眼見這幫人跟瘋了一般,祕書也只得作罷。
等一衆人走完,祕書這才小心翼翼將助理攙扶起來。
“現在怎麼辦啊?”
祕書此時的腦子裏也是一頭霧水。
助理攙扶正自己碎掉了一塊鏡片的眼鏡。
抹去嘴角的血跡。
“決不能讓呂峯這小子好過!”
若不是此人強行橫插了一杆子。
此時此刻,他早就跟着葛軍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