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助理則靜靜等待着呂峯的出現。
助理臉上此刻正蒙着一層得意和輕蔑。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究竟有幾個腦袋。
然則助理和祕書在桌子附近蹲守了足足兩個鐘頭,呂峯依舊沒有出現。
見狀,女祕書臉上不覺泛起了幾絲納悶。
“助理,這是怎麼了?這人不會是不打算來了吧!”
此刻,距離呂峯給張雲打電話已經過了足足三個多鐘頭。
林家在什麼地方,作爲臺東集團的仇敵,他可是一清二楚。
就算是騎自行車,這時候,也該到了。
這小子,搞什麼呢?
助理瞬間一頭霧水。
不過都已經佈置得如此縝密,助理嘴巴上可不輕易鬆開。
“別慌,這小子,肯定要來的。就算是真不打算來了,這小子也跑不了。”
“爲什麼?”
祕書瞪大眼,渾然不清楚眼前這個葛軍的助理,究竟從什麼地方來的迷之自信。
助理下意識從自己的口袋裏面,摸出手機,打開了裏面的一段錄音。
“這是昨天,一個匿名人給我的。呂峯這小子,可是答應某人要來的。”
有了這東西,就算呂峯不來,也不怕,正好,他大可以在整個臺東集團之內造勢。
臺東集團內部,對呂峯恨之入骨的派系可不只有一個兩個。
雖然大部分都屬於親葛派的,但是親葛派的裏面,人員和構成也是繁蕪叢雜。
況且,還有相當一部分之前張雲那邊的,也因爲自己本身的利益,隨着葛軍的下臺而受到了侵害,這幫人也將呂峯和林家視作假想敵。
“不來,你小子就以爲能夠躲過去麼!”
助理聲音冰冷之中夾帶着森寒。
此刻,助理的腦子裏,已然打定了主意。
這小子要是今天耍了他,讓他白等,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一旦這錄音在臺東集團傳播開來。
那威力,那傳播的迅速程度,將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到了那時候,那些因爲呂峯而被得罪了的衆人,根本用不着助理繼續幹些什麼,恐怕會直接衝到呂峯那邊。
助理眼下之所以不這麼做,倒不是因爲助理宅心仁厚。
而是因爲,助理要親眼看着呂峯在自己的面前,收斂起不可一世的高傲,跪地求饒的模樣。
還有更爲關鍵性的一點。
將這人放出去,任由一衆臺東集團的內部人員動手。
助理很難保證,一定能夠將這人給廢了。
倘若此人,只不過是被教訓了一頓。
那麼日後呢,此人不過吃了癟,仍舊能夠在東南市活躍,那麼對他而言意義不大。
畢竟,昨天,林家的林風和林棟可是來過了。
通過張雲的嘴,助理可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到,這兩個人對於他自己的威脅。
葛軍倒下了,現如今張雲上來了,而他好不容易算是抱上了張雲的大腿。
可是這兩個人呢。
揚言要整治整個集團,不准許集團內,有所謂的歪風邪氣,繼續存在。
那麼也就是一個意思。
以前,和葛軍在一起關係密切的人也都將隨着林家接管臺東集團,徹底從集團內部消失了。
這個做法,林家可是有先例可援的。
對待這幫被清退的人。
兩種選擇。
一種,繼續留下,在集團內,享受和之前差不多的福利待遇,但是位置卻要比之前下降數級。
往往被清退的,可都是之前在集團之內佔據了相當高位置的人物。
這樣一做,表面上福利不變,是維繫這幫人在集團之中的體面。
但是上面一旦有了上級,這幫人素來習慣了對下面的人吆五喝六。
這等感覺,可比酷刑還要難受。
這不就是變相的折磨麼?
而選擇了提前隱退,那麼首先要承認競業協議。
這樣一來,無疑是利用養老的時間,將這人給廢掉。
畢竟,做生意這等東西。
需要不光是經驗,還有對於瞬息萬變的市場高度的把握度。在家裏和在集團之中,瞭解到的信息顯然是不同的。
時間一長,人就沒用了。
而他這個葛軍的助理,怕是這兩者之上還要打折扣,畢竟,林家,絕不會准許他這個之前和葛軍最爲親近之人,在集團之中擁有任何的話語權。
這不是助理要的。
所以,這個叫呂峯的,絕對不能留下來。
留下來,無疑等同於給林家留下了一樣極其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助理自思緒之中回神。
現如今,已經過了整整四個鐘頭了。
“看來這小子是怕了。”
助理說着,他只能啓動第二種方案,到時候,他則多安排幾個自己人,混跡在人羣裏面,下手重點,雖然沒有那麼容易控制,但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這,助理就要摸出手機,撥通電話。
心說,這小子,的確厲害,但是眼下,整個臺東集團,可是形同一隻密不透風,沒有絲毫的縫隙的鐵桶,就算是林棟也絲毫沒有辦法,難不成這小子要比老謀深算的林棟,更加的眼毒和滑頭?
不可能的!
助理的電話正要接通。
就在這時,一隻手赫然拉扯了幾下助理,旋即,一旁的女祕書聲音揚起:“助理,快看,那是不是啊!”
助理聞聲,驟然回神,與此同時,他立馬順着祕書的目光掃過去。
此刻,就在門廳附近,助理的雙眼很快找到了他要找之人。
“就是。”
與此同時,助理立刻摸出對講機:“喂,一樓的麼?”
“是的!”守在一樓的行政負責人聽出是助理的聲音,忙問:“有什麼吩咐?”
助理咧嘴,陰冷一笑:“先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
林家之人,來到臺東集團,向來不見外,這等人的潛意識裏面。
整個臺東集團,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集團到了什麼體量。
在一衆人的眼裏,都是林家的菜園子,人家想要進就進,想要出,就出。
哪有這麼容易?
之前是這樣,但是有他在,這個規矩從現在開始可改了。
“您好,請問能帶我們去見您們的張雲張董麼?”
溝通這等事情,自然是女性更爲在行。
此刻,呂峯正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着。接下去,見到了張雲,他得儘快摸清楚此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又是怎麼樣的打算。
畢竟是交手,雖然不見得是劍拔弩張,弄得緊張兮兮的。
但是既然是交手,那麼有一條鐵律,從古至今,都不會有半點的差錯。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當然了,這些,張雲自己非但不會當着他的面說出,反而真正面對面的時候,爲了避免自己的底牌被人給看清楚,張雲勢必會竭盡全力的隱藏。
不過,這些沒什麼所謂,呂峯本來就沒有指望此人會明白的告訴自己。
呂峯要的是從此人的微妙的神色變化之中看出其中的蹊蹺和線索。
“喂,你們怎麼搞的,是不是弄錯了?”
呂峯的思緒此時被林美逐漸亮起,且逐漸被怒氣充滿的聲音打斷。
“怎麼了麼?”
“呂峯,這人說,她們沒有收到關於我們來這裏的任何通知,所以,我們今天應該沒辦法見到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