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祕書眼下心頭忐忑,表面上,她也只能裝作糊塗。
“好了,別裝了。”助理一眼看透祕書的心思。
不過,他可不是爲了給祕書穿小鞋的。
那可不是眼下他這等心懷雄才大略之人的所爲。
而今的他,自覺早已上升了足足一個檔次。
祕書剛纔的舉動,在他的眼裏,早已悄然間變成了流雲。
“放心,我可不是責備你,我呢,是帶你看看,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策略。”
“你剛纔不是懷疑我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你剛纔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助理聲音篤定且異乎尋常的平靜。
這等平靜不光不和諧,還極其的嚇人。
“你的意思是?呂峯那小子。”
不等祕書說完這話。
助理很是迅速的打斷:“不錯,這小子,死定了。”
“可是,怎麼可能?我看這小子既然如此自信滿滿,那林棟也定然不會爲難他。”
祕書的擔心不無道理。
然而助理此刻關注的重點分明不在這個上面。
“林棟下手不下手,那是他老人家的事,不是咱們能夠強行控制的,但是這小子今日還是死定了。”
“爲什麼?”
祕書越聽越糊塗了。
助理眼眸深處,那等不斷向外散發出的有如匕首一般陰沉且寒冷的銳利之色卻越來越犀利了。
“因爲,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散佈了消息,要不了多久,這小子就會在建設巷斷手斷腳。”
助理說完,揚起頭。
無比解恨道:“其實,我早就該這麼做了,也不至於剛纔受了這小子這股閒氣。”
“是麼?”祕書本來被一片霧水包裹的眼珠子此刻也跟着一道明亮。
“現在差不多開始了,跟我來!”
助理說完,轉身,一把拉着祕書直上頂樓。
頂樓,助理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望遠鏡遞出一隻給祕書。
他自己則藉助另外一個望遠鏡,在街面上迅速的搜尋着。
建設巷,這是距離臺東集團最近,但同時也是最爲隱蔽的一條巷子。
而這小子的車就停在巷子口。
此刻,透過一對鏡片。
助理正好能看見林美和呂峯正衝着巷子口走去。
“等下,這兩個人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助理此刻心咚咚狂跳。
任何人,膽敢攔在他的前面,註定讓他好看。
時間,此時一分一秒的過去。
助理現如今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發出的呼吸聲,引發了某種神祕的擾動,牽一髮而動全身,從而影響了整個局勢的走向。
“三,二,一!”
“動手!”
就在呂峯和張雲商談的當口。
助理早已派人在建設巷埋伏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而集團內,呂峯到了的消息。
也被他散佈到了整個親葛派裏。
而這些親葛派也都在一樓的門廳附近,隨時準備動手。
然而當呂峯拉開車門。
整輛車在臺東集團面前的路上繞了一個大彎。
走上了旁邊的馬路。
建設巷內,埋伏的那幫人彷彿死了一般。
“怎麼回事?”
助理心頓時咯噔一下。
一旁的祕書本來低沉的聲音此刻不禁揚了起來:“呵呵,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好東西,這小子不是走了麼?還故意調頭走的,根本就當這裏是無人之境啊!”
甚至車內的林美,聽見呂峯要故意調頭的舉動。
很是納悶。
“這是爲什麼?”
呂峯抿嘴一笑:“總之,只要這樣做,那助理就算不被活活氣死,也至少氣個半死。”
“還有這等事?”
林美可是越來越弄不清楚了。
但是呂峯很是明白。
此刻,天台上的助理整個人不禁向身後猛退了幾步。
一個趔趄,要不是身邊有一根生了鏽的鐵柱子能夠稍稍支撐片刻。
他整個人早已不由分說,有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結結實實的坐在地上了。
助理此刻氣得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尤其是自己硬拉了祕書。
眼看着此人一副氣鼓鼓的離開的模樣。
自己心頭越發不是滋味了。
助理有如被人用烈火燒紅的烙鐵在自己的右臉上狠狠烙了一下。
“怎麼回事這是?”
助理毫不猶豫,立刻摸出電話。
這通急促的電話,直通自己的心腹。
“是您啊,怎麼了?”
助理不喫這一套。
“你說我怎麼了?爲什麼不動手,剛纔你們瞎了眼麼?沒看見呂峯和林美那一對狗男女麼?”
助理逆着風,握着手機,毫不掩飾的破口大罵道。
電話那頭,那聲音頓時變得越發的嬉皮笑臉了。
“這,這,您說的,我們不是沒看見,我們剛纔在建設巷裏面,視角相當的好,看得是一清二楚。那丫頭,脖子上還帶着卡地亞的項鍊呢!”
助理聞言,心頭的悶氣不打一處來。
“小子,”他立刻變臉:“你怎麼了?造反了啊,想死啊!”
助理在臺東集團這麼多年了。
從跟着葛軍那時候開始,他在臺東集團,雖然只是一個助理的名頭。
但是因爲本身的特殊性。
誰人敢不買他的面子?
現如今,還真的翻了天了!
“我們哪敢啊!”
電話那頭雖然言語上是在服軟,但是助理不是傻子。
只要拿耳朵稍稍一聽。
就不難聽出,那聲音之中徹頭徹尾的敷衍。
這還是自己的心腹麼?
“小子,你等着,從明天開始,你用不着來臺東了,不,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我臺東的人了。”
助理被逼到了這份上。
此人居然讓他將這麼好的機會白瞎了。
雖然呂峯到了林家,大概率會被林棟修理一通。
可是那不是他的事。
助理頓時火冒三丈。
然而這話出口。
電話那頭,嬉皮笑臉的聲音瞬間嚴肅了起來。
“喂,你說不讓來就不讓來,你誰啊你!”
“什麼?”
助理本就情緒瀕臨失控,這話,他可半點聽不進去。
“我是誰?我是你姥姥!”
越是如此,對面那人彷彿越是如釋重負,甚至連一個“喂”字,都不願意繼續稱呼下去。
“小子,我早就看不慣你這等做派了,今天,我可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不光在臺東,而且還在你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