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以爲我會主動聯繫你麼?哼!”
林美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聲。
然而放下電話,一想到呂峯,她決定等會兒晚上,再去給劉鶴打個電話。
呂峯眼下正在屋子裏放鬆疲憊的身軀。
兩個半小時的睡眠之後。
整個人輕盈了許多。
自牀上起來。
呂峯的腦子裏。
本來一直存在的計劃,此刻變得越發的明晰了。
三天之內。
讓助理下臺。
雖說就這樣做法之後。
這個助理早已是驚弓之鳥。
此刻,此人在張雲那裏吃了癟,定然會做出決斷。
而這時候的張雲。
何等聰明的一人。
雖然知道助理是將他送上現如今位置上的福星。
但是商場畢竟有如戰場。
置身其中的人,哪裏管什麼江湖恩義。
向來就是有利於我的,我笑臉相迎,而不利於我的,就算是拼死,也要讓自己和這東西脫離關係。
張雲表面上和助理和氣,但眼下八成讓七八雙眼睛死死盯着助理呢。
如此一來,就算不出岔子都難。
但是呂峯既然打了包票,那麼他還得再往上面加一把火。
而這把火,他得再請張東幫一個小忙
張東最近不是在河岸邊釣魚,就是泡在酒吧裏。
正是上午,氣候溫和。
東南市西郊的一片野塘邊上。
一輛漆黑色的商務車很是顯眼。
呂峯順着張東在電話之中的指引,走來這裏,張東正一雙眼盯着泛着點點氣泡的水面。
“來了,來了!”
“好,不錯!”
一旁跟着的小跟班眼見張東釣到了一條大魚,不禁起鬨。
“好了,”張東聽見腳步聲,收起魚竿,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怎麼?這麼快就搞定了?”
張東看了眼正迎面走來的呂峯,不禁問道。
“快了!”
“不急,你辦事,我放心!”
“坐吧!”
說着,張東從一旁車的後備箱裏面摸出一個小馬紮,遞給呂峯。
一眼看出呂峯此番前來絕不是爲了看自己釣魚的。
不禁快言快語:“呂兄弟,今天,這是有什麼事麼?”
呂峯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雖然沒有一道出生入死,但是短短几次交鋒後,張東早已在心底裏,將此人視作過命的兄弟了。
不等呂峯開口,張東繼續豪爽,暢快道:“呂兄弟要錢出錢,要人出人!”
這兩樣,眼下的張東可是全然不缺的。
現如今,他缺的只是機會。
只是在自己的父親張珂面前表現的機會。
而面前這個年輕人,卻恰恰有實力,能夠讓他擁有此等機會。
“既然張東兄弟這麼豪爽,我也不客氣了,上次是要錢,這次,是要人!”
“誰?直接說!”
張東甚至都沒有猶豫半秒。
“成,這次是這樣的。”
呂峯此刻湊到張東的跟前,將他心底裏的一套策略盡數當着張東的面,說了一遍。
張東不等聽完,立刻道:“這個容易,這樣的人,現成就有,你放心,別說三天了,一天之內,一定給你安排到位,畢竟,你是誰!”
“成,那謝謝了。我先撤了。”
眼看着呂峯扭頭。
“等等,”張東一把喊住了呂峯:“讓我這個小兄弟開車送你回去。”
說完,看一眼一旁的小跟班。
“是!”
小跟班雖然心底裏極不樂意。
不就是一個斬頭露角的小年輕麼?
也值得自己的大哥如此?
面子未免太大了,格調是不是有點整太高了?
不過張東都點頭了。
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只是當此人將呂峯送回去。
之後重新回來,此人不覺小心翼翼來到了正聚精會神釣魚的張東的面前。
“張哥。”
“怎麼了?”被人突然喊了一聲,張東不免有些不耐煩,扭頭,注意到是自己的小跟班,他不禁道:“小點聲,魚差點都被你給嚇跑了!”
“什麼事說吧?”看出自己的小跟班此刻一幅如鯁在喉,根本不吐不快的模樣。
張東不禁亮起聲音。
小跟班也不閒着:“張哥,你說,就剛纔那個人,這人給咱們擺得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咱們也完全沒有必要將這人舉得這麼高不是?這樣做,是不是有礙您的身份啊。”
畢竟,張東現如今,可是張珂的兒子。
張家目前而言,唯一的繼承人。
這等名頭,放在東南市。
但凡是在商業這一行混跡的,哪一個見了,不是有如虔誠的信徒,見到了觀世音菩薩一般。
根本就沒有不五體投地,頂禮膜拜的。
“可這小子倒好,張哥,我怎麼覺得,這小子把咱們當做冤大頭了?”
這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字字有如鋒利無比的刀劍。
“是麼?”
張東此刻收住握在手裏的杆子。
眼見自己這幾句話像是說到了張東的心坎子上。
這個小跟班一剎那差點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是誰,忘記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
連忙吧唧吧唧說個不停。
“是啊,張哥,咱們可都是體面人,這等人,算什麼?到底是咱們驅使他們,還是他們驅使咱們啊!”
“你真這麼認爲?不過,說的也蠻有道理的!”
“那是,那是!”
小跟班被張東幾句話說得,瞬間上了天。
然而不等後面的話說出口。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赫然落在了此人的臉上。
野塘附近,地面本就鬆軟溼滑。
這一猝不及防的巴掌下去。
本來踩在野塘邊緣處的小跟班,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重心。
頓時一頭栽倒到了一旁的水塘之中。
“幹什麼,張哥?”
站在沒過脖子的水塘邊緣處的小跟班瞬間蒙圈了。
這不剛纔還說的好好的。
正納悶着。
張東低沉且肅殺的聲音自此人的耳邊騰起。
“我可警告你,最好不要當着我的面,說我朋友的壞話,我這個人,最討厭這等事,這次,是送你進水塘,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記住了麼?”
小跟班此刻哪裏敢再說一個不字。
站在原地,連連點頭。
而臺東集團內,當助理和張雲一番不愉快的交鋒後。
助理的情緒一直處於極端低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