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纔是穩住。
兩個穿着土潮,頗具鄉村非主流氣息的青年人快步迎了上來。
透過湯偉降下的玻璃,看向裏面。
注意到車內有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一愣,旋即面色驟變,十分難看。
不等湯偉和呂峯開口,此人立刻不耐煩道。
“你們誰是湯偉?”
“我!”
一聽這話,湯偉立刻迫不及待的回答。
確定了車內兩人的身份,剛纔說話那人聲音冷冷。
“跟我來吧,大哥要見你!”
這等模樣,跟電影之中地下幫派交易似的。
眼下,湯偉心頭只有晨陽。
以至於無論對方說什麼,他都是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
眼見湯偉下車,呂峯趕緊跟上去。
放眼四周,這地方還真是荒蕪僻靜。
這等荒蕪之感,讓他覺得,隨時隨地都會有事情發生。
幸虧自己跟來了,不然,別說從湯偉那裏獲悉湯生堂的消息了,搞不好,湯偉今日能不能從這裏安然無恙的出去,都說不準。
兩人此刻在前面兩個小青年的帶領下,穿過面前的一片農田,最終來到了農田對面的一處農家小院。
剛進院子,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湯偉立刻喊道:“晨陽。”
院子正對着的門內,聽見湯偉的聲音。
一個男人低沉且沙啞的聲音頓時騰起。
“誰?”
跟在呂峯和湯偉身後的一人頓時回道。
“大哥,是湯偉。”
話音不等落定,一個男人緩緩自門後走出。
此人附近,正站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此人,正是晨陽。
晨陽一頭凌亂。
如今,看見湯偉,一對滿是絕望的眸子裏瞬間瀰漫出刺目的亮光。
“晨陽,你沒事吧!”
湯偉一雙眼此刻死死的凝視在女人身上。
沒事!
這等模樣,怎麼可能沒事?
只是眼下,讓晨陽如何說。
看見湯偉,晨陽在原地遲疑了片刻。
旋即,鉚足一股勁,直奔湯偉而去。
然而站在一旁的男人見狀,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半點不悅,反而陰森一笑。
眼看着晨陽跑出三五步。
男人右臂用力向後一拽。
撲通!
本來跑得好好的晨陽頓時背面朝天,撲倒在了地上。
見狀,男人非但沒有露出半點憐香惜玉之色,反而笑得更加厲害。
握在手裏,綁住晨陽的繩子更是隨着瘋狂抖動。
眼見晨陽打算起身。
此人再度拽緊了繩索。
眼看着男人正要拉扯繩索。
湯偉再也忍不住了。
“住手!”
然而這聲音吼出去,顯得無比的蒼白且無力。
男人微微側頭道。
“讓我住手也行,我們不是在電話裏面約定好了的麼?交錢,我放人。不然做夢吧你!”
男人一臉惡狠狠。
絲毫不顧及湯偉的感受。
或者說,此刻此人就是故意在湯偉面前如此。
眼下,呂峯站在一旁,他的腦子不覺飛速運轉起來。
這話出口,湯偉瞬間無話可說。
兜轉了一番,他最終只能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呂峯。
呂峯並未有直接回答。
此刻,他緩緩自湯偉附近邁開步子,衝着不遠處的男人走去。
這時候,男人才注意到,這湯偉還帶了一人。
不過當男人一雙眼衝着迎面走來的呂峯上下掃視一番。
最終,此人瞳孔之中的縫隙,無一例外,全被一層濃郁到難以化開的鄙夷所填充。
湯偉這小子還想走捷徑。想要動手。
那對不住了!
他身後的屋子裏,五個人早已枕戈待旦。
就面前這小子,區區一人,想要掀起風浪,簡直癡人說夢。
以至於此刻,注意到呂峯在距離自己三步遠的所在停下。
此人不覺亮起聲音問道。
“你是誰?”
呂峯不卑不亢,出語平靜。
“我是湯偉的朋友!”
一聽這話,再看此人的語氣,男人心頭剛纔的不屑變爲了徹底的鄙夷。
剛纔,他恐怕還高估了此人。
現如今看來,這小子恐怕連掀起風浪的勇氣都沒有。
想到這,男人索性擺出一副看戲的態度。他倒要看看,湯偉帶來的這小子究竟能玩出什麼花來。
以至於此刻,男人聲音懶懶道。
“既然是朋友,想必你應該帶錢來了。很簡單,我做事從來公平公正,你們有錢,我絕無二話!”
說到這裏,此人話鋒一轉。
言語之間頓時多出了幾分狠毒。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要是還不起,那我只能拿她去賺錢。”
男人一字一句,咬字鏗鏘,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眼下,呂峯依舊不爲所動。
搖了搖頭,他反而笑了起來。
旋即,呂峯自喉嚨深處吐出幾個有如驚雷一般的字眼。
“這位兄弟如果真這麼想,那就只好讓晨陽這麼去做了!”
“什麼?”
一旁的湯偉聞言,一剎那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了毛病。
可仔細聽去。
湯偉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等呂峯繼續說下去,他立刻湊到了呂峯的身邊。
“呂少,你不是說來幫我的麼?怎麼,你!”
湯偉眼眸之內滿是忐忑和疑惑。
然而此刻,呂峯只是看了此人一眼。
旋即,小聲道。
“放心,湯少,這件事絕不會砸的。”
“這!”雖然心底裏極其不情願。
更沒想到呂峯來這裏會是這等場面。
但是事情都進展到了這一步。
湯偉眼下又沒有更好的法子。
而對方偏偏又死咬着不放,心底裏一番猶豫,最終,湯偉涌到了嗓子眼的話被他給強行吞嚥了回去。
而此刻,不光湯偉,男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小子,你什麼意思?”
男人頓時怒了。
見此,呂峯本來陣陣泛虛的心頭赫然多了幾分踏實。
看樣子,他的判斷是對的。
對方越是如此,越是證明,事實的真相和他的預料無比的貼近。
呂峯沒來這裏之前,他就覺得這個晨陽應該也不是善類。
而剛纔那一摔更是強化了他心底裏的預判。
這個男人雖然下手狠毒,但是極有可能這些不過是夥同晨陽,一道在湯偉面前上演的苦情戲。
這樣想,呂峯可不是沒有絲毫依據的胡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