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旺盛,對於自己越是有利。
一旦到了讓此人懷疑人生的地步,那麼等到他和林美走後,此人的聰明才智將會送此人逐漸步入牛角,甚至死角。
在他從湯偉身上探出線索這段時間之前。
此人怕是都無從自這等狀況之中脫身。
以至於此刻,呂峯表面上平靜,但心底裏,早已笑嘻嘻。
不得不說,這個湯生堂,的確算是目前,他呂峯見過的一衆人之中,最爲狡猾的。
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必定有破綻。
呂峯這一招,正是利用此人的長處剋制此人。
這一層,恐怕湯生堂暫時還不會想到。
的確,眼下的湯生堂整個人全然沉浸在瞭如何製造機會,引呂峯說話的思緒之中。
其他的東西,全然被他拋到了腦後。
至於呂峯上面說的那些。
他不想,更不想去想。
經過一路上絞盡腦汁的思緒,很快,當一衆人來到了舟舸山莊的楓葉風情館。
湯生堂僵直的嘴角終於有了弧度。
一層落地窗外,漫山遍野的紅楓,層林盡染。
而就在這時,湯生堂赫然自嗓子深處冒出一句話來。
“呂先生,以後,這裏也是可以開發的項目啊!”
“嗯,”呂峯一面欣賞着窗外的美景,一面應答。
儘管上次來的時候,他就看過。
但是此刻,站在眼下的角度,映入眼簾的景象,不得不說,要比頭一次壯觀不少。
而湯生堂可不是爲了簡簡單單這一個贊同。
不等呂峯開口,此人繼續說道:“不過,這地方,我倒是覺得有一些疑慮的。”
“疑惑?”
聽到這話,林美和呂峯着實一驚。
“湯總都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麼可疑惑的?”
林美眼下順口說道。
湯生堂臉角微微一皺:“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景點,不得不承認,的確不錯,但是這地方,不光是我一個人的,這地方背後也有歸屬。”
說完這些,湯生堂特地戛然而止。
而趁着這短暫的停頓時間,他眼角的餘光立刻衝着不遠處的呂峯掃去。
這句話什麼意思。
相信作爲一個老道的生意人,沒有不明白的。
甚至,站在一旁的助手聞言,不覺嚇了一跳。
湯總這是要幹什麼?
莫非是自報家門麼?
不光此人,從上面派下來的那人也登時跟着後脖子附近一陣難以抵抗的惡寒。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一個弄不好,可是要玩完的。
以至於眼下,此人恨不得立刻揚起聲音,將湯生堂後面的話給止住。
然而不等此人動手。
湯生堂早已悄然間一隻手按住了此人的右手的手背。
此人自然明白此舉究竟什麼意思。
但是眼下,此人心頭卻一萬個爲什麼。
“這?”
湯生堂依舊不等此人發聲,遞給了此人一個眼神。
此人這才罷休。
可就是這等自己的助手都明白的事情,面前的呂峯,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
眼前這個,只不過是和那天自己碰上的呂峯長得一模一樣的另外一人罷了。
呂峯聲音柔和:“這有什麼的,以湯總的財力,日後,遲早能夠將這地方給徹底收入懷中啊,咱們這次合作,最終的目的不正是如此麼?”
這等言語,完全超出了湯生堂的估計。
此人到底是怎麼了?
莫非此人根本沒懷疑過自己?
湯生堂最初的判斷甚至此時都發生了動搖。
不,不會的。
要真是如此,那天在餐館裏,他也就不會看見呂峯那等打算錄音的舉動了。
以至於此時的湯生堂也只能附和一句。
“那是當然。”
舟舸山莊,項目多如牛毛。
每到一處所在,湯生堂都無疑多了一次機會。
可機會是多了,但是那小子的嘴巴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縫合了一般。
一直轉了足足一個半鐘頭。
湯生堂自己都有些喫不消了。
他只能暫時歇息歇息。
深吸一口氣,看了眼一旁的呂峯,此人低聲道:“呂先生,這走的時間也不短了,我這個老人家,體力不像你們年輕人,跟不上了,要不,咱們先去茶室休息休息?”
湯生堂客氣,那麼呂峯也就跟着客氣。
“這舟舸山莊可是湯老闆的地界,咱們是客,客隨主便嘛!”
“好好好!”
湯生堂可不是光爲了休息,就算是真的體力大不如前,他也不至於如此。
而是眼下,分明感覺到面對呂峯,自己一個人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所以,他這纔想到了這麼一招。
趁着呂峯和林美在茶室內。
他完全可以召集一衆心腹,重新商議對策。
總之,今日,林美和呂峯即將來了。
那麼從這兩個人踏入舟舸山莊的第一步開始。
這兩個人,就不再只是單純的兩個人。
而是他的獵物。
一個老道的獵人,又怎麼會將已然進入到了他自己佈置好了的陷阱之中的獵物逃遁呢?
“這邊,這邊!”想到這裏,湯生堂立刻將兩人引向茶室。
然而這些做法。
呂峯甚是鄙夷。
此時,在他的眼裏,一旦得知了此人的目的後。
此人的這些把戲,簡直可笑。
相比於一開始,呂峯的心態更加平和了。
反正眼下,有人免費給喫的給喝的,還有人給自己好戲看,何樂而不爲?
正心情舒暢着,就要將這一天白白的混完。
然後去找湯偉,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然而就在這一刻,就在湯生堂帶着一衆人在轉角附近轉頭的當口。
呂峯眼角的餘光下意識向一側掃去。
一剎那,他的眼眸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就在相互交叉的兩條走廊的另外一個方向。
呂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而也就在這一刻,呂峯本來平靜的心緒頃刻間有如被狂風掃過的海面,頃刻間,波濤洶涌。
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眼前這個人。
極有可能讓自己本來算計好的計劃,頃刻間毀於一旦。
呂峯這可不是胡言亂語
因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湯生堂的兒子,湯偉。
而更爲緊要的,此人好似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以至於此時,此人本來毫無目的的步伐一剎那產生了方向性。
“壞了!”
見此,呂峯的心口頓時一沉。
一旦被此人發現了,按照湯偉那等毫無心肺的性格。
此人定然會衝着自己打招呼。
這些,還都好說。
萬一此人再將晨陽的事情一股腦當着湯生堂的面給說了出來。
那麼自己之前打算好的一切,將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湯生堂也會在一瞬間明白,爲什麼呂峯不再對於探聽消息感興趣了。
因爲這矛頭,轉移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啊。
“千萬別過來啊!”
呂峯眼下只能祈求湯生堂能夠帶着一衆人在前面走快一些。
藉此將湯偉給甩開。
如此一來,來個擦肩而過。
一衆人簇擁下,湯偉不可能不知道,這可是大場面。
所以,強行插進來的概率相當低。
可偏偏到了這等時候,前面的湯生堂就好似那蝸牛。
三,二,一!
眼看着呂峯整個人即將沒入轉角的視覺盲區。
他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即將落回到肚子裏。
然而就在這一刻,那還未有觸底的心臟瞬間彈跳了起來。
“喂。”
呂峯身後,一個低沉但是熟悉的很快不合時宜的鑽入他的耳朵裏。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
呂峯整個人登時宛如從山峯被人一把推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