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點頭有如搗蒜。
“明後天,林家和舟舸集團會在東南市舉行商業會晤會!”
此話一出,呂峯瞬間明白了林棟的用意。
林棟之所以這麼做是擔心自己會去鬧會場,這樣子會讓他當衆難堪,讓本來順利的生意變得異常艱難。
可是這生意一旦順暢了,接下來不就是等死了嗎?
呂峯讓林風繼續查過了一番之後,剛纔他腦子還有些糊塗,不過眼下,他已然明白這數據究竟是什麼回事。
數據既然能變,而且是短時間內變化的,足以證明劉鶴提供的那些數據應該是最爲正常的狀態。
按照此等數據繼續演化下去的,結果就是,後天當生意簽署的一瞬間,這變了的數據有將會變到最初的狀態。
那時,林家可就徹底的上當套牢了。
到了那節骨眼上,呂峯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木已成舟,回天乏術了。
“絕不能讓事態發展到那種地步。”
呂峯此刻不覺低聲喃道。
“可我們現在能怎麼做。我爸你也看見了,根本不相信咱們說的,咱們就算提供再多的數據也無濟於事啊。”
林美這話半點不錯。
不過他這話倒是一瞬之間提醒了他。
稍作停頓之後,呂峯不覺道,“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咱們索性換一條路。”
“可是咱們現在有其他的法子嗎?”林美一臉忐忑的看向呂峯。
眼下,距離最後決斷的時間也就最多兩天了,兩天的時間內,上哪去找其他的法子?
林美想不出來。
不過呂峯經過了片刻之前的一番思索,他本來嘴角的僵直蕩然無存,化作了一絲淡淡的淺笑。
言語之間也頗有幾分得意。
“既然湯生堂會給我們使這一招,爲什麼我們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此話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難於登天?
情況不容樂觀。
湯生堂那邊,此人可是把握着全局,佔據着主動優勢。更令人絕望的是,縱然是林棟,這個自己人這邊也對此人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深信不疑。
這還怎麼玩?
自己人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還有什麼說服力呢?
不過此刻的呂峯整個人無比的鎮定。
林美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語,此刻彷彿在他耳邊盤旋,可最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屏蔽住了。
“這人既然敢這麼做,咱們爲什麼不這麼做?”
說到這裏,呂峯一把拉過林美來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所在,旋即他低聲衝着林美耳邊一番說道。
林美靜靜的聽着,可越聽,她越覺得心緒忐忑,心驚膽戰。
“呂峯,你這樣做,可是刀頭上舔血呀。”林美一張俏麗的臉上佈滿了陰雲,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按呂峯設想的這樣做,一個弄不好,可是會粉身碎骨的。
在林家鐵定是待不下去了,能不能活着走出東南市都是一個問題。
呂峯逆着林美焦灼的目光看過去,深吸一口氣。
他已然吞了秤砣,鐵了心了,且這是目前他能夠想到的,唯一有效的辦法。
“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這就好比給一病入膏肓之人下猛藥,在藥起效果之前,一味擔心被施藥之人的死活有意義嗎?
以至於此刻,林美悄然道。
“既然這樣,我配合。不過你可得萬事小心。”
“成,那我先去了,你就留在你爸這裏吧。”
呂峯此刻快步衝着別墅外面走去,林美站在原地,看着呂峯逐漸消失的背影,眼裏不由騰起了幾星晶瑩的液體,眼眸前的景象也跟着模糊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默默道,“千萬不要有事。”
一刻鐘後,林棟在接待完了來到這裏的客人之後,稍微閒了下來。
管家一面伺候着林棟喫點下午的甜點,補充一下能量,一面不覺得低聲問上幾句。
“我覺得其實呂先生和林小姐擔心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管家這話不等說完,立刻被林棟搖頭打斷。
“怎麼,你覺得有什麼道理?”
“我倒是覺得,這個舟舸集團的確是有風險的。”
然而聽到這話,林棟反而笑得更加厲害了。
“我當然知道有風險。”
聞言,管家一對眼珠子瞬間瞪大。“既然明知道有風險,那老爺您!”
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麼?
這可是會喫虧的。
他自然不明白林棟的心思。
林棟心裏自有盤算,這件事情的確是有風險。
不過眼下,經過了自己的盤算,風險小於收益。
這世上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哪有不承擔風險的,想要獲得收益的話,就得承擔對應的風險。
這纔是做生意的本質。
林家眼下急需向外擴展自己的實力,這個舟舸集團可是他看好的,相當不錯的方向。
倘若這生意成功了。林家的實力就上升了一倍,抗風險的能力也就增強了。
此等生意環境之下,不進則退!
這些,可都是林棟這麼多年在此道之中摸爬滾打的親身經驗總結。
林棟不想跟管家解釋,更無從解釋。
只是稍稍吃了一口甜品,喝了一點咖啡,笑着說道。
“你也是陪伴我身邊的老人了,難道我的想法你也信不過嗎?”
一聽這話,管家臉色跟着一變。
自己畢竟是伺候人的,林棟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無非是提醒他,不要參與生意太多。
管家這麼多年跟在林棟身邊,也不是一個不識趣之人。
管家頂着一張笑臉。
“是,老爺,我只是好奇,瞧您說的。”
說完,管家立刻緘默不言。
眼下,舟舸山莊之內,助手眼見這時間可快到了,然而湯生堂相比於幾日前的緊迫,居然懶散起來,倒是讓他分外不解。
住手也難免多問了一句。
“湯總,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懨懨的?是身體不舒服麼?”
哪知道這話纔是出口,湯生堂頓時呵呵一笑。
“我麼?我舒服着呢!”
聞言,助手一剎那顯得有些無語。既然沒事,那這生意上的事爲何不上上心。
不過這話,助手當然不敢當着湯生堂的面說。
自己畢竟只是個助手,免得到時候落個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下場。
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