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許看過圖片,那並非是普通的兇殺案件,而是由吸取人精氣的詭異生物造成的。”鬍渣男凝重的說道。
“詭......詭異生物?”
歐奕辰頓時愣了一下。
“當然,關於傷人者爲詭異生物這點,暫時對外還沒公開,不過南城區的軍民還是有必要知曉的,以免被那東西盯上。”鬍渣男叮囑道。
“難......難道,真有怪物?”
歐奕辰遲疑問道,緊張地盯着鬍渣男,想從對方臉色上看出有沒有撒謊。
“哪有功夫跟你開玩笑?”
鬍渣男瞪了一眼歐奕辰。
“總而言之,你若是發現什麼異常,記得打電話給刑偵司,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也可以通過手機向駐守在這片小區的執法者緊急求救。”
“好的,瞭解了。”歐奕辰點頭稱是。
鬍渣男又掃了屋裏一圈,又看了眼門口的一雙女鞋,眼神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你家裏就你一人?你女朋友呢?”
“啊?”
歐奕辰下意識朝身後看去,才發現王妙姻已不見蹤影。
“噢噢,她應該是睡了。”
“那行吧,最近這段時間少出點門,注意安全,開門前也至少先確定下對方身份。”
“這是刑偵司剛剛發佈的線索徵集令,你拿去看看,我們走了。”
“嗯,好。”
歐奕辰接過鬍渣男遞來的一張紙,上面開頭寫有“永安市刑偵司”六個字。
紙上介紹了那幾具乾屍的死因,
並稱已經發現詭異生物會僞裝成女性,吸取男性的精氣,並且常常在傍晚與午夜時分出沒。
在紙張的末尾,附上了一張監控照片,畫面中是一個紅衣露肩的女子與一個西裝男子摟着進入酒店的場景。
看着那照片中的女子,莫名的熟悉感不斷傳來,歐奕辰的呼吸聲越來越小,周圍也越來越安靜,溫度驟然冰涼,自己的身體從腳底到小腿,再到手臂,正在一塊塊的凍結......
如陷冰窖。
世界彷彿就此安靜下來......
砰!
門被關上了。
歐奕辰愣愣地把視線移到門上,覺得某種東西似乎也隨之關上了。
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就是把這扇門重新打開,讓外面的黑夜與空氣透進來。
“奕辰,你幹嘛呢?”
身後,傳來了柔媚至極,令人遐想的軟語。
“哦,沒事。”
歐奕辰強裝鎮定,恢復自然,看向倚在臥室門邊的婀娜身影,“剛剛是社區來搞人口普查的。”
但他的話音有一絲略微的顫抖。
王妙姻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說完,轉身朝臥室走去,就在歐奕辰心裏略微放鬆下來時,臥室內突然又傳來她的聲音,讓歐奕辰後背冒起絲絲涼意:
“對了,如果沙發睡不習慣,可以進我房間喝杯水,我不介意的。”
“好......好。”
歐奕辰平靜地應了聲。
然後,下一秒,他渾身雙目瞪圓,氣血翻涌,衝散四肢的冰冷,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轉身朝門把手抓去。
眼看着,他的手距離門不足三十公分,就要觸碰到門把,
很快,他就能打開門,奪門而出,離開這個自己租了一年,現在卻覺得無比可怕的房子!
可是,驀然間,他又聽到了王妙姻的聲音,念道不知名的詞語:
“生死停留。”
話音落下的一剎那,歐奕辰就愕然發現自己陷入了僵硬,連身體的一絲一毫也無法挪動。
不,不僅如此,就連心臟也停止了跳動,血液不再流通,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都失去了運動,世界彷彿變成了灰色。
唯有,自己的意識還能夠正常思考......
此外,他還能聽到,客廳內時鐘的滴答聲,窗外面的車水馬龍之聲......
以及,王妙姻緩步走到自己身後的腳步聲......
“奕辰......”
“過去一週,我們相處得多好呀。”
“可惜了......都怪剛剛那羣人,打擾了我們。”
王妙姻嬌嗔着,彷彿是情人在發小脾氣,但聽在歐奕辰耳朵裏,卻是讓其靈魂顫慄......
頓時之間,他陷入巨大的驚懼之中。
他恍然想到,過去一週,可能正是因爲自己的慫,才免遭一難。
只是,這場結局,似乎並不能夠避免。
雖然自己無法轉身,歐奕辰卻知道,王妙姻正在後面盯着自己,且神態妖媚至極。
她用情人般親暱的話語自己在耳邊呢喃:“那人剛剛不是說了嗎?這麼晚了別出去,有危險。”
但玉口中吐出的熱氣根本無法驅散歐奕辰心底的冰涼。
“聽話,就待在家裏。”
“跟我在一起......”
......
“夏司長,經過線索追蹤,已經鎖定目標了,就在小區內。同時,我們已經疏散了其他樓裏的居民們。”鬍渣男向身前揹負雙手的男子彙報道。
男子轉過身來,單邊金框眼鏡,西裝革履,文質彬彬,面容肅穆,赫然就是夏綺夢的叔叔,刑偵司的司長——夏西洋。
夏司長點點頭:“辛苦你們了,那個同居者,怎麼樣了?”
鬍渣男嘆了口氣道:“我們發現目標時他還沒事,不過我們給他提示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逃出來了。”
“或者,希望執法司的支援能來得及。”
聞言,夏司長鎖住眉頭,對着耳麥說道:“付洋,目標手裏可能有人質,讓執法者們小心點。”
耳麥那頭,傳來執法司司長的聲音:“嗯,多虧了你們的偵查,我們已經包圍文昌小區,並且佈下了重重天羅地網,任她插翅難飛。”
“僅靠執法者們,能解決掉那個妖女嗎?”夏西洋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付洋答道,“機械人可沒有精氣和血肉供她吸收。”
付洋說到此,停頓一下,含糊道:“就算有意外,她也絕對跑不了。”
“因爲,他們來了。”
夏西洋頓時像喫下了一顆定心丸,微鬆了口氣。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