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內彷彿被一顆顆落雷給引爆。
一時之間，白織的思緒紛雜不堪……驚懼、困惑、不敢置信以及無力，種種情緒如浪潮一般打來。
但令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得知三大舊日層面的隱祕信息，這種情緒的混亂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她的心神便迅速穩定，恢復了大半。
——猶如已然具備極高的“抗藥性”。
此外，她自動忽視了血月魔女最後安慰性的話語。
大概由於潛意識深深知道，這不過是對方威懾加懷柔，希望自己徹底臣服的計策罷了。
與此同時，“叮”的一聲在耳邊響起：
【天賦‘神祕禁域’覺醒進度提升至63%】
她的精神狀態徹底穩定下來，快得有點不可思議。
——恰如‘神祕禁域’的覺醒進速。
血月魔女也發現了白織的變化，深紅如血的美眸中閃過一抹不以察覺的詫異，看向白織的眼神更加諱莫如深。
“你似乎並不害怕……有趣，有趣，咯咯咯……真是有趣！”
一連說了三個“有趣”，這尊魔女的分身邪異而妖嬈地放肆大笑起來。
白織複雜地掃了祂一眼，也不再說什麼，而是重新面對拱形光門，調整呼吸，往門內邁去。
就在紅霧裹身的她，被拱門的純淨光輝逐漸淹沒的前一刻，耳邊忽然又響起了戲謔玩味的笑聲：
“對了，我差點忘記提醒你，逆向傳送的地點不是隨機的，也就是說，你會出現在現實世界中‘夢獄之門’所在的位置……”
後面的聲音已然聽不清，但也足夠白織在暗罵了“血月魔女”一定是故意的後，高度警惕起來。
拱門之後，是無盡的夢幻虛空。
穿行漫步間，身旁有着不可思議甚至駭人的閃耀光球，以及大羣潛伏在黑暗中的無定形之物，聽到它們發出狂笑與囈語。
而白織所走的方向，盡頭有一輪不完美弦月指引，弦月之下，是一道發光的裂縫。
只要穿過那道裂縫，就能夠降臨現實。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白織靈性忽有觸動，意識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心靈在靈界的投影空間。
一尊恢弘邪異的王座映入眼簾，但最引起她注意的卻是其他東西。
只見王座下方，一根根如手臂粗壯烏黑藤蔓之間，12枚微小的火種遊蕩，宛如一隻只螢火蟲。
未知幽暗的水面之下，4枚散發神聖卻微弱光輝的玉片安靜漂浮。
“焚星之龍”的神性火種，以及“光輝金辰女神”的光輝符咒！
……
“老師，看來我從您那裏學到的只是一些皮毛，不知道我以後有沒有機會觸及到您這樣的層次。”
望着變回正常體型，儼然若神人歸來的趙成空，秦脂煙眼中滿是崇敬。
她內心發誓，就算不能成爲老師那樣的強者，也要儘早邁入s級的行列。
封印血紅聚合體的黑金球體，正在被聯邦守祕局的工作人員裝進一個早已準備好收容詭異的巨大箱子；
是以暫時無事的趙成空走到了靜止不動的“天父”腳下，打算進一步檢查後者與神性的融合情況。
“我還記得，秦家將你託付給我來指導，目的不是讓你成爲‘新人類’當中的頂尖強者，而只是希望你不浪費你那千萬人中無一的天賦，並在未來有一定自保能力……”
“這也是你雖爲聯邦公民，卻加入‘新世界’，沒有成爲守祕者的原因。”
“其實，你目前的能力，已經足夠在未來動盪的時代獨善其身，加上家族顯赫的背景，沒必要朝着s級的行列努力。”
“爬得越高，關注你的人乃至未知存在都會越多……到時，你只會越身不由己。”
“可，老師……”秦脂煙猶猶豫豫道，終究沒有說出完整的話來。
她腦海中閃過了夜芷的影子。
她還沒有打敗那個女人，洗刷自己的恥辱……
而據自己從隱者那裏得知，夜芷已經是戰力達到s級的邪神眷者了……
這個時候，趙成空頓了頓道：
“我能教你的，都已經教了，剩下的全靠自己造化，你還記得結業時，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當然記得。”秦脂煙忙不迭點頭道：
“您好像跟我說……人類作爲天生的高智慧生物，有着難以突破的基因枷鎖和身體屏障……像是被造物主故意設計的一種平衡？”
“我是說過，但這不是重點。”趙成空道：
“我最後告訴你的是，目前的世界，人類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與科技突破極限，窺視到神靈的領域，可能你現在還沒理解我的意思。”
“其實我還有句話沒有說，那便是s級已然是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明白。”想到某種可能的秦脂煙心裏一驚，壓低了聲音道：
“難道老師您……”
趙成空微微頷首，指向“天父”道：
“即便是機械生命，也得通過神靈的賜予，何況人類？”
秦脂煙嚥了一小口口水，細聲道：
“莫非……老師您得到的賜予……是來自‘戰爭女神’？”
聞言，趙成空沒有直接承認：
“若你心中真有執念放不下，想要尋求進一步晉升的機會，我可以向那位偉大存在引薦你。而那位存在並非什麼邪靈邪神，聯邦政府和守祕局都知道我的情況。”
“以你的意志和性格，得到那位存在眷顧的可能性其實不低，如果你聽了我的勸告之後，依然考慮好了的話，可以來找我溝通。”
“好的老師，謝謝您。”秦脂煙眼底閃過複雜的回憶，“我會再仔細想想。”
下一秒，她好似突然想到什麼般，支支吾吾道：
“那老師，我有個問題不知道……適不適合說出來……”
趙成空看了她一眼，“說吧。”
秦脂煙這才下定決心般問道：
“守祕局的另一位‘支柱’，也是在這樣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被污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