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連自己的眷者都可以輕易捨棄，定然也是十分冷漠的那一類神靈，成爲這種存在的從神，風險不低。
但她對這種行爲並沒有過多負面看法，甚至於還比較欣賞，認爲自己在某些情況下，也不會排斥做出類似的舉動。
“不好意思，這不構成條件，無論你是否答應，他們四人的性命，我都必須取走。”
白織強硬地迴應道。
開什麼玩笑，
你驅使眷者對付我的那筆賬，雖然可以因爲晉升儀式中的援手而抵消，
但你的眷者可得另算。
“不如這樣，我只要一枚‘光輝符咒’，而你則需要額外解答我的三個問題。”
金髮聖潔女子彷彿思考了一會，旋即微微頷首道：
“可以，以你現在的位格，足以承受一定程度的真相。”
“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等你通過獻祭儀式，將三枚‘光輝符咒’歸還後，我再回答你剩餘一個問題。”
“好。”
白織接受了這個條件，
她其實也沒有完全想好三個問題，可以先留着，而且對方這個建議確實很有誠意。
更主要的是，
沒了“光輝金辰女神”的允許，她最多隻能用“竊取”詛咒控制一枚“光輝符咒”，多的拿着沒用。
“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晉升‘真神’的方法。”
說這句話的時候，
她一臉淡然，彷彿只是詢問師姐有關保研的經驗，或者如何脫單。
當初，“血月魔女”曾告訴她晉升半神的途徑，
至於成就真神的方法，因爲當時的生命層次太低，還不適合知曉。
現在不同，既然已經成爲了中位階半神的傳說生物，加上舊日邪神仍在暗中覬覦，她不得不早做打算。
對於這個隱祕問題，金髮聖潔女子毫不意外，娓娓道：
“與成就半神不同，晉升真神，無法依靠上位存在的賜予，且必須舉行儀式。”
“在如今的時代，晉升真神有兩種途徑。”
“第一，完全駕馭一件舊日遺物。”
“具體方法是，在不被遺物原主人的精神烙印所侵蝕的前提下，初步執掌一件舊日遺物，承受前主人的命運，順應其遺留的執念，舉行抹去前主人影響的換主儀式。”
“你也可以理解爲替代舊日，從而徹底成爲遺物的新主人，取得祂的神位和權柄。”
“第二，容納無主的‘唯一權柄’。”
“具體需要進入神界，從中尋找適合自己容納的‘唯一權柄’，並完成容納儀式。”
“神界中的‘唯一權柄’因爲沒有神靈留下的精神烙印，所以不需要途徑一那樣，舉行換主儀式。”
“同樣，你想晉升高位階的半神，也需要在神界中容納更多相近領域的無主神性。”
“這兩種途徑的本質殊途同歸，都是需要完美容納‘唯一權柄’。”
“而神話生物的實力分層，主要便是靠‘唯一權柄’的數量情況來劃分。”
這一刻，白織內心頓時涌現了種種疑問，覺得三個問題的數額實在不夠用了。
或者，阿特拉克的命運又是什麼，如何順應其執念，完成換主儀式？
但接下來，金髮聖潔女子主動延伸解釋起來，倒讓白織略微感到不好意思。
“你現在手裏，就有兩件現成的舊日遺物——‘深黯王座’，以及‘污穢宮殿’。”
“當然，前者由於原主人是‘原初’，作爲支柱級舊日遺物，位格比‘污穢宮殿’還要高許多層次。”
“污穢宮殿”果然屬於舊日阿特拉克的遺物……白織思緒電轉：
怪不得“深黯王座”能夠鎮壓住“污穢宮殿”，是因爲位格碾壓的緣故……
但自己目前掌握的“深黯王座”只鎮壓住了中央的第九宮，對“污穢宮殿”的其他宮殿不知還有無餘力……
假設“光輝”沒有騙自己，如果兩件舊日遺物都能爲自己完美掌控，那絕對比執掌一份“唯一權柄”的神靈要強上許多……
等等，自己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光輝”投影沒有解釋的部分，白織爲了節省提問數量，自己內心做了猜測和補充。
對方語重心長道：
“你如果想以現成的兩件遺物之一，通過第一種途徑晉升，應該清楚，完全駕馭‘原初’的遺物，風險和難度都是指數級增長。”
“對你來說，‘污穢宮殿’是相對來說更平穩安全的選擇。”
這“光輝”竟然提出了這麼細緻具體的建議……藍紫眼眸深深與那淡藍聖潔的眼睛對視，想從其中抓捕到什麼痕跡。
毫無疑問，失敗了。
突然，白織想起了對方曾提到不希望看到阿特拉克成爲“深黯王座”的主人。
那麼自己呢？
假使自己真的有朝一日，完全駕馭了“深黯王座”，會帶來“光輝”不願看見的永恆黑暗嗎？
抑或，當阿特拉克復蘇的希望完全破滅，自己的威脅超過了阿特拉克，“光輝”極有可能會轉而全力針對自己……
如此來看，這位女神對自己的態度和立場，都十分微妙。
值得慶幸的是，在自己晉升真神之前，對方應該一直都會表現得相對友好……
……
祖巫城的一處城寨中。
“白織大人，又變得強大了，這次已經強大到了一個人類所無法理解的地步……”
“她的晉升，也對我們這些眷者大有裨益，直接使得體內的‘靈液’發生了質變，按照聯邦超凡世界的劃分，我應該能擠進a級超凡者的行列了。”
一個古樸風格，封閉的大堂裏，
龍格跪在中央，剛剛結束對“原初黑夜”的祈禱，緩緩睜開眼睛，眼底還閃過藍紫的光華，臉上還殘留着崇敬的神色。
忽然，大堂外面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呼喚，打斷了他的狀態：
“族長，城裏有人鬧事！還打傷了不少內堂族人！”
龍格聽到外面的喊聲，連忙從下跪的姿勢站起身來，並把放在高臺之上，原本置於一側的，象徵“巫祖”的神像擺正歸位。
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向一位“巫祖”之外的神靈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