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白馬江寧一路跑向了百花樓。
到了這裏江寧反而有些猶豫了,此時她的心裏既興奮,又緊張。
雖然現在江寧是男兒身,但是心裏還是女孩子的,她是聽過自己那些小弟吹噓過這百花樓,雖然她一直想看看,但是到了門口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書童張德勝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少爺,我可追上你了,你怎麼騎馬了,你不是討厭騎馬的麼?”
聽到書童張德勝話,江寧一想,對啊,我現在用的是書呆子張潮落的身體,就是丟人也是丟他的,跟我江寧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江寧翻身下馬,把繮繩扔給了書童張德勝然後說道:“給小爺我看好馬,我一會就出來。”
說完江寧就走進了百花樓。
書童張德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自己那溫文爾雅的公子自稱小爺,還進了平常最討厭的青樓。
江寧剛走進百花樓,裏面就迎出來兩個濃妝豔抹的老鴇,一左一右站在了江寧的身前,其中一個說道:“哎呦,這是哪家俊俏的公子,快裏面請!”
跟着兩個老鴇進了百花樓。
此時的江寧還挺緊張的,畢竟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兩個老鴇給江寧找了一個座位,馬上就開始介紹起來:“我們百花樓的姑娘可是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道公子有熟悉的姑娘沒有?沒有的話我們給您介紹幾位。”
江寧也不懂青樓裏的規矩,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百兩紋銀的銀票裝作淡然的說道:“給我找個溫柔點的清倌人就行。”
兩個老鴇一看江寧出手這麼大方,馬上拿起了銀票上樓去給江寧去找姑娘去了,同時還不忘吩紛龜奴給江寧這桌上好酒好菜。
其實江寧根本不懂什麼清倌人不清倌人,完全是因爲她記得以前自己的小弟說過,這個地方清倌人是賣藝不賣身,紅倌人是賣藝也賣身的。
等了沒一會,離開的一名老鴇就領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走了下來。
“公子,這個是我們這裏的頭牌,柳清影,柳姑娘。”說完老鴇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姑娘說道:“清影,快跟公子打個招呼。”
白玉的娃娃臉,雙眸清似水的美眸,烏黑濃密的長髮,看着就讓人心疼的一位姑娘向前走了幾步,微微的施禮說道:“公子,你好,清影這廂有禮了。”
隨着柳清影落座,江寧反而有些慌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柳清影看出江寧的尷尬馬上就給江寧倒了一杯酒,然後說道:“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江寧剛要說自己的名字,後來一想現在自己是張潮落了,馬上笑呵呵的說道:“我姓張,全名張潮落。”
“張公子,不知道張公子平時都喜歡什麼?”
江寧有心說自己平常喜歡練武射箭的,又一想自己要怎麼說了反而讓人笑話,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平時喜歡琴棋書畫,一些音律也是略懂一些的。”
他有些不確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次他真的看清了,樓下竟然坐着自己的四弟,要知道平常自己這個弟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地方了,而且因爲自己總是說自己。
今天自己的弟弟怎麼會坐在樓下,還跟一個女子有說有笑的?
這時隔壁的包間房也被打開,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走了出來,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張潮明不禁問道:“張二哥,看什麼呢?走吧,回家吧,一會你爹下朝發現你沒在家就出事了。”
張朝明看向說話的好友馬上一指樓下說道:“兄弟,你幫我看看,樓下那個是我弟弟麼?”
“誰啊?你家老三?他來就來唄。”
這人往樓下一看,也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說道:“你家老四怎麼在樓下?是不是抓你來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說我要執勤就出來了,也沒跟我弟弟說啊,他怎麼來了?”
張潮明也有些發愣,自己的弟弟書呆子一個,整天就知道看書,爲這事他父親可沒少生氣。
他們家全是武官出身,大哥跟爺爺鎮守邊關做了一個參將,自己現在在虎賁衛當一名明威都尉,整日守衛皇宮。
老三跟老四還小所以都在上學,不過老三也是繼承了父親的基因,讀書不行,武藝卻練的不錯。
唯獨他們家老四張潮落格格不入,不喜歡舞槍弄棒,反而整天的抱着書看。
看着樓下的弟弟,張潮明一時之間不敢下去了,一來是怕自己弟弟看到自己尷尬,二來也怕弟弟發現自己昨天沒有去執勤反而夜宿青樓。
就這樣張潮明和自己的好友一直在二樓等着,直到張潮落離開纔敢下樓。
從青樓離開的江寧覺得青樓也就那樣,應該是文人喜歡待的地方,那個柳清影不停的在跟自己聊着詩詞歌賦。
要不是柳清影長得好看一些,江寧都快被聊睡着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江寧就離開了,她準備先回張府把馬還了,然後再回家看看。
看看自己的身體怎麼樣了?是不是被張潮落給附身了。
騎着白馬,江寧遠遠的就看到張府門口站着的幾個女子。
兩個丫鬟江寧實在是太熟悉了,而那個站在前面的女子不就是自己麼?
看來張潮落真的附身到自己身上了,這下省的自己去找他了。
騎馬來到張府門口,江寧沒管上來要說話的張潮磊,拉着張潮落就跑向了一邊。
這可給張潮磊看愣了,自己四弟什麼時候這麼生猛了,那可是混世魔王江寧啊,你怎麼敢拉着就跑的,我還是再看一會吧。
萬一一會江寧要打弟弟,自己還能幫忙挨幾下揍。
張潮落就這樣被江寧拉着跑向了遠處,兩個丫鬟青枝、秀枝跟書童張德勝一樣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都覺得自己家的主子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