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113章 侯玉茹被綁架
    王海翻回牆內,從侯玉茹的揹包裏,找到了一件內衣。

    順手將套脖子的皮繩也拿了出來。

    內衣是貼身衣物,人體的味道會更濃一些。

    “乖孩子,再聞聞主人的味道,記住了嗎?”王海將侯玉茹的胸衣放到喬虎的鼻尖。

    “嗚……嗚……嗚……”喬虎聞了聞,伸舌頭正要舔。

    王海眼疾手快,趕緊收回,將衣服裝兜裏,嘴裏忍不住吐槽一句:你還真把自己當舔狗啊!

    將皮繩套在狼狗的脖子上,一人一狗,朝村口小商店方向跑去。

    此刻已是深夜。

    喬虎在村口商店門口轉了一圈後,帶着王海朝南山方向跑去。

    王海下意識摸了一下後腰彆着的藏式腰刀,還在。

    稍稍鬆了口氣。

    ……

    三個小時前,村口小商店裏。

    侯玉茹發現,一直在長途汽車車後奔跑的喬虎,沒有和自己一起回來,頓時慌了神。

    將女兒安頓進地下室,侯玉茹立即往村口的高坡跑去。

    夜幕降臨,散落在南山北峯上的村莊,已是萬家燈火。

    “喬虎,喬虎……”侯玉茹站在村口的高坡上,面對着大山,以及山下彎彎曲曲的小路,不斷地呼喚着喬虎的名字。

    這是除了王海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活物。

    雖然這個活物,不能完全代替一個男人,但有它臥在院子裏,侯玉茹和孩子待在家裏,心裏會踏實很多。

    現在,侯玉茹對自己貿然回鄉,有了絲絲悔意。

    沒有和王海打招呼,就離開新灃縣城有些後悔。

    王海對自己,有一股莫名的好感,作爲女人,她是能感受得到了。

    自己對於這個男人,也早已產生了依戀。這一點,她也沒有否認。

    只是在內心深處,還無法原諒自己,同時也覺得配不上這個熱情善良的男人。她只是單純地希望王海能過得更好。

    對於連社會都無法原諒的自己,遠離王海,纔會使他更加安心去複習,去考大學,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夢想和愛情。

    但世上有很多東西,是無法借用物理空間割裂的。

    比如,情感這玩意。

    “喬虎遇難之時,便是我遇害之日。”侯玉茹想起了男人在她耳邊反覆唸叨的這一句。

    她知道,這不是男人的危言聳聽,而是這個男人的第六感覺。

    她相信男人的判斷是對的。

    自己死了,這個男人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去殺人?

    會的。侯玉茹在心裏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一定會去殺人的,一定會爲了我,去把王耀武、蕭尚仁、張龍輝等所有的流氓幹掉的。

    那樣的話,他也會死。

    他是王家的獨子。他是王壽山一家人心中的“全部”。

    我死了,不光會害死王海,甚至會害死他全家。

    真要是那樣的話,王壽山夫婦在地下做鬼,也不會放過我的。

    還有我的女兒,我死了,誰來照顧她呢?

    她爸已經不在人世了。爺爺奶奶也和我們斷絕了關係。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她會不會流落街頭沿街乞討?她會不會被街道上的惡狗追趕,嚇得哇哇大哭?

    她會不會半夜裏哭喊着要媽媽?

    她會不會被人販子拐走,弄殘她的手腳,永遠地趴在街道上,當一輩子乞丐?

    ……

    想起這些,侯玉茹堅定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我絕不要死,再苦再難,我都不能讓我的女兒流落街頭,成爲孤兒,成爲乞丐,成爲被惡狗追趕的小叫花子?

    侯玉茹發瘋似的朝村口小商店跑去。

    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王海,她要給王海打電話。

    電話好不容易接通了,可話還沒說完,就斷了線。

    商店老闆擺弄了半天,也沒有將電話修好。

    只好悻悻地說:“電話好像壞了。我明天找人來修一修,要不,你明天再來打吧?”

    侯玉茹搖搖頭,失魂落魄地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女兒還沒喫飯,她還躲在家裏的地下室。

    看媽媽長時間不回家,她很着急的,她會哭喊着找媽媽的。

    侯寡婦的腳步加快了。

    她一直感覺有人在後面跟蹤她。可一扭頭,發現身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她神情緊張,繼續加快腳步。

    走到一個小巷子時,她的嘴,被人從身後捂住了。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很快,她的嘴被繩子勒住,雙手雙腿被人用繩子捆住,整個人被塞進了麻袋。

    麻袋被掛在一根橫木上,她的身體蜷縮在裏面無法動彈。

    像一隻被宰殺的羔羊一樣,在橫木下晃悠。

    根據腳步聲,她判斷綁架她的人有四個。

    兩人一組,一共兩組。

    第一組擡累了,就換第二組。兩組輪流交替着將她往深山老林裏擡去。

    侯玉茹能夠感受到四個人已經累得虛脫,身上的汗臭味不斷往鼻孔涌來。

    侯玉茹不斷掙扎,但手腳被捆得死死的,根本無濟於事。

    她無助地哭泣,眼淚幾乎要哭幹了。她發誓以後絕不做這樣的傻事,但爲時已晚。

    她放棄了掙扎,放棄了抵抗,完全躺平了。

    同時,在被架着刀子,塞進麻袋的那一刻,她也被嚇尿了,褲子溼漉漉的,滴滴尿液順着褲縫,順着麻袋的縫隙往下滴。

    “老大,到了沒有?”終於有人張嘴說話了。

    “再堅持一會兒。”男人道,“翻過這道山樑……”

    聲音有些熟悉,但女人猜不出到底是誰?

    出現了嗡嗡的迴音,女人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嘩啦啦的水流聲,就在腳下。

    山洞,流水。這些人要將自己殺死,然後埋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嗎?

    終於到了。

    男人將女人從麻袋裏取了出來。

    藉着月光,侯玉茹看到自己面前的確站着四個男人。

    全部穿着黑色的衣服,帶着黑色頭套,只留兩隻眼睛在外面。

    “頭兒,這女人長得實在水靈,直接弄死她,實在太可惜。倒不如……”有個男人將手裏的刀子插到地面,手捏着下巴做思索狀。

    “倒不如,玩一玩,然後再弄死也不遲。”另一個男人也接了一句。

    黑衣頭目坐在石頭上抽菸,嘿嘿一笑道:“玩一玩,我倒是不反對。黑水潭旁邊有個茅草屋,你們看見了嗎?”

    侯玉茹的目光也跟着望過去。所謂的茅草屋只是一個搭着茅草的簡易棚子。

    自己和這幫賊人現在在一座天坑中。天坑的中部是一汪水潭。

    因爲光照的問題,夜晚的水潭呈烏黑色。

    潭水深不可測。

    這裏人跡罕至,只有資深採藥人,纔有可能找到這裏。

    侯玉茹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地葬坑?自己的男人就是在這裏的崖壁上採摘野蜂蜜,墜崖而死。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南山鎮治安辦的人,潛入黑水潭中,也只找到了自己家男人的揹簍。而攀巖的繩子,是從崖壁上摘取下來。

    因爲一截繩頭被卡在了石縫中。

    這夥賊人也要將我殺死在這裏。

    侯玉茹閉上了眼睛,已經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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