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135章 你的面子一分錢不值
    郊外,紅樓別墅內,一樓會客廳。

    老三許開嶺抽着雪茄,心事重重地望向窗外。

    秦寶寶手捧白瓷茶杯,低頭不語。

    現場氣氛凝重,似乎都在等一個人。

    “咳,咳……”雪茄的味道嗆得秦寶寶咳嗽了兩聲。

    許開嶺擺擺手,一旁端茶倒水的旗袍女走過來,側耳俯身。

    許開嶺交代幾句,旗袍女心領神會地微笑點頭。

    “秦女士,請跟我到二樓書房休息。”旗袍女躬身邀請。

    秦寶寶神情一僵,不知何意,身體本能往後微微一縮。

    許開嶺看出了秦寶寶的不信任,於是呵呵一笑道:“這一時半會兒王正義還來不了。讓陳香陪你到二樓書房,看看書,聊聊家常,解解悶。”

    秦寶寶被名叫陳香的旗袍女子領到二樓書房。

    很顯然,這是許開嶺的私人領地。裏面除了靠牆的幾架書外,便是許開嶺的私人辦公室。

    中式傢俱、西式沙發。

    厚重的辦公桌上鋪着白布。

    整個書房古樸整潔,聞不到任何菸草的煙味,倒是窗外飄來一陣又一陣桂花的香味,讓人想起,時令快到中秋了。

    陳香重新爲秦寶寶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然後坐在微胖女神對面,語氣平緩道:“這是許先生的私人辦公室。他常在這裏看書,有時候什麼也不幹,就坐在這裏發呆。常常一坐一整天。”

    “爲什麼?”秦寶寶感到好奇。

    “外面都在傳許先生是這裏的黑幫老大。那都是那些魚肉當地老百姓的小混混們胡亂說的。許先生其實是個大好人。129礦難發生後,他沒有和其他人選擇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去關心、照顧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你說那些失去兒子,失去丈夫,失去父親的人?”秦寶寶問。

    陳香點點頭:“是的。許先生的妻子和他離了婚,帶着孩子走了。”

    “去了哪裏?”秦寶寶問。

    “不知道。”陳香搖搖頭。

    “你是?”秦寶寶對面前體態端莊、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感到好奇。

    “我是這裏的管家,也是許先生的財務總監,平常許先生的飲食起居,也由我照顧。”

    秦寶寶微微頷首,似有所悟。

    “這間書房,許先生很少讓人進來,除非這個人是他認爲尊貴的客人。”

    我是黑幫老大心中尊貴的客人?秦寶寶腹誹。

    “他平時和治安署的人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但這次卻非常例外,專門將你帶到這裏,我猜他是爲了見你們署長一面。”

    “署長?王正義,他爲什麼非要通過脅迫我,見署長一面?”秦寶寶越聽越迷惑。

    “何止認識,你看這個。”說着,陳香走到許開嶺辦公桌上,拿起一張合影照片。

    照片黑白色,表面微微發黃,鑲嵌在巴掌大的小相框裏。

    照片中一共有七個人,年齡從十七八歲到三十五六歲不等。

    “王海!”處在c位的年齡最大,像大一號的王海。

    “北山煤礦的當年的礦長,叫鄭國詮。現在在大秦省林業廳當廳長。”

    陳香將頭湊過來,手指着照片道,“這是許先生,當時是這裏治安辦主任。這是王正義,當年在這裏當礦務局局辦主任。”

    秦寶寶咂咂嘴巴,感慨道:“好帥啊!他們七個,個個都是大帥哥。雖然許先生的個頭最矮,但氣質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當年他們被稱爲北山七雄,也有人稱讚他們爲北山七君子。”陳香道,“許先生讓你進來坐一坐,我想,也是有意讓你瞭解一下二十年前這裏曾經發生的事情。”

    “什麼事情?”秦寶寶問,還沒等陳香回答,便又道,“是129礦難嗎?”

    陳香微微點頭,回答:“當年因爲這事,處理了一批人。許先生也未能倖免,其他像王正義和鄭國詮等六個君子,都沒有坐牢,只是給予了降職處分。”

    “只有老三一個人坐牢,其他人都沒有?”秦寶寶出於職業習慣,在心裏打了個問號。之後,便默默喝茶。

    ……

    王海離開楊威、衛小刀租住的小區,前往街邊找了家麪館,吃了碗麪。

    付錢的時候,多付了十塊。

    “先生,您多給了十塊。”麪館老闆是位和善的老頭。

    王海壓低嗓門問:“‘野鴛鴦’歌舞廳,誰是幕後老闆?”

    老頭和善的臉立馬變得嚴肅。

    提着一把鋁壺,一邊假裝給王海倒麪湯,一邊悄然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王海掏出黑色證件,在老闆面前晃了晃。

    “大秦省治安廳制”七個燙金大字赫然在目。

    原來是省治安廳的人啊!老闆心裏咯噔一下。

    “我在負責查辦一起重要案件,想從您這裏瞭解一些信息。”說着,王海又從口袋裏摸出十塊錢。

    老闆瞅了一眼四周,發現食客們都在低頭吃麪,沒有人注意這邊。

    “你進包間,到包間我給你說。”老闆使了一個眼色,王海跟着溜進包間。

    包間的門被輕輕關上。

    “問吧,什麼事?”

    “近日,有兩個殺人犯,從秦都那邊潛逃到北山煤礦。我帶着一幫人負責追兇。結果,我的一個手下,在‘野鴛鴦歌舞廳抓人的時候,露了馬腳,被這裏的黑幫擄了去。我想知道,誰是‘野鴛鴦’歌舞廳背後的老闆?”

    “以前,這裏有十幾股黑幫勢力。”老闆神情嚴肅。

    “現在呢?”王海問。

    “靠着黑喫黑,現在只剩下一家了。”老闆道。

    “誰?”王海問。

    “許老三。”老闆回答。

    “許老三?”王海喃喃自語,故意表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是許開嶺。他最早是北山煤礦治安辦主任。就是現在治安署的前身。”

    升級了。王海心說。

    “二十年前,這裏發生了一起重大的礦難,死了129名礦工兄弟。他受到連累,坐了三年大牢。出來後,就加入到了當地的一個黑幫組織。靠着黑喫黑,現在是這裏僅存的一個黑幫老大。”

    “爲什麼治安署的人不去剿滅他們?”王海再問。

    “現在治安署的人,大多都是他當年的部下。誰敢動他?再說,這人本質並不壞。治安署解決不了的糾紛,他們一出面,立馬解決。治安署破不了的殺人案,他們一出手,立馬案子就破了;治安署抓捕到了壞人,他們一出手,人很快就被抓住了。

    “這麼神奇?”王海感到不可思議。

    “之所以當地的老百姓不反感他們。也是因爲他們很少擾民。逢年過節,還會派人給129礦難死人的那些家庭,送慰問品,慰問金呢?”

    王海微微頷首。

    “在我們這兒,他們的口碑要比治安署好些。”

    王海道:“那他們豈不是可以代替治安署?”

    “不,不,不!”老闆擺擺手,道,“永遠不會。治安署走的是白道,他們管的是黑道。各有各的活法。偶爾會相交,但大多數還是各走各的道。”

    麪館老闆將王海送到紅樓門口,轉身離開。

    王正義比王海提前一步到達紅樓。

    王海在門口學杜鵑鳥叫了幾聲:“布穀,布穀,布穀……”

    這是王海和秦寶寶之間約好的暗號。

    “署長,許先生,王海來了。”秦寶寶道。

    “讓進來。”許開嶺轉頭向身邊的黑衣人肺腑道。

    一身西裝、尖頭皮鞋,身形壯闊,皮相極好的男人出現在衆人面前時,許開嶺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王海看了又看。

    “你叫什麼名字?”許開嶺一臉激動地問。

    “王海。”王海對於矮個子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有些不自在。於是用手抓了抓了髮梢,紳士般地彎腰問,“先生您怎麼稱呼?”

    男人自然沒有回答,而是來回踱着步子,打量着王海。

    “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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