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168章 梟雄隕落
    “好像失去動力了。”馬三力再次猛踩油門,汽車發出“嗚嗚嗚,嗚嗚嗚……”的聲音,輪子卻紋絲不動。

    “皮帶斷了。”馬三力解釋。

    “哪兒的皮帶斷了?“王海下意識朝馬三力褲腰位置瞅了一眼。

    “當然是連接發動機和汽車輪子之間的皮帶斷了。”

    這時,從山路的拐彎處,射出兩道燈光。

    “蕭尚仁的吉普車過來了。”馬三力大喊。

    緊接着,從山路的拐彎處又射出兩道燈光。

    是鳳鈺卿的吉普車。王海心說。

    “快想辦法把車子打着,挪開!”王海催促道。

    “咱們抄近道下來,不就是爲了擋住蕭尚仁逃跑的線路嗎?”馬三力瞪大眼睛,一臉不解。

    “車子撞散架了,你不需要賠嗎?”王海渾身肌肉膨脹,雙眼化作紅瞳,喉嚨裏迸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馬三力卻不領情,大聲迴應:“說好了,車子散架了,你全部賠償。可別賴我啊!”

    “你少廢話,快想辦法把車子打着挪開。”說着,王海將汽車後座上的煤矸石,一片片往外搬,他要用石頭擋住吉普車的去路。

    馬三力上車,先是關閉了汽車引擎,接着嘗試點火。

    可擰了幾圈,都打不着火。

    剛纔汽車的線路還好着呢,車燈還能亮。這下,車燈都滅了。

    眼看着兩輛吉普車朝這邊衝了過來。

    馬三力上前,向蕭尚仁的汽車揮手,大喊:“快停車,快停車,前面有路障。”

    汽車疾馳在山路上,耳邊的風聲和飛舞的塵土,擋住了蕭尚仁的視線,又阻塞了他的聽覺。

    “他麼的,找死!”蕭尚仁看到有人奮力攔截他們的去路,舉起散彈土槍,對着兩人,開了一槍。

    “砰!”一股火舌噴了出來。

    一旁的王海早推測出亡命之徒,定有這招。

    在火舌還沒有噴射出來的時候,就一把撲上前去,將馬三力撲倒在地。

    山路漆黑,看到前面路上橫臥着的桑塔納汽車,爲時晚了。

    “咚,咚,咚……”吉普車在連續撞到地面上的幾塊煤矸石後,車身飛了起來,從上而下,又一頭撞在橫臥在山路中間的轎車車身上。

    車身被攔腰撞斷。

    兩人均沒有系安全帶。從座椅上飛了出去。

    蕭尚仁噸位較大,光亮的腦袋撞在吉普車的前擋風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玻璃撞碎後,腦袋又二次撞擊到了桑塔納轎車的車身上,腦漿四濺,瞬間斃命。

    李發奎在汽車的底盤撞擊到地面的煤矸石上時,下意識選擇跳車逃跑。

    由於身體較輕,在飛過轎車車頂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脖子歪了,肋骨斷了,腦袋破了口子。

    “救命,救命,王海救我……”李發奎伸手向王海求救。

    蕭尚仁死了,李發奎身受重傷。

    王耀武被判死緩,延期兩年執行。

    蕭峯被取消了學籍,保送資格作廢,同時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樹倒猢猻散。那些跟隨蕭尚仁的馬仔們全部被判了刑。從三個月到十五年不等。

    王正義帶着鳳鈺卿等人,查封了蕭尚仁所辦的非法娛樂公司,繳獲了大量非法所得。

    王海從中獲得了一筆豐厚的獎金。用這些錢,按照折價,王海賠償了租車公司的所有損失。

    ……

    天氣清朗,一輪圓月高懸夜空。空氣清涼,像濾過一樣,沁人心脾。星星在遙遠的夜空中俯瞰大地。

    多麼美好的夜晚!王海感慨一句。

    時光飛逝,三個多月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從出獄到現在,一家人從沒好好團聚過一次,今天是個好日子。一家人終於可以坐在一起喫一頓團圓飯了。

    王海拿出了兩瓶茅子,打開,先給父親王壽山倒了滿杯,又給四合院裏的租客馬三力倒了滿杯。

    王海爲馬三力騰出一間臥室,以每月60元的租金邀請馬老闆入住。

    醉翁之意不在酒,馬老闆自然樂不思蜀,爽快地答應侯玉茹到他店裏當店長,開出了比市場價高出一倍的360元工資。

    關於宅子不乾淨的事情,王海和侯玉茹都沒有告訴馬三力。

    邀請馬三力來自己家居住,目的自然是希望這個男人能改掉點外賣的毛病,好好賺錢,如果能和侯玉茹重新組成家庭,這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心中裝了王海,侯玉茹的內心已經裝不下別人了,更看不上這個粗鄙的男人。

    但馬老闆卻對侯玉茹情有獨鍾,他答應王海,爲了能娶到心愛的女人,他願意改變一切。

    柳香香坐在王海身邊,手挽着男人的胳膊,一臉幸福。

    侯玉茹坐在馬三力對面,臉色平靜,一言不發。

    王壽山和楊慧霞坐在主位,中間夾着小豆丁。

    老兩口爲孩子夾了菜,孩子小心翼翼地喫着。

    小豆丁撲閃着大眼睛,將桌前的大人挨個瞅了一眼,發現只有自己的母親不開心,眉頭緊皺,默默喫飯,和誰都沒有交流。

    “媽媽!”小豆丁叫了母親一聲。

    看到漂亮女兒甜甜地叫了一聲自己,作爲母親的侯玉茹抿嘴微笑:“什麼事?”

    “媽媽,你爲什麼不高興?”小豆丁的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鵝蛋臉上。

    王海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馬三力夾着雞塊的筷子放了下去。

    柳香香端起酒瓶正在給王壽山倒酒,酒倒到一半,停在了那裏。

    “灑了,灑了。”楊慧霞提醒。

    “哦!”柳香香恍然,發現侯玉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哀怨。

    女人的心思縝密,柳香香自然知道侯玉茹心裏在想什麼。

    “我麼有不高興啊!”侯玉茹強顏歡笑,給女兒的小碗裏,夾了一塊雪白的魚肉。

    小豆丁天真爛漫,不懂大人之間的情感祕密:“可是你的眼睛,是這樣,這樣的……”

    小豆丁學着母親的樣子,皺着眉,擠眼睛。

    孩子可愛的動作,將現場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侯玉茹也跟着笑了起來。

    忽然,又趴在桌子上嗚嗚嗚,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所有人都愣在那裏。王海和馬三力起身,柳香香走過去,手扶在侯玉茹肩膀上安慰:“大姐,你沒事吧!”

    侯玉茹搖搖頭:“沒事,沒事。對不起大家,我失態了。”

    王壽山解圍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王海已經幫滿倉兄弟把仇報了,就讓他安息吧。我想,他在地下,也希望你和孩子過得更好。別傷心了,孩子還小,日子還得過。我們都往前看。”

    王壽山說着,眼淚也止不住流了下來。

    衆人也都眼含淚花,只有小豆丁不知所以,撲閃着大眼睛,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

    侯玉茹猛地站了起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端起面前的酒杯,對衆人說:“叔叔、阿姨、王海、香香、還有三力大哥,我侯玉茹沒有你們的幫助,可能早死了。能有今天,全都是你們這些好人,不遺餘力地幫助我。我敬你們一杯,給你們鞠躬。”

    侯玉茹說完,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白酒入喉,辣得女人白淨的臉皮抽搐了一下。

    粉紅色的臉蛋水潤多汁,更加誘人。馬三力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

    除了老母親楊慧霞外,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

    王海已經爛醉如泥,被柳香香攙扶着進了屋。

    侯玉茹微醉迷香,一個人默默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馬三力在侯玉茹門口徘徊了很久,也沒有勇氣去敲那間女人的臥房。

    點燃了一支香菸,王海在月光下漫步。

    聽到了假山跟前有響動,馬三力好奇地走上前去。

    “原來是風聲,嚇我一跳!”馬三力走到假山跟前,聽到了風吹石頭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回屋路過水池時,卻無意間瞥見水中的白色木偶腦袋,上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看。

    目光對視之後,馬三力頓感渾身冰涼。即刻跑回屋子,關上房門。

    剛纔的酒都變成冷汗出了。

    王海和柳香香房子的燈已經熄滅了。

    王壽山夫婦帶着小豆丁也已經睡了。

    侯玉茹的房門關得死死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馬三力瞅了一眼臥在狗窩裏的喬虎。喬虎異常平靜,沒有任何反應。

    馬三力取出手電筒,推開廚房的門,取出一把廚刀,再次來到水池邊。

    手電筒所照之處,水面上飄着一張白紙。紙上用簡單的線條畫着一張戲曲臉譜。

    臉譜的形狀是木偶戲的上的人物。

    “他麼的,真是喝醉了。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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