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鈺卿和王正義投來讚許的目光,但也沒有直接問具體方法。
終於理出了一些頭緒,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任務就剩下抓捕疑犯了。
就像楊震廷說的那樣,茫茫人海,在哪裏去找?
事實是,抓捕疑犯,既沒有楊震廷說的那麼困難,也沒有王正義說的那麼簡單。
困難總會有的,但並非不可克服。要不然王海面前的幾個人,就不叫專業署警了。
作爲一名業餘選手,王海第一個想出了辦法,這讓包括鳳鈺卿在內的三位專業署警面子掛不住。但他們又說不出抓捕方案,只好默默地盯着茶杯,喝一口茶,沉默着思索一會兒。
見半晌沒人說話,鳳鈺卿淺笑一聲,問:“能把你抓捕疑犯的方法給我們共享一下嗎?”
“不能!”王海直接拒絕,立即接到了鳳鈺卿的白眼。
你小子別仗着有老王同志給你撐腰,就目中無人,拽得像個大爺。鳳鈺卿斜眼瞪着王海,心裏吐槽道。
“我和鳳助理一樣,也想知道你的好辦法?”看鳳鈺卿臉頰微紅,囧囧尷尬的樣子,王正義及時給下屬解圍。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疑犯還活着,就不怕抓不到他們。”王海目光炯炯,神情嚴肅。
“砰,砰,砰……”鳳鈺卿終於逮着機會,手指狠敲桌面:“我們想聽你的方法,不想喝你的雞湯。”
王海嘴脣一呶,悄悄給鳳鈺卿一個“打啵”動作:“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無聊!”鳳鈺卿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放下,起身離開。
楊震廷調侃一句:“業餘就是業餘,除了泡妞的方法比較多之外,我看抓捕疑犯,還得靠我們這些專業署警。”
陳祥林對王海傲慢的神情也有些不滿,輕哼一聲道:“你還是好好複習功課去吧,關於偵破這起刑事案件。就不要參與了。”
“說的很有道理。再見,各位!”王海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作爲治安署一名黑卡線人,王海只要在暗處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就算完成了任務。
但作爲一名熱血青年,他又不甘心做一個袖手旁觀者。
既然答應了夢中的女人,我就要參與到底。至少,不能作壁上觀,當個局外人。
夢裏戴面具的女人曾經告訴過他,他所埋藏的那些玉器和金器,都是高仿貨,也就是那個所謂的陳家外甥半賣半送給他的玉器,其實都是假的。
那真的東西在哪裏?
爲什麼玉品軒老闆陳平秋,那麼憎恨他的老婆,甚至連他兩個年幼的孩子都不放過?
即便那兩個孩子不是陳平秋的孩子,作爲一個擁有鉅額財富的精明商人,完全可以再娶再生,非得要趕盡殺絕嗎?
這不符合商人圓滑處事、隨機應變的性格啊!
人往往沒有到最後絕望的時刻,是不可能那麼絕情地連年幼的孩子也不放過?
除非?
除非他的財富,被她老婆轉移了?或者被他的大掌櫃杜萬寧轉移了?
能從江浙老家將自己的外甥叫來店裏,絕不是爲了幫忙賣貨這麼簡單,也許還有更深的盯人任務。
如果陳平秋的老婆代鈺和掌櫃杜萬寧是清白的,那從中挑起事端的人,就一定是陳平秋的外甥——索布倫。
回到家,吃了母親做的手擀麪,王海打開抽屜,拿出了當時和索布倫簽署的房屋買賣協議。上面還留有兩人的身份證號碼。
王海點燃一支香菸,陷入到沉思當中。
……
王海和王正義還沒有離開響堂寨158號,梁慕青就開始給老朋友萬里揚打電話。
無論是辦公室電話,還是家裏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聯繫不上萬裏揚,就無法入住學校宿舍。
自己的閨女和王海這個有污點的男人去開房住酒店,梁慕青有些不放心。
於是建議王海帶女兒去招待所,先把兩個孩子接回家,在家裏住一晚上,等明天一大早和王海去秦都。
……
同學之間,三年未見,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梁伊寧將孩子接走後,拉着王海的胳膊道:“一晃三年多不見了,晚上我想請你到酒吧喝一杯,聊聊天,敘敘舊。”
王海沉默了兩秒,看梁伊寧一臉真誠的樣子,點頭答應了。
帶着兩個孩子離開,梁伊寧轉身,伸出白皙的手臂,發財貓似的揮了揮手,微微一笑,很傾城的樣子,令王海有些恍然。
我只愛香香一人。不管你長得有多美,我都不可能去夾你碗裏的菜!王海微微頷首,露出八顆牙齒,送給女人一張誇張且燦爛陽光的笑臉。
暮色降臨,王海按照兩人約定的時間,提前來到東街新開的一間酒吧。
作爲黑卡線人,別的方面不說,但就隨便出入娛樂場所,和治安署的那些署警們,擁有同樣的特權。
只需要將黑皮證件往門口侍者面前一揮,便可以像大爺一樣,獲得侍者畢恭畢敬的貼心服務。
王海不想利用這些特權,在場子裏耀武揚威當大爺。
今天是三年未見的老同學約自己,他不能將監獄裏的痞氣展示給女人,更不能將另外這層隱藏的身份隨便示人。
他是個讀書人,要保持一個讀書人的優雅和風度。
情侶們兩兩一對,手牽着手,胳膊挽着胳膊,開始在酒吧門口聚集。
今天這間酒吧請來了頗有名氣的搖滾樂隊“凌瘋”樂隊駐唱,因此吸引了很多熱愛音樂的年輕情侶。
裏面還在佈置,酒吧的門並沒有開啓。
王海站在人羣中,顯得平平無奇。
突然,酒吧的門從裏面打開了。情侶們紛紛而入,王海反其道而行之。
沒有等到要等的人,王海急切地要從人堆裏鑽出來,猛一轉身,胳膊肘撞到女人的胸口。
“嗯呀!你撞疼我了。”被撞的人是梁伊寧,她胳膊挽着一個白面書生。
“王海,這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男朋友。今天下午專程從秦都過來看我。”
王海神情恍然,他沒有想到,梁伊寧有男朋友,而且還會帶着他一起來。
那我算什麼?今晚要當燈泡嗎?友誼的小船還沒駛向湖面,就這樣在岸邊翻了?
王海心裏吐槽,但很快調整情緒,伸出代表友誼的大手,握住了對方的手。
“歡迎,歡迎,歡迎來新灃縣玩。”王海的熱臉蹭到了白面書生的冷屁股。
白面書生神情輕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撞疼我女友了,還不趕快給她道歉?”說着,抽回了自己的手掌,撫摸着女友的胳膊,一臉關切道,“沒事吧?”
“沒事,沒事!”梁伊寧道,“要不,咱們一起進去,喝兩杯吧!”
“不用了。我今晚還有兩張模擬卷沒有完成。”王海說完,扭頭離開。
突然,王海的胳膊被人拉住了。
男人轉身一看,是男人婆鳳鈺卿。
“怎麼?還沒進去,就要離開啊!”鳳鈺卿嘴角含笑,調侃一句。
“你也追星?”王海低頭悄然問。
“追個屁星。今晚我們都過來了,在這裏執行任務。這麼多人,萬一有人打架,還不得維持個秩序啊!”
說着朝旁邊擠了擠眼睛。王海看到治安署一半的署警都出動了,頓感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