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235章 天黑了我們該走了
    “對於王海的死,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傷心?”胡令能跟着鳳鈺卿,來到曾經的女上司家裏。灰暗的客廳,鳳鈺卿坐在木椅上,手扶着腦門,表情痛苦。

    “別人一怒衝冠爲紅顏,你卻一怒之下,把工作辭了。”胡令能哀嘆一聲,“王海只是咱們治安署的臨時工而已,你沒有必要爲了這麼一個人,把自己美好的前途毀了。”

    “那你怎麼也沒去上班?”鳳鈺卿紅着眼睛,質問曾經的同事。

    “我……我那是看不慣這夥賊人,頂撞了他們的頭,被賊人陷害,開除了。”

    胡令能揚起刀鋒似的瘦削的臉,神情自豪,“我不想與這些賊人爲伍。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感到一點也不虧。新來的署長蔡俊臣對你印象不壞。你這樣怒髮衝冠,憤然辭職,其實弊大於利。”

    “說自己,不說別人。”女上司提醒她曾經的男下屬,記着她曾經訓導他們的“三講三不講”要求,不要這麼赤裸裸地在擡高自己的同事,去貶低別人。

    見男人沉默不語,鳳鈺卿站起來,給男人倒了杯熱水,遞到他手裏,道:“你先喝杯熱水,我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見女人情緒好了很多,胡令能微微頷首,報以微笑。

    十分鐘後,女人從浴室出來。手拿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道:“其實,我心裏也有疑慮,你說王海是不是王正義的親兒子?”

    胡令能抿了一口熱水,眯着眼睛思索了幾秒,點頭道:“我覺得有這個可能?要不,他怎麼會對王海那麼的上心,那麼的關注。這完全超出了一個侄子的範疇。即便是親侄子,或者親兒子,我想未必都有王正義對王海那麼好。你要知道,王海手裏的那張黑卡,不是說誰想擁有就能擁有的。咱們治安署,連王正義手裏都沒有那樣的黑卡。我聽說,拿着這張卡,是可以告御狀的。”

    “告御狀?”鳳鈺卿黑亮的眸子眯了起來,眸光變得銳利如刀。

    “這是古代的叫法,擱到今天,應該說……”胡令能眨巴着小眼睛,思索了七八秒,道,“理論上講,拿着這張帶有鋼印的黑卡,是可以接觸到國家元首的。”

    “國家元首?你不是開玩笑吧?”鳳鈺卿將縮到上面的毛衣往下拽了拽,胸部高挺,女人的韻味撲面而來。

    胡令能瞅了一眼,抿嘴添了添乾裂的嘴脣。

    “咚咚咚,咚咚咚……”防盜門外有人敲門。

    透過鐵欄杆,鳳鈺卿看到門外站着陳剛。

    打開門,陳剛掃視屋內,屋內燈光晦暗。

    微光裏,木椅上的男人吊眼劍眉,臉龐瘦削,自有一股陰沉凌厲。

    看到陳剛進來,將頭扭向一邊,一副不理不睬的神情。

    爲打破尷尬,鳳鈺卿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剛陳祕書,林業廳的。”

    望着將頭扭向一邊的胡令能,鳳鈺卿向陳剛介紹道:“這位是胡警官,是我在新灃縣治安署一塊共事的同事。”

    陳剛畢竟常年和高官打交道,見過太多才學出衆,智慧超羣,待人接物儒雅大方的高層次人物,對於混跡民間,喜怒常常掛在臉上的底層署警,頗有好感。

    因爲他們單純,善良,不做作,不僞裝,非常容易打交道。因此對於胡令能的不禮貌舉動,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很可愛。

    “胡警官。”陳剛主動開口打招呼:“受王海親生父親鄭國詮廳長委託,來找兩位有點事情。”

    一聽是受王海的親生父親鄭國詮的委託,胡令能站起身來,上下打量着眼前和自己年齡相仿,但氣質更加出衆的男人。

    很快,又將頭低了下來,輕嘆一聲,問:“是不是爲了王海的事情?”

    “不愧是治安署王正義手下的得力干將。”陳剛及時放出彩虹屁,噴到胡令能臉上,“我來之前,鄭廳長就說,您爲人正直,辦事可靠,雖然脾氣有些倔,但卻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胡令能很喫這一套,眼神頓時明亮起來。

    陳剛及時將手伸向胡令能,道:“陳剛,大秦省林業廳省廳辦公室祕書。”

    “胡令能,大秦省秦都市新灃縣治安署治安科一名普通署警。”胡令能笑笑。

    鳳鈺卿將兩杯新泡的茶,分別遞到前面的男人手裏,掰了掰響指,又扭了扭脖子,男人婆的氣勢又回來了。

    “什麼事?”胡令能和鳳鈺卿異口同聲問。

    “去一趟新灃縣,找王海?”陳剛目不斜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胡令能愣了一下,扭頭看了鳳鈺卿一眼。鳳鈺卿的臉色突然沉了幾分,目光透着一股懷疑之色,盯着胡令能的臉,沉聲問:“王海不是已經死了嗎?”

    胡令能默默放下手裏的茶杯,扭頭瞅了一眼陳剛。

    陳祕書摩挲着茶杯喝茶,神閒氣定,看不出絲毫的悲傷。

    “我們去一趟新灃縣,覈查一下,王海到底有沒有死?”陳剛轉過臉,對着一臉懵逼的兩人道。

    “他還活着?”鳳鈺卿露出驚喜之色。

    “他沒有死?”胡令能聽到這個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腹誹:到底誰說的話是對呢?又是誰在撒謊?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王海大概率還活着。我們三個一會兒喫完飯,開車去一趟新灃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陳剛臉上不帶絲毫表情,語氣剛硬,不容置辯。

    胡令能眉頭皺成“川”字,自言自語道:“羅中立說他已經死了。您說根據你們掌握的情況,王海大概率還活着。真相到底是什麼?假如羅中立撒謊,他爲什麼要撒這個謊?”

    聽胡令能囉裏吧嗦碎碎念,鳳鈺卿有些不耐煩道:“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們去了新灃城,找到王海,不就知道答案了嗎?用不着這麼分析。”

    “分析還是要分析的。我認爲胡警官的分析很有道理。”陳剛將在女人面前丟掉的面子,又巧妙地還給了胡令能。

    ……

    夜色沉沉,陳剛、鳳鈺卿、胡令能三人翻牆入院,來到新灃城西大街29號。

    四合院前面的六間玉品軒門面房,被白色的封條封着。

    三人翻牆入院後,發現裏面四合院的封條被人揭去。

    再次翻牆入院後,三人悄悄來到王海曾經居住的臥室。

    整個房間漆黑一片。

    三人悄悄走到牀邊,支棱起耳朵,聆聽裏面的動靜。

    突然,裏面傳來女人哼哼唧唧賴牀的聲音。

    接着,又有男人的聲音傳來:“天黑了,我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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