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280章 範世豪的精明之處
    狼羣喫完了驢圈裏的羊肉和狼肉,圍着靶場的建築物轉了幾圈。

    美味可口的驢子被關在屋子裏,狼羣無計可施。

    那兩隻關在屋子裏的細狗,聽見外甥來了,嚇得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冬天,特別是下雪之後,飢餓難耐的狼羣出入靶場尋找食物,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靶場出產的土槍,是一種裝有鋼珠和火藥的散彈獵槍,準星極差,但聲音巨大。

    只有距離狼羣三到五米的距離,纔有可能重傷野狼。

    要是距離較遠,對着狼羣開上一槍,噴射出去的鋼珠,打在野狼厚厚的皮毛上,基本上和撓癢癢差不多。

    因此,狼羣對於靶場的人來說,並不懼怕。

    靶場的人看到野狼羣,就像看到蒼蠅一樣,趕不走,打不離,只好選擇與其共生。

    有剩下的食物,就投喂一些。

    吃了食物後,野狼也就走了。

    沒有多餘的食物,那就只好關閉門窗,任由狼羣在靶場附近轉悠。

    陳金髮的小算盤打得很精。

    灰狼是保護動物,狼皮是無法拿出去交易的。野狼皮腥臭難聞,並不是最佳的皮貨原料。

    他身上穿着的皮大氅,是用進口的頂級羊皮製作而成,領子是人工飼養的狐狸皮。

    陳金髮等人提着獵槍,從室內登上了房頂,從帶防護網的窗戶朝瞭望塔方向望去,狼羣把瞭望塔包圍了。

    陳金髮看了一眼狼羣,對身邊跟上來的四個心腹道:“咱們要找的第三個人,現在就躲在瞭望塔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們過去,把人抓過來。”陳金髮身後站出來一個心腹。不是大牛,不是二羊,更不是黑塔。

    靶場除了黑塔、大牛、二羊和陳金髮外,還有四個陳金髮的心腹。他們都是陳金髮的骨幹成員。

    除此之外,範世豪和他老婆郭薔薇也在靶場。

    範世豪和郭薔薇身背命案,無處可逃,躲在這裏,分文不取。

    郭薔薇和另外一個外號“菲兒”的夜場女人在這裏負責給男人們做飯。

    “菲兒”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身背命案的她,在一次夜場活動中,認識了陳金髮陳老闆。陳老闆從此金屋藏嬌,將這個女人帶在身邊,這一帶,就是兩年時間。

    “先看看再說。”陳金髮勝券在握,並不着急驅趕野狼羣。倒是很希望,野狼羣攻入瞭望塔,將裏面的第三人撕成碎片。

    這樣一來,任何的死傷,都和他毫無關係。

    陳金髮神態悠閒,藉助明亮的月光,坐在三層樓頂的閣樓裏,隔着防護網,抽着大雪茄,看着野狼羣圍攻瞭望塔的裏第三人。

    飢腸轆轆的餓狼羣,聞到了人的氣味。

    王海手提着砍刀,躲在木門的後面。人和狼的距離,就只有一道破爛不堪的木門。

    狼的鐵頭真不是蓋的。

    頭狼一聲嚎叫,身邊的灰狼,開始輪番撕咬木門,用鐵頭撞擊木門。

    木門上的木條,被狼牙一根根撕扯掉。

    往上,是瞭望塔四樓和五樓,往下是二樓和一樓。王海剛好處在中間位置。瞭望塔一樓的門窗鎖閉着,二樓的窗戶卻是敞開着。

    王海感慨:怪不得狼羣不從瞭望塔的一樓沿着樓梯上來,原來它們對這裏的地形比自己要熟悉。

    四層五層和二層一樣,都裝有窗戶,不過,十年過去了。窗扇子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有腐朽不堪的窗格子,還在風中嗚嗚作響。

    王海沒有猶豫,從二樓窗戶翻了出去。

    在翻出去之前,男人將頂着木門的棍子去掉了兩根。

    三根棍子,只剩一根。不出意料的話,拖延十分鐘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大牛和二羊是南山鎮兩個老實巴交的裝卸工,能不能請他們幫忙,王海不敢確定。

    雖然王海心地善良,爲人仗義,在南山鎮一帶民間,有着極好的口碑。

    但王海不敢確定,作爲陳金髮的僱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兩個老鄉,願不願地幫他這個忙?敢不敢幫他這個忙?

    提着砍刀,躲在驢圈裏的王海正在思考對策。

    時間對他來講,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珍貴。

    敵人的手裏有土槍,樓上還有七八隻野狼。

    兩個戰友是生是死,不得而知。王海出了驢圈,趴在窗口,想看看裏面的情況。

    突然,窗簾被掀開一角,一個男人打開窗戶,將腦袋從窗口伸了出來。王海急忙蹲下身子,才避免了被男人發現。

    說話人的聲音不像老男人黑塔,也不是大牛和二羊。

    “怎麼樣,狼羣走了嗎,也不知道陳老闆他們上到樓頂,有沒有抓住溜走的那個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麼這麼熟悉?啊!王海從大腦中捕捉到了這個聲音的信息。

    窗口的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沉聲問:“黑塔叔還在喫?”

    “黑塔叔喝醉了,回屋睡覺去了。”郭薔薇回答。

    “菲兒妹妹,你先去廚房收拾着,我去上個廁所,一會兒過來幫你洗碗洗鍋。”

    “我只負責洗碗,洗鍋和打掃餐廳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講普通話,聲音甜美軟糯,帶點南方口音,但態度顯然並不友好,洗涮個鍋碗並不算太重的活,竟然和郭薔薇分工分得這麼細緻。

    看來,兩個女人處得並不好,或者說,這個帶着南方口音,名叫菲兒的女人,和夫妻倆並不是一夥兒的。

    王海通過郭薔薇的聲音判斷,打開窗戶向外張望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殺死徐寧的文物販子範世豪,也就是郭薔薇的男人。

    “太好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範世豪看菲兒轉身離開,對妻子沉聲道,“陳金髮這個蠢貨,今天綁了兩個治安署的署警,這是要把自己玩死啊!我到後面柴棚去牽驢,你快去取兩件禦寒的衣服。”

    “行李還沒有收拾整理呢?”郭薔薇道。

    “來不及了。現在逃命要緊。”範世豪對妻子催促道,“快去,趁現在還有時間,快去拿衣服。”

    這時,大牛和二羊走過來,對範世豪夫婦吐槽道:“老範,郭姐,你們幹啥呀,這麼冷的天,屋裏剛攢了點熱量,就被你們開窗給放掉了。”

    範世豪一看是大牛和二羊,急忙笑着從懷裏摸出華子,遞給兩位一人一支,道:“陳總在樓上抓捕另外一個。我過來看看情況。你倆現在趕緊到裏屋去,看着那兩個署警。要是讓人跑了,別說你倆年前拿不到工資,我們大家都拿不到。”

    “有這麼嚴重?”大牛一臉驚訝,問範世豪。

    “他們不是一般人,那兩個人是治安署的署警。快去,快去,千萬不要讓人跑了。”範世豪催促,“我上樓去給老陳幫忙去。”

    “哦,哦!”兩個可憐的裝卸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年前拿不到辛苦打工半年的工資。

    看着老實巴交的大牛和二羊進了裏屋,範世豪牽着老婆的手,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郭薔薇被範世豪扶上驢背,男人又伸手摸了摸懷裏的手槍,牽着驢繩,朝山谷方向跑去。

    兩隻細狗被外甥嚇得半死,一直不敢叫。

    洗完碗筷的菲兒,從廚房過來,叫郭薔薇去洗鍋。

    叫了半天,沒有人迴應。

    女人到郭薔薇夫婦房間,敲門。門關着,裏面的燈也黑着。敲了半天,沒有人迴應。

    女人再次返回餐廳,掀開窗簾,看到月光下,範世豪牽着毛驢,毛驢身上馱着他的女人,朝另外一側的山谷方向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範世豪和郭薔薇跑了。”菲兒跑上樓,看到陳金髮和他的四個手下,還在閣樓上觀看狼羣撕咬木門,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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