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秦科長說的很對。身上黏糊糊的,怎麼回新灃啊!”楊震廷故意搗蛋。
陳祥林急忙接了一句:“就是,就是,這麼好的浴室,這麼好的溫泉水,不用一下,我都覺得可惜!”
胡令能抓了抓耳朵,看了鳳鈺卿一眼,想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又沒有說出口。
王正義臉色一沉,瞪了惡作劇的楊陳兩人,咆哮道:“胡鬧。要洗,你倆先洗,讓秦科長和鳳助理到鏡子後面,看看你倆到底長了幾條腿!”
“啊!”秦寶寶和鳳鈺卿轉頭朝書房方向望去,這才發現書房牆壁上的書架整體往邊移了一米。
兩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一前一後,快步走到密室。
兩人盯着密室裏的鏡子,愣了半天。
鏡子外面,浴室裏的一切,包括浴室外面的人和半個客廳,一覽無餘。
怪不得卓瑪會這麼生氣,是我,我也會拿刀子捅了那個長着圓臉,油膩膩的矮個頭男人。
鳳鈺卿的氣,一下子消失了,她甚至對眼前被哭哭啼啼的清純少女同情起來。
出了密室門,盯着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的卓瑪,嘆氣道:“算了,剛纔你也在氣頭上,也不是故意對我的。”
卓瑪擡起眼淚汪汪的眼睛,對鳳鈺卿道:“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是我不好,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哥哥說的對,中原地區的漢人,不靠譜,不可信,他反覆讓我提高警惕,可我就是不聽他的。”
“哎,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楊震廷樂呵呵道了一句。
“閉嘴,不會說話,能不能把嘴閉上。什麼叫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不幸災樂禍,不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能死嗎?”秦寶寶依舊刀子嘴。
此時的秦寶寶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鳳鈺卿一邊,心想,連老王同志在內,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只有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最爲靠譜,最爲仗義,即便自己把肉端在男人嘴邊,他也不越雷池和底線一步。
嘗一口也行啊!
秦寶寶想起自己喝醉酒的那天晚上,男人明明可以的……可男人就是無動於衷,好男人啊!
“怎麼處理這個人?”秦寶寶問王正義。
“讓鳳助理帶回秦都治安局關幾天?”王正義看了臉色蒼白的韓達君一眼,不假思索道。
“王海,救我。”韓達君再次向王海求救,“快過年了,我不想坐牢,更不想因此而失去上大學的機會。你清楚,我和柳香香到秦都醫科大學參加鄉村醫生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尤其是柳香香,沒有我的幫忙,她是不可能到秦都上學的。”
“你沒有資格當鄉村醫生。”王海臉色漸沉,斥責道,“醫者仁心,你一直‘狗改不了喫屎’,讓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我改,我一定改!”韓達君眼睛紅腫,道,“你就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看在我沒有文化,看在你我老鄉的份上,看在香香的面子上,求求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給王署長和各位署警大人求個情,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韓達君對天發誓,我要是再幹那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全家死光光,我本人走路遭雷劈,喝水被噎死……”
“行了,還年少無知,還沒有文化?”鳳鈺卿瞪着眼,打斷了韓達君,“王海比你年長嗎,王海比你有文化嗎?同樣是人,差距怎麼這麼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楊振廷和陳祥林悄悄地將目光移向鳳鈺卿胸前位置,又同時將目光對準了秦寶寶傲人的部位,不動聲色地做着比較。
“你倆沒事幹,到外面去看看車子!”王正義說完,心裏感慨,沒一個正經的。
兩個女人瞪着四個男人,不自覺地並肩站在一起。
“署長,我有事和你商量。”王海將王正義拉到門外,道,“如果韓達君同意將這座宅子借我們用,作爲我們在秦都地區的一處辦公地點。一來節約了住店的費用,二來也可以作爲我們祕密接頭的地點。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條件設施很棒,我想您不會拒絕的。”
王海說完,收斂起笑容,靜靜地等待男人的答案。
王正義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時間,捏了捏眉角,道:“你怕是給你要個免費的旅館,長時間住吧?”
王海低頭,嘴角一揚,笑道:“人人爲我,我爲人人。”
“人人爲我,我爲人人。”王正義眼睛突然一亮,喃喃道,“是這麼個理!”
“你看吧!如果可以,作爲你們幾個在秦都公務活動的據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王正義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鳳助理,秦科長,我們到外面看看車子去。還有卓瑪,你也出來,我有話對你講。”王正義將屋裏的三個女人叫到了外面之後,王海身體一側,悄悄進到客廳。
站在韓達君面前,問:“放了你可以,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韓達君一聽,皺眉思索了片刻,問:“這一段時間,我在女人肚皮上花了不少錢,現在兜裏沒幾個子兒。本想着年底前,到靶場那邊去把帳一結。你也知道,一毛錢沒得到,還差點將自己餵了野狼。”
韓達君神情沮喪,低頭沉默。突然,擡頭道:“我可以做你的線人,配合你完成酒吧案的調查工作。還有,從今往後,我就把香香當親妹妹看待,絕不會再騷擾她。如果我食言,你就把我……切下來。”
韓達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襠部,吸了一口涼氣,雙腿抖了抖。
“一言爲定!”王海道。
“決不食言!”韓達君重重點頭。
“但這不夠!”王海輕笑道,“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治安署的人自然看不上。”
“他們要罰款,我是身無分文啊!”韓達君哭喪着臉,對王海道。
“這座宅子是你舅的。現在在你的手裏。如果你答應把這座宅子借我們用幾年。今天晚上,你自然什麼事也沒有。”
“我舅死了,可我表弟蕭峯他還活着。”韓達君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殺人,但卻是殺害姚滿倉的主謀。等到他出獄的那一天,你我估計都老了。”
“說得也是。”韓達君猶豫了兩秒,朗聲道:“成交。”
王海從褲兜裏摸出鑰匙,打開男人手上的鐐銬,催促道:“從後院翻牆走吧,以免他們後悔。”
“別墅的鑰匙在書房抽屜裏。”韓達君交代道,“王海,你重情重義,你這個朋友我這輩子交定了。”
“別他麼廢話,趕緊走!”王海罵道。
韓達君個頭矮小,從小在山野長大,和王海柳香香一樣,爬樹上牆,都是好手。
男人一個助跑,雙手把住後院牆頭,一個縱身,翻出別墅,很快便消失不見。
“幹得不錯!”
“幹得漂亮!”
……
王海得到了衆人一致的誇獎。
“洗不洗澡?”王海問鳳鈺卿。
“怎麼女人洗澡的事情,你們男人都這麼關心嗎?”鳳鈺卿瞪大眼睛,質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