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402章 按規矩辦事
    既然能在空中飄,爲什麼不直接飛進來。王海正想着,聽到牆頭方向傳來“啪”的一聲響,黑暗中發出一道火光,接着便是門外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這幫邪祟不是不會,而是不能。王海推測,牆上或許安裝有類似高壓電的防空裝置,看不見但卻能摸得着。

    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在保護着宅子的主人,也許只有鬼才知道。

    拿着結婚證,剛往前邁了兩步,王海又被黑暗中的鬼頭和鬼手擋住了去路。

    鬼手遞給男人一根筆,示意他打開結婚證,在上面寫字。

    打開第一本,持證人一欄,寫的是鬼新娘的名字陳晚秋,夫婿處空白。

    鬼手伸出手指,先指了指王海,接着指了指空白處,意思是寫你的名字。

    在寫之前,王海翻看了第二本,兩張結婚證只有新娘的黑白照片,而沒有新郎的。

    這好理解,新娘嫁人新郎不是我。自然不會有我的照片,王海心說。

    不用說,第二本的持證人夫婿處也是空白。新娘一欄填的名字依然是陳晚秋。

    鬼的世界也有契約精神,王海吐槽。一旦將自己名字寫上,就必須得履行契約。

    我和柳香香離了婚,結婚證已經還給了民政局。即便已經是事實上的夫妻,但卻不受法律保護。理論上,我要寫上自己的名字,就認可同意了這門親事,得不到活人世界的法律保護,但在鬼的世界裏,卻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

    靠!我一旦填上自己的名字,豈不得死掉,永遠地待在這裏?和這位身居豪宅的富家鬼新娘廝守一輩子。

    不,絕不可以這麼做。

    我還沒活夠呢,活人的世界裏,我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還都期待着與我團聚呢。如果簽上名字,被封印在這裏面,老馬和林護士怎麼辦?不能因爲我,而害了他們?

    但不寫是不行的。黑森森的鬼手一直張着,它在等待我的落筆簽名。

    王海猶豫了片刻,又扭頭看了看臥在肩膀的橘貓,鄭重地寫下了“橘貓”兩個字。

    它至少是公的,男人在心中安慰道。也不知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橘貓,或者在安慰陳晚秋。

    鬼手接過結婚證,翻看了一下,也不知看清楚了沒有,就給三人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隨後,消失不見。

    “走吧!”王海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他用這種方法,緩解內心的緊張。

    見老馬緊繃着一張臉,王海開玩笑道:“區區一隻鬼新娘,怕什麼?你不是曾經告訴過我嗎?在牀上,沒有你馴服不了的小野獸。”

    林小娥掐了一下王海的後腰,埋怨道:“說啥呢你,我還在跟前呢!”

    “哦呦!”王海輕哼一聲,心說,你這老司機,就別把我們當新手了。你和那個姓宋的大夫一起開車,車速快得都衝進治安署去了。

    老馬瞪了王海一眼,壓低聲線,悄然道:“玩兒呢?你不怕鬼新娘把你拽到炕上,讓你永遠下不了炕?我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快想想辦法,怎麼保命吧。”

    我也是好心,想讓你們和我一樣,保持一個放鬆的心態,畢竟,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必自己給自己製造緊張情緒呢。

    王海掃了一眼身邊的兩位隊友,馬三力鐵青着臉,林小娥戴着鬼怪面具,手一直抓着自己胳膊,便不再說話,默默地走進了第一座宅院門口。

    這是一座典型的三進三出的院子,規模很大,腳下是石板鋪就的地面,背後是進出院子的大門,兩邊是挨着外牆的廊道,廊道上懸着紅紙燈籠,顏色猩紅,光線依然被囚禁在裏面,照不到兩米外的地方。

    面前又是一道木門。門開着,三人跨過門檻,廊道屋檐下一隻只紅紙燈籠在詭異地搖晃。這是在歡迎我們,還是爲了故意製造緊張的氣氛。

    “沒有風啊,燈籠怎麼自己就搖晃起來了?”林小娥拽了拽王海的胳膊,將臉貼在他肩膀上,女人覺得,和男人貼得越近,安全感就越強烈。

    突然,黑暗中,有兩隻猩紅的燈籠,從遠處一蹦一跳地過來,像某個殺紅了眼的怪獸的眼睛。

    燈籠到了跟前,三人才發現,舉着燈籠的是美豔豐腴的潘銀蓮。戴着面具,王海看到的只是一團白影,就是紅外線熱像儀在黑暗的夜晚看到的野生動物一樣。

    潘銀蓮一改剛纔溫柔親切的樣子,目光兇厲,神色冰冷,一句話不說,直接遞給王海一張請柬樣的紅紙。

    男人好奇地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字:要想見到新娘,必須先找到她的紅繡鞋和金步搖。

    “嘶……”王海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還真把我當新郎官了,這是專門爲我設置的障礙嗎?

    “我不是來娶親的,我是來幫新娘子陳晚秋復仇的。”王海對面前的美嬌娘潘銀蓮道。

    潘銀蓮一雙冷眼,盯着王海微微搖頭,那神色威嚴冷峻,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

    “這是要玩死咱們的節奏啊!”馬三力將腦袋緊貼在王海耳邊,憤憤不平道。

    “沒人逼着你們進來。”潘銀蓮終於開口,一改在家溫柔甜美的嗓音,語氣中透着扈氣。

    “既然來了,就得按我們這裏的規矩辦,不願意的話,就請轉身出去吧!”,神色語氣,像極了大觀園裏的王熙鳳,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你……”馬三力最見不得囂張跋扈的女人,因爲他堅信,只要有一條足夠堅硬的鞭子,就能馴服最烈的馬。

    王海用胳膊肘懟了一下馬老闆,扭頭悄然道:“人家沒問咱要十萬八萬的聘禮和紅包,就已經不錯了。只是讓咱們去找紅繡鞋和金步搖而已。”

    潘銀蓮冷哼一聲,身體一轉,消失在黑暗中。那兩隻懸在三人面前的紅燈籠,像兩顆猩紅的眼珠,幽靜地將三人凝視了一分鐘之後,又像來時那樣,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黑暗中。

    “而已,而已……我的王海兄弟,你知道這屋子裏還藏着什麼未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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