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苟傲來臥室的門,本想着能得到上司一筆獎賞,結果卻遭到一頓臭罵。
“你們他麼的眼瞎了嗎?我老婆懷孕了,天還沒亮,你們他麼的,敲什麼門?把這包噁心的東西帶到我家裏,就沒有考慮我和我老婆的感受嗎?”
兩人被上司劈頭蓋臉臭罵一頓,像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似的,熱臉貼到冷屁股不說,整個心裏的那個委屈哦,只能說拔涼拔涼的。
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老何心裏罵道,我他麼費了這麼大周折,幫你將這事擺平,沒有功勞,連個苦勞都沒有。你不賞我也就算了,連句感謝和誇獎的話都沒有。我他麼有這麼賤嗎?我還真他麼賤!
老何咬牙切齒,恨不能將手裏這包血淋淋的東西,直接扔到苟傲來老婆懷裏。告訴那個女人一句:看,欺負你的前男友,我們哥倆,幫你出氣了。
副官也沒想到,兩人會得到一頓臭罵。心裏吐槽,媽的,等天亮了,這包東西能拿出來見人嗎?
看老何氣呼呼地瞪着上司,副官拉了拉手,對老何道:“這個時候,前來打擾長官,確實唐突了一點。我們走……”
“他不是交代,事情辦完後,第一時間,給他彙報情況嗎?”老何一臉不服氣。
“我說的第一時間,不是讓你半夜翻牆入院,敲我臥室的門。明天早上,在局裏給我彙報!豬腦子!”苟傲來氣得罵了一句。
“誰呀?傲來,你和誰在外面說話呢?”葉美菱顯然也被兩人的敲門聲和談話聲,驚醒了。
“快走,快走,拿着這包東西給我滾遠!”苟傲來氣呼呼地道,他覺得自己的下屬真的沒腦子。
“哦,哦,一隻野貓,一隻野貓在捉老鼠呢!”苟傲來學着貓叫了一聲,“喵嗚,喵嗚……對不起啊,小野貓,我開門把你嚇到了,對不起啊!”
苟傲來叫得有模有樣,葉美菱抿嘴一笑。
躺回炕上的苟傲來,卻怎麼也睡不着了,因爲老何打開袋子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陳飛的眼睛還睜着,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詛咒自己。
“他麼的,本想着能賞咱們一筆賞金,卻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白忙活了這麼多天!”老何罵道,“呸,什麼東西!”
“他苟傲來不仁,咱弟兄倆也就不義了。那邊有口井,把那東西扔進去,帶在身上,真他麼晦氣!”副官道。
老何將手裏的包裹遞給身邊的蒙面殺手,狠狠道:“丟到那邊的井裏去,讓他在這裏陪一陪這對狗男女。”
蒙面殺手接過包裹,發現裏面的東西好像還在動,急忙往井裏一丟,騎馬跑了過來。
“長……長……長官……”蒙面殺手語無倫次。
“瞧你那尿樣!怎麼了?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戴着同款黑色頭套的老何問。
“罵人?”老何不相信,“腦袋都搬家快一個小時了,怎麼可能會罵人?”
正說着,八人就聽見遠處井裏傳來陳飛的叫罵聲:“你們他麼的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六位殺手拔出柳刃,老何和副官掏出左輪手槍,他們回頭張望,藉着手電筒的亮光,看到一顆血淋淋的腦袋站在井口處。
“你不是把他扔到井裏去了,他是怎麼爬上來的?”副官嚇得汗毛倒豎,問蒙面殺手。
沒等蒙面殺手回答,衆人看到陳飛的一隻手長在了耳朵位置,令一隻被砍下來的腳長在了脖子處,腦袋能立在井沿處,完全是因爲有腳的支撐。
“快走,這村子有問題。”副官催促道。
山村路上,一隊人馬。
穿着黑衣,戴着頭套,騎着黑馬,藉着手電筒的亮光,在急速奔跑。
天空烏雲密佈,背後黑風呼呼。
似乎有邪祟一直在跟着他們,每個人都感到後背發涼,而且後背沉重,似乎有東西趴在後背。
很快,天空就有了閃電,緊接着便是雷聲滾滾。
頃刻間,大雨從天而降。
八人騎着黑馬,跑來跑去,一直在陳家莊和葉家村的鄉道上來回穿梭。
每次經過那口井時,總能看到陳飛腦袋,聽到他站在井沿邊大罵:“你們他麼的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深秋時節,下這麼大的雨,實不多見。
馬兒累得跑不動了,停了下來。
八人只好躲在一處密林,等待天亮。
天很快就亮了。八人終於看清了出村的道路。
出了村子,再往前走,村外的路已被大雨沖毀。
八人只好沿着河灘繼續前行。
突然之間,衆人聽到身後傳來巨石滾動的隆隆聲。
一回頭,發現高達一丈的山洪,裹挾着山石、枯樹,排山倒海般撲來。
“駕,駕,駕……”八人揮動馬鞭,極力驅趕黑馬上岸。
黑馬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在往河岸奔跑的那一刻,紛紛將騎在它們背上的黑衣殺手,抖落進了河裏。
山洪咆哮而過,八人全部命喪黑水之中。
早起的人們看到了這一幕,也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葉美菱和她兒子的死,是陳飛乾的,和陳晚秋沒什麼關係啊!”林小娥分析道。
“噓,快看,新的一幕又開始了。”馬三力提醒道。
三人站在葉家村,像是擁有一雙透視眼一樣,將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