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547章 夜探13號樓
    門房大爺的話,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

    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王海是跟着沈月芬一起進屋取桃木劍的。

    因爲沒有什麼心理暗示,王海當時,並沒有覺得這裏與別處的小區樓宇,有本質區別。

    有了安息公墓的遭遇後,王海第二次來這裏,開始關注這座樓宇的種種細節。

    牆壁四周塗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塗鴉。長期有人居住的樓棟,每天,至少每週都有保潔清掃。這種令人感到恐懼的塗鴉,不可能長期出現在牆上。

    樓長或者居委會的人,也不允許這樣的塗鴉出現在自己所居住的樓棟裏。

    本身就是一座有着六十年樓齡的老年建築。出了兇殺案之後,除了治安署的人在出事之後,進入樓宇裏尋找證據外,13號樓就再也沒有人進入過。

    王海第二次進入這座樓宇,是在夢裏。他到現在,還不確定,將夢中的自己帶進這座樓宇的,是陳晚秋呢,還是無相女鬼呢,或者就是冒名沈月芬,在賭場工作的大姐大章雅呢?

    小屋內,一老一少沉默着。王海大腦在飛速旋轉,看門大爺正靜靜地等待王海回心轉意,離開這裏。

    “能陪我上去看看嗎?”王海擡頭,突然問大爺一句。

    大爺露出驚愕神色,許久,驚恐的眼睛才又恢復柔和,微微頷首,道:“實話實說,不是爲了我那生病的兒子,我早都離開這裏不幹了。六年了,我每天晚上就沒有睡過安穩覺。只要閉上眼睛,就能聽到13號樓那邊傳來女鬼的哭泣聲。”

    “幫人,也是在幫自己。”王海喃喃細語,說完之後,盯着老人古銅色的臉,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老人轉動了一下肩膀,咬了咬牙,下決心道:“擇日不如撞日,你我既然如此有緣,我也豁出去了。”

    王海點頭笑笑道:“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天天晚上被女鬼的哭聲折磨,不如今夜咱們一起行動,進屋找找那女鬼,問問她到底遭遇過什麼事情,然後幫她化解掉怨氣,讓她重新投胎,重新做人。”

    “走!”

    大爺穿好外套,拿起長柄鐵斧,試了試手電筒的電量,頭一甩,道:“跟我來。”

    王海摸了摸腰間的柳刃,又將手指佩戴的玉扳指轉了幾圈,心裏默默唸叨道:“陳小姐,如果有惡靈或者妖靈傷害我,你一定要顯身幫我擋一擋啊!”

    忽然,玉扳指中閃過一道微光,那是陳晚秋在提醒男人,她知道了。

    王海第三次進這座樓宇,是跟着治安署的鳳鈺卿,還有她的助手進入的。

    警探們即便將自己打扮成普通民衆,但藏在身上的武器裝備一樣都不少。防彈背心,柳刃、強光手電、帶消音裝置的手槍,甚至還有爆破裝置。

    因此,第三次進入樓宇,王海沒有絲毫的畏懼,也沒有注意樓道里的各種雜物,更沒有碰到夢中所看到的滿牆的恐怖塗鴉,還有沾着黑血的布娃娃。

    王海感到奇怪,小區裏松柏參天,溼氣沉重。即便是白天,地面也很難見到陽光。

    “爲什麼不把這些陰森的松柏樹砍伐掉?”王海和老人並排走着。

    “你看,這每一棵樹都有編號,上面還有樹齡。”

    順着老人手電筒所照之處,王海看到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柏樹上赫然寫着“千年古柏”字樣。

    “靠!這些樹都活了上千年了,可這座小區不過也就六十多年。難道,這些樹是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的嗎?”王海小聲嘀咕。

    “這小區所在的地方,本是一座古剎。後來,荒廢掉了。再後來,有人在這裏修建了樓宇,將他們作爲住宅出售。”

    “爲什麼要在古剎上建住宅?”王海不敢相信,這座陰氣沉重的小區,竟然建在千年古剎上。怪不得這裏充滿了詭譎和邪祟之氣。

    “這個?”老人聽出了王海話中的意思,搖頭道,“也許只有鬼知道。”

    “到了。”老人指着被封的樓門洞,道,“年前,治安局的人,連夜派人給13號的樓門洞加裝了防盜門。你看封條上的紅色印章,還新鮮着呢。”

    順着老人手電筒的光,王海看到黑色如漆的大鐵門上,貼着白色的封條。

    封條的下面有着鮮紅的印戳。

    那紅色的印戳,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有着難以名狀的恐怖氣息。模糊的印記,像是蘸着鮮血蓋上去的一樣。

    也許是空氣潮溼,王海看到黑色鐵門溼漉漉的,男人好奇,伸出手指,輕輕一摸,發現鐵門的門板黏糊糊的,再看,手上的粘液,帶着暗紅色,像是血。

    老人驚呆了。

    他怔怔地看着身邊的王海,道:“這門白天看時,明明是紅色的,怎麼到了晚上,就變成了黑色?這很不正常。咱們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老人說話時,聲音明顯在顫抖。

    王海裝作聽不見,扭頭問門房大爺:“鎖怎麼打開?”

    “秦都治安局的人,拿着鑰匙,咱們要進去,就只能用這個。”門房大爺指了指手裏的長柄鐵斧。

    “破開?怕不好吧!鐵門遇到鐵斧,自然會發出巨大的聲響,尤其在這三更半夜時分,響聲不僅會驚動旁邊相鄰的12號和14號樓,恐怕整個小區都會被驚動。”王海很快否定了用鐵斧砸門的舉動。

    男人回頭看了看緊挨着樓宇的千年古樹,對門房大爺道:“我看這二樓的窗戶好像虛掩着,咱們爬到樹上去,再從樹上翻進屋裏。怎麼樣?”

    “這個?”看老人猶豫,王海嘴角一揚,激將道,“大爺年輕時是偵察兵出身,爬樹的本領想必沒忘吧。你要是害怕了,就在樓下面等着,我一個人進去?”

    “特種兵。我年輕的時候,當過特種兵。”大爺糾正道,“你個年輕人都不怕,我個黃土都埋到脖子的糟老頭子,還怕什麼?”

    王海滿意地點點頭,伸出大拇指,道:“大爺有種!”

    王海在先,大爺在後,兩人攀着粗壯的松樹枝,往上爬。

    二樓的窗戶離松樹枝很近。王海和大爺各抓着一枝樹枝,往窗戶裏張望。

    王海手舉着手電筒,大爺手提着長柄鐵斧,兩人同時將手對着窗戶,猛地一推,窗戶“咯吱”一聲,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從樹枝上挪步跨上窗臺,又從窗臺跳進屋子。

    這是一間主臥。

    雙人牀上還鋪着紅色的被子,上面落滿了灰塵。

    靠牆的是兩門衣櫃。其中的一扇門不知怎麼地半開着。

    透過半開的櫃門,王海看得裏面掛着一件紅色的連衣裙。

    “那裏還有一雙紅繡鞋。”老人提着鐵斧,身體緊挨着王海,手臂顫抖着指向牀下露出一半的紅鞋子。

    “噠噠,噠噠!”客廳裏傳來腳步聲,大爺嚇得躲在王海身後,手抓着王海的胳膊沉聲道,“怎麼?客廳裏還有人?”

    王海不信邪。他雖然感到有些害怕,但還是非常從容地從褲腰位置拔出那把從懸棺村帶回來的柳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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